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茫茫。
两边的路灯,悉数亮了起来。
游船上,声音越来越激烈,仿佛这是一次巨大的狂欢。
“神勇威武,唯我独尊,英雄出少年……”郑康一叹再叹,很是羡慕。
“诸位,我们不能等待了,需要,以最大的程度,去拉拢这位宗师。”
“让他们对我们五家产生好感,也许,能够和他身后的大势力,有所联系。”
吴文天开口道。
“龙城楚家,已经元气大伤,龙城那边,更会对其群起而攻之,正如当年江家那帮,一团乱。”
“这……是我们的大好时机。”
“当然,前提是弄清楚,这位宗师来我宁城做什么,否则,老夫心神难安。”
郑康哂笑,抬眼,望尽满江月。
他自然不会告知这帮人,有关帝族的消息。
“据老夫所知,战昆……战宗师,第一次出现,是在我郑家的拍卖行,为的是天达园区的股份。”
“天达园区?!”
众人一惊。
“投其所好,如果能交好一位宗师,让出天达园区又如何。”
“如果他能,将龙城宗师全部战败,那么我们所获得的好处,难以想象。”
苏三响一锤定音。
一众宁城大佬,连夜商讨。
而余下年轻人,更是崇拜不已。
夏莫心神摇曳。
见过多少校草男神,可,如今在战昆仑面前,不堪一提。
“我总觉得,他像一个人。”钱风喃喃。
不过,任他想破脑袋,都不会联想到江天成身上。
“神鬼莫测,气吞山河……这才是我李清扬要嫁的人。”
李清扬收起雨伞,红衣飘飘,立在栏杆前方。
江河万里。
她要一一看遍。
昔年,她把握机遇,一跃成为宁城女强人。
而战昆仑,就是她现在最大的契机。
绝不会错!
……
天元府。
十八号别墅,被季昌粉碎。
江天成直接出手,买下了另外一栋。
林宛白还未出院,阿蛮被其打发到医院,照顾病人。
他就住在这里,静等某些人上门。
院中。
花草芳香。
江天成独自饮酒。
一壶酒。
对着长天与夜幕。
一杯,接着一杯。
思念着谁,惦记着谁……
直到,剩下最后一杯。
这位身穿黑色风衣,戴着面具的年轻男人,举起酒杯,手腕一转,杯口倾斜。
“我有一壶酒,足以慰风尘。”
奔波两百载。
他累了。
那钢铁般的身躯里,是一颗柔软的心。
出门万里,何处为家?
道不尽,许多愁。
酒水滴落。
宛如一弯银河。
院门口。
两道身影,缓缓出现,正是严雷和其孙女严如心。
当严如心进来的时候,那一杯酒,正好洒下。
在晨间的芳草上跳动,而后,酒珠滴滴答答,滚落到泥土了。
他敬天地一杯酒。
于是,天亮了。
宁城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落在那道黑色身影上。
光与暗交织。
仿佛,一座山。
巍峨屹立!
万壑千岩!
她心底惊呼。
这世间,怎会有如此男人。
绝世而独立。
砰然心动,低头一瞬间,严如心已满脸通红。
天色渐亮。
江天成迎着太阳的方向,眯了眯眼眸,继而转向严雷,晃了晃空荡荡的酒壶。
“严老,你来晚了,酒没了。”
严雷苦涩一笑:“江少,你瞒得还真紧啊,老夫都看不出,你已经是宗师。”
“江家之人,果真不凡。”
江天成一笑而过。
严雷心中惊诧。
寻常人,这等年纪如果进入宗师,免不了一番炫耀,可江天成,却是平平淡淡。
这等境界,望尘莫及。
他上前,取出一个锦盒。
打开。
红色的锦布之上,是一块紫色玉佩,很是奇特。
上面,纹刻着一个盘龙图案,呈现金色,乃五爪金龙。
华丽大方。
如王,睥睨四野。
严雷正色道:“我武修协会,遍布整个华夏,以及海外。”
“统计,诸多华夏武修。”
“人榜一百英杰,授予黑蟒玉佩。”
“地榜一百豪雄,授予白蛟玉佩。”
“而宗师,则授予金龙玉佩。”
“在之上,就是最为严格的天榜,订制物品,记录在册,公之于众。”
他略带敬畏的看了一眼这年轻人。
“季昌,是天榜三十,实际上,至少达到天榜二十左右的水准。”
“今年马上到年终了,我武修协会,会进行统一测评,到时候,江少的排名,大概在二十五左右。”
“到时候,可以订制物品。”
随手把玩着金龙玉佩,江天成未曾放在心上。
但,他知道,这是江家众人,渴望自己能做到的。
是他们的愿望。
“天榜第一,是老神仙?”
严雷点头,顺着江天成的目光,看向北边。
老神仙,住在青山。
江南最北。
“老神仙,当之无愧的天榜第一,虽然多年未曾出手,但他的战绩,赫赫有名。”
“曾,一人力敌,五位天榜宗师,并且胜利。”
“哦?”
江天成抬抬眼眸,轻声道:“很快,他就不是了。”
这番话,落在爷孙两人耳中,无不骇然。
但,他们只当是年轻人的豪言壮语。
细聊一番,两人离去。
时至七点。
江天成估摸着,那五家还要片刻才来。
他出门,买了油条和豆浆,边走边吃。
“江少?”
时间尚早,凉风袭人。
估计,这别墅区,没人出门。
江天成没有佩戴面具,被人第一时间认了出来。
正是曼欣娱乐公司的周谨。
紧了紧领结,周谨打量着江天成,那斯文的脸上,露出一抹猥琐的笑意。
“早就听说,你江天成和林宛白,有名无实,而且前段时间,还有人看到你和一位女人出入天元府,果然……”
“是个小白脸。”
他今天早早过来,要见一个客户,没想到,正好碰到江天成。
自从沈从容来到公司后,公司的情况稳定了许多。
可,他却被林宛白处处针对。
这一肚子火,正好发到江天成身上。
活该!
喝了一口豆浆,江天成还不屑于,和这种货色纠缠不清。
却不料,周谨伸手一拦。
“怎么,被我说中就心虚了不成?”
“江天成,你既然玩不到林宛白,不如送给我玩玩吧。”
江天成顿步。
抬头。
深深看了他一眼。
年轻的脸上。
寒芒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