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娃想上前又怯懦着,只得站在罗娇娇身边问封以琛。
“大哥,我知道你能帮我和弟弟承担学费是你的好意,但是我爸妈教过我,不能平白无故的接受别人的东西,你要是不嫌弃,等我学完,我就帮你干几年活不要钱,就当是还你钱了。”
罗娇娇眼底满是赞许,没想到火娃年纪轻轻,想法还很正。
“等你学完再说,要是学不好,那这钱就当扔水里。”封以琛说话依旧一板一眼。
火娃倒激动起来:“放心大哥,我一定好好学。”
回去的路上,罗娇娇有些沉静,封以琛以为她还在为没看见冬季幻境而不开心,没开车的那只手悄悄握上她的手背。
“如果实在想看雪景,等这边事情整理一下,我带你去国外看雪景。”
罗娇娇扭头,没来得及掩盖掉眼里的失望。
“我只是觉得,那么美好的景致居然是伪造的,是为了赚钱营造出来的假象,就觉得有点难受。”
“总有些遗憾,是为了让你变得更好。”封以琛的手有些凉,罗娇娇的更是如此,他不由把车里温度开高些,手指一直在摩擦着罗娇娇的手背。
“还好有火娃这个意外收获,不然真是觉得白来了。”罗娇娇眼里闪过一丝侥幸,还有一点得意。
“不过我不明白,一开始你就觉得火娃不对劲吗?还是说,其实你早就知道冬季幻境不过是真的幻境,全是假的。”
罗娇娇方才脑子里都在回想一路以来封以琛的行为,他对火娃,确实有敌意。
封以琛轻笑,倒也没有否认:“让墨峭查了查,比你早知道一会而已。”
“原来你真的早知道了?那为什么还要陪着我一起来,还买那么多装备?”
罗娇娇莞尔道:“心里是不是觉得我傻?”
前面一辆车开得很慢,封以琛按了按喇叭,而后慢悠悠说着:“有人愿意陪着你傻,你说是你傻还是那人傻。”
一句话哄得罗娇娇特别开心,一扫遗憾的阴霾:“我觉得都挺傻的。”
回到之前的酒店,墨峭已经连夜等着,看见两人回来也没觉得意外,早在之前封以琛就通知他事情有变,会半夜回来。
罗娇娇前脚刚进房间门,后脚就被姗姗来迟的姜林拉住了袖子。
“你有事?”罗娇娇回头看他,他笑得还是那样吊儿郎当,不过罗娇娇感觉总有些地方说不出的别扭。
姜林一手拉着罗娇娇,一手撑着门把。
“她回去了?”
罗娇娇摇头失笑:“怎么,不回去干嘛?”
姜林撑在门板上的五指不自然卷曲起来,他貌似答得轻松:“回去就好,我就随口问问。”
姜林的笑虚伪到什么程度呢,就是让罗娇娇反胃想吐的程度,她甩开被他拉住的袖口:“没事我进去了。”
“好。”姜林没为难她,只是紧跟在后面进了房间。
套房里封以琛和墨峭面对面坐着,墨峭见罗娇娇进来没什么表情,反倒是姜林走进来后他惊讶道:“你不是在楼下喝酒吗?怎么会上来。”
姜林从口袋里摸出一把糖果,噼里啪啦散在茶几上,各种颜色的包装纸,他挑了颗绿色的剥开,扔进嘴里才边嚼边说:“不是有事商量?能少了我?”
“啧啧,怎么不借酒消愁了吗?还是特地跑回来找罗丫头探听消息来了?”
墨峭才不信他的鬼话,他亲眼看着姜林半小时内赶跑上来搭腔的好几波美女,光是喝酒不加调味剂,可一点都不像姜大少的风格。
“你废话怎么那么多,不是要说秦家的事情吗?我这里刚联系了几个秦家的远方亲戚,看他们的意思,只要价格合适,出售手里的股份并非不可能。”
墨峭没说话,只是淡淡撇了他一眼。
“怎么,有问题?”姜林满是怀疑的看向封以琛,见封以琛也是一副面色深沉的样子,难免多了句嘴:“你们是不是有事没和我说?”
墨峭忍不住笑了起来,手指在空中比划着:“你真是糊涂了,周珊珊出事我没和你说吗?”
“周珊珊出事我知道,可这和对付秦家有什么关系?她也变不出股份来。”
姜林还是模糊着,他甚至对罗娇娇也一脸看戏的表情感到无奈。
“你又笑什么?你也知道?”
“好好看看你的邮箱,我记得之前发过消息给你。”墨峭摇着头,心里怀念起之前行为正常的姜林。
“邮箱?”姜林低头翻阅起手机,他好像昨天半夜是收到封邮件,但是之前没心思看,以为是什么小事情。
趁着姜林研究邮件的时间,罗娇娇满身疲惫的准备回房间休息,可她走到一半又转念一想,周珊珊把资料发给了她,那是不是也该对她的安全负责?
她走到封以琛做的位置旁,没挤沙发,直接坐在了沙发沿上,封以琛正在和墨峭说话,感觉手边多了点温度,转头看来。
“不去休息?脸色那么差。”
修长的身子往旁边挪了些位置,罗娇娇看见后也没做过去,还是在沙发沿边荡着腿。
“周珊珊现在怎么样了?”
“是抢救回来,不过人不怎么说话,整天看着外面,也不知道想什么。”
墨峭知道周珊珊最后的资料是发给罗娇娇的,她心里总有些责任感,只是周珊珊这个女人,心里想些什么,并非是那么容易看明白,甚至还需要好好提防。
“什么情况?周珊珊会那么好心?”
慢半拍的姜林总算掌握了现在的情况,只是连他都不信周珊珊的为人。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秦家四分五裂是必然,可欠周珊珊的这份人情,该怎么还?”
罗娇娇脑里有根弦绷紧了,之前她一直没弄明白周珊珊无缘无故发给她的理由,但姜林的话提醒了她:“其实周珊珊是想借我的手告诉封以琛,她帮了他一个大忙。”
罗娇娇居高看着封以琛的侧脸,即便是她说这话的时候,封以琛都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甚至有些嘲弄的感觉。
“就算她打着这样的算盘,对我来说,秦家早如囊中之物,有她没她,没任何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