吕良是什么人?
宁城这些年地下王者。
这座城市里,不知道有多少场子,都在他的手下。
哪怕是当年赫赫有名的袁硕,如今也一步步败退,只能死守一方角落。
可以说,吕良是仅次于宁城最顶尖几个势力的存在。
更何况,这人太过凶残。
宁城下水道里,隔三差五就发现一些尸体。
虽说没有证据,但那些人,生前几乎是和吕良有过利益冲突。
此人,别看外貌丑陋,但却异常凶残。
“这年轻人,太嚣张了,一来就对上了吕良。”
“难道是袁老大找来的帮手?”
“那也没用,吕良是我宁城地头蛇,哪怕是那些龙城的大少来了,也得忌惮几分。”
谁他妈吃饱了没事干,来招惹这个煞星啊。
来了宁城,是龙也给我盘着。
吕良吸了口雪茄,气定神闲,尤其是,听到江天成的话后,不怒反笑。
“袁硕,你找的这个主子,也不怎么样吗,是哪个公子哥,来这里装三道四?”
“还他娘的给爷定死亡时间,爷就不信了。”
“是你先死,还是爷先死。”
刷!
他的话音刚落,竟直接从西装内兜,拔出了刀。
他垂下眼皮,似笑非笑,盯着对方。
下一秒,泛着寒光的刀口,就这么对准了江天成的脑门。
嘶嘶嘶!
四周,众人齐齐退了一步。
谁都知道吕良疯,没想到,竟然到了这个地步。
光天化日之下,直接做出这等举动。
袁硕一个激灵,他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此等地步。
而且,今日阿蛮没来,他很担心一个不好,江天成就命丧当场。
“吕良,你个疯狗,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还不把武器放下。”他连声呵斥。
这人,喜怒无常。
这些年,袁硕和吕良不断在暗中交手,太清楚对方的性格了。
这家伙,是真的会杀人。
“我只知道,五分钟后,他是个死人。”吕良狞笑一声,手里的刀再往前移动一分,彻底抵在了江天成的面具上。
江天成摸了摸鼻子,语调不变:“还剩下三分钟,多说几句,就当遗言。”
“还有,请自行准备好后事……”
“本少,管杀不管埋。”
众人:“……”
这家伙,当真胆大妄为。
哪怕你是某家大少,可死了,也就真的死了。
“装神弄鬼。”
吕良呸了一声,吐掉雪茄,调侃道:“小子,我们来玩一个游戏,我扔个骰子,如果是六点,五分钟后,我就放了你。”
“你猜猜看,会不会是六,你有六分之一活命的机会。”
白森森的牙齿,在阳光下肆虐的闪着光芒。
吕良斜着眼睛,吃定了对方。
他是一个疯子。
只有够疯,才能让人害怕。
“你还有一分半的时间。”江天成淡淡道。
“你他妈的,是不是傻子。”吕良咧嘴骂道。
四楼。
目睹这一切的郑家父子两人,没有阻止。
郑邦好整以暇:“他比你的气势要强。”
郑皓舔了舔嘴唇,整个人变得有些邪祟:“我可不这么认为。”
“哪怕是龙城来的大少,都不敢这么随意招惹吕良,虽说他们不怕,但吕良可是公认的疯狗。”
“他做错了三件事。”
“自以为,还在自己的地盘。”
“自以为,吕良会被他震慑。”
“自以为,宁城无人敢杀他。”
“我已经是大武师,可也不敢,用脑门去对着刀尖。”
除非,武将、宗师。
郑邦看着自己傲气的儿子,并没有反驳。
毕竟,儿子太优秀了。
“他的气场,不似作伪,应该真的来自某个世家,也许有机会,可以合作一下。”郑邦道。
郑皓捉摸着父亲的意思:“合作可以,但前提是,他能够活下来,说不定,等会就哭爹喊娘。”
……
“还有三十秒。”
江天成看了一眼手机。
“你是在给你自己倒数吧,连个脸都不敢露,能是什么东西。”吕良活动了一下手指,似乎随时都会动手。
而在这一场较量中,袁硕却发现,自己竟然帮不上一点忙。
生死,只在一念间。
“二十秒。”
江天成声音平淡无奇,却自有威严。
他的右手,轻轻覆盖在了刀上。
“十五秒。”
咔咔咔!
在众人瞠目结舌中。
那刀,被一只有些秀气的手,轻轻揉碎。
粉末洒落,如星如絮。
一点点瓦解。
风吹,碎末翻飞。
于夕阳下,像极了骨灰。
“还剩十秒。”
声音,一成不变。
如果说,刚才江天成的威胁,有些可笑……
那么现在,已经没人怀疑。
徒手捏碎金属,这怕是一尊武将吧。
二十岁出头的武将?
很多人打了个寒颤。
一瞬间,刚刚还狞笑着的吕良,此刻举着的手,已经开始以肉眼可见的幅度颤抖。
一滴汗水,从额头滑过脸颊、下巴……滴落地面。
这,到底是什么人啊!
二十岁的武将?
“对不起,这位前辈,真的对不起。”
“我……”
他还想说什么,毕竟,没有人不害怕死亡。
可这一刻,他惊恐发现,那只手,已经扣在了自己的喉咙上。
吕良瞪大眼睛,看着江天成薄薄的嘴唇开合。
“还剩三秒。”
“一秒。”
“时间到。”
咔。
喉咙破碎。
吕良眼中的世界,瞬息失去了色彩。
万籁俱寂。
任谁都没想到,堂堂宁城新晋地头蛇,就这么平淡无奇的死了。
他们猛然抬头,神魂摇曳。
只见,刚刚杀了吕良的江天成,从容不迫的取出一张洁白的丝巾,一点一点,擦拭着指间。
旋即,将丝巾扔在了吕良的尸体上。
寒气一点点蔓延而上。
那些想要尖叫的妇女们,一个个拼命捂住自己的嘴巴,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不愿,也不敢,在此刻引起那尊魔头的注意。
快要踏入拍卖行大门的江天成,忽然回身,对着众人笑道:“诸位,有谁能清理一下,毕竟躺在这里,有碍市容。”
“还有,战某是一个和善的人,欢迎诸位与我交朋友。”
说完,转身而入。
门外无人应答。
至于四楼之上,郑家父子,也陷入到沉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