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博盛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他的表情明显在告诉秦长风,他此时的想法和顾云飞不谋而合。
这两个真的是损友啊。干啥啥不行,跑路第一名。秦长风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不过你为什么会被人盯上啊?长得也没我帅,成绩也跟我差不多。难道你误打误撞进了哪个贵族小姐的闺房,然后两人一见钟情,却被人家自小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因爱生恨派人来追杀?这么狗血的剧情能出现在你身上?”顾云飞打量着秦长风。
狗血?我吐你一脸狗血啊。秦长风牙根痒痒,恨不得掐死这人。
“又或者是你暗渡陈仓,将某个待字闺中的小姐给拿下了,然后她要杀你以证清白?真不愧是秦兽啊,果然禽兽。”顾云飞继续猜测着。
“闭上你的鸟嘴。”秦长风再也忍不住了,一脚踹了过去。
顾云飞没来得及避开,结结实实挨了一脚。
是可忍熟不可忍,姥姥能忍,老子再也忍不了了。
“我感觉小飞说的有道理。”刘博盛点头。
“连你也······不是我不说,是我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盯上。我跟人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秦长风说着说着突然皱起眉头。
他想到自己身上不是还有一件至宝吗?难道是为了生死之笔而来?
有可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嘛。
会不会是陈墨希买凶杀人?这家伙一看就知道没安什么好心。
要是陈墨希知道秦长风到现在还在怀疑他的用心,不知会作何感想。他都已经想要尽量避免和秦长风接触了,却还是被秦长风“惦记”上了。
秦长风一直以来都是谨小慎微,说是胆小,却又不像,他不会盲目相信任何人,能得到他信任的人并不多。更何况是陈墨希这种连见面都没见过的人。
窗外不知何时已经开始变得阴沉沉的了。
阴霾的天空有乌云在不断翻滚,云层中一滴雨终于坠下,在风中不断摇晃着,落到了地上。
“下雨了,这说不定是个好消息。也许那人会因此离开。”顾云飞将手伸出窗外。
“说不定是另一种兆头。老天都在为我流泪啊。又不是在远处用狙击步枪给我一梭子,下点雨有什么影响的。”秦长风持悲观的态度。
“我怎么感觉是你自己在找死啊?我说秦兽啊,你不会特地叫了人来把你解决掉,然后你怕太寂寞了要把我们两个捎上做个伴吧?”顾云飞将身子往后挪了挪,远离秦长风。
“呵呵。”秦长风笑了一下,没有说什么。
“真禽兽啊。”顾云飞打了个寒颤,“还好我发现得早。早发现早治疗。不然我和老刘就被给坑进去了。”
“我要是真的挂在这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秦长风白了他一眼。
死亡的阴霾涌上心头,但是秦长风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这让他很崩溃。好在有这样一个损友可以用来斗嘴舒缓一下心情。
但也不能坐以待毙。秦长风看了看天空,阴沉沉的但不是漆黑。
应该用不了,这个是指望不上了。秦长风叹了口气,将之前买的那瓶墨水放进口袋。
“你干什么呢?还想给我写大字报啊?“顾云飞将他的所作所为尽收眼底。
“带着,有备无患。比如说用墨水泼眼睛。”秦长风随口扯了一个理由。
“这能顶什么用?还不如传统的办法来得实在。一会儿下楼抓一把沙子。如果有石灰那就更好了。武侠小说中不都是这样的吗?猥琐流。”顾云飞不屑地瞥了一眼秦长风鼓起的口袋。
“你乐意你就那么做。反正我感觉墨水挺好的。”秦长风耸耸肩。
午饭时分,众人下楼。
秦长风最终还是没有让多余的人跟随,只叫上顾云飞和刘博盛。
不是他心慈手软不愿牵连无辜,毕竟他跟他们也算不上什么莫逆的交情。他只是单纯觉得人太多了说不定会把自己捆起来打包送给杀手。就算没那么干,人多他也不好脚底抹油开溜。
以最大的恶意揣度别人,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是秦长风从这个世界上学到的第一堂课。
只不过顾云飞和刘博盛都以为他是不像牵连无辜。为此还质问秦长风为什么非得让他们俩跟随,他们也是无辜的。
然而秦长风扯了一堆什么“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什么“分散火力”等等。
两人听得晕头转向的,半天没明白这家伙是什么意思。最后是实在受不了这个紧箍咒才作为秦长风的护卫。
“我去,这尼玛地板是铺过的。”顾云飞心态很不好。
他本想着能从地上随便抓一把沙子来当作秘密武器,却忘了教学楼前的地板哪来的沙子?完全都是石板铺过的,不然就是沥青路面。
秦长风和刘博盛像是看傻逼一样的眼神看着顾云飞,眼底还带着一丝同情。
“智商堪忧啊。”“教子无方啊。”两人同时摇头叹息。
“我特么······”顾云飞心里仿佛有千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骂人就算了,我傻逼了我忍。但是这个占我便宜就很过分了哈。
顾云飞指着秦长风想要跟他理论一番,好好教他做人。
“来了。”秦长风吞了口唾沫。
“什么来了?你是想要出恭吗?不急,等我把你打一顿你就没感觉了。”顾云飞白了他一眼。
“小飞,别玩了。我也感觉到了。真的是杀气。”刘博盛的神色一下子凝重起来了。
“真有人要杀你啊?那要不要告诉警察叔叔?”顾云飞的脸色有些苍白。
“来不及了,何况他没有动手,我们没有任何证据。”秦长风目光向四周打量着。
此时他们已经踏出校门了。因为是雨天,周围的行人并不多,只有寥寥几个。
“在那棵树下。”刘博盛指着秦长风身后的一棵树说道。
两人齐齐回头,一道惊雷炸起,秦长风和顾云飞手中的雨伞掉落在地上,“啪”的一声打破了雨声。
那人走了过来,双手别在背后,每一步都溅起水珠。
鞋子踩在水上的声音,每一声都叩击在秦长风心上。
一身有些发旧的运动装,脸上还带着口罩,身形也再普通不过。根本认不出是何人。
那人没有说话,一步一步向秦长风走来,每一步都很稳健,甚至步距都一样。那闲庭信步的样子好像是在散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