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你确定不说要去哪里吗?这样一圈圈绕来绕去,也不是办法。”
凌晨街头,罗娇娇坐在一辆拦下的出租车里,车里开的很慢,不是司机不想开快,而是根本没有目的地,罗娇娇上车只说了一句:“绕着开就行。”
“小姑娘,你要是再不说,那我送你去警局吧。”司机再次无奈开口,虽说拉着她也能赚钱,可连个目的地都不说,肯定是遇上什么事了。
罗娇娇目不斜视的盯着窗外,忽明忽暗的路灯下,她眼眶不知为何湿润起来,刚才几乎是飞奔出医院,脚步都没有停歇,但等到坐上出租车,罗娇娇才想起自己根本不知道能去哪里。
“找个地方放我下来吧,师傅。”罗娇娇摸了摸口袋,钱带的很少,再撇了眼计价器,如果现在不下车估计等会没钱付账。
“那不行,你还是说个地方,不然是不是没带手机?我能帮你打电话给家人或者朋友。”司机见她匆匆忙忙得,精神还很萎靡,怕出什么事,死活不肯停车。
“那还是去天堃酒店吧。”罗娇娇无奈着,月色薄凉,她似乎需要趁着封以琛回酒店之前回去装睡。
司机这才放下心来,当即踩了油门:“好嘞,那小姑娘你做好了。”
罗娇娇开了窗,猛烈的风呼呼吹进车里,吹散了头发,吹得脸上微疼,可罗娇娇全然不在意,只想着周珊珊那句青梅竹马。
摸着身上仅有的钱付给司机,罗娇娇回了酒店,开门之后室内还是一片寂静,她凄笑着:“他怎么会那么快回来,周珊珊可没那么容易开口。”
罗娇娇头疼的厉害,回房裹紧被子就睡了过去,一睡睡到了天亮。
“早,昨天睡的太放肆,看见你的口水没有,这里,这里,都是。”
罗娇娇费劲得睁开眼,入眼是封以琛那张诱人的脸,她闪了闪眼帘,看向封以琛的目光有些陌生。
“怎么了?不舒服?”封以琛想都没想就把手掌附上了额头,不热不凉,没有发烧,可罗娇娇淡漠的表情还是让封以琛有点意外。
罗娇娇没回答,翻身直起身子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我要起床了。”
她的答非所问,让封以琛拧紧了眉眼。
拉住她准备起身的手腕,封以琛说话有点冷。
“罗娇娇,我在和你说话。”
“嗯?我知道啊,可是我要起床了。”罗娇娇笑了笑,瞧着很假。
罗娇娇甩开了他的手,爬下床后头也不回得就朝卫生间走去。
封以琛盯着被关上的门,眼沉了又沉。
台盆的水龙头一直哗哗留着水,罗娇娇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丝颓然,几分憔悴,她对于封以琛昨天何时回来完全没有印象,更不记得她什么时候窝进了他怀里。
“罗娇娇,你好了吗?进去很久了。”封以琛手指敲着门,罗娇娇凑了把水胡乱洗了洗,然后柔声回话:“马上。”
两分钟后,罗娇娇开门出来,封以琛依在门口看着她,罗娇娇肿着眼冲着他笑。
“你快点洗漱吧。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能点,肚子很饿。”
她说着准备往客厅走去,可手腕被牵住了。
罗娇娇不解的回头:“怎么了?”
封以琛眼神犀利,慢慢看过了像是要把她给看穿。
“眼睛为什么肿了?”
“有吗?”罗娇娇抬手摸上一摸,而后忽闪着睫毛:“可能喝水喝多了,我特别容易水肿。”
她随口的解释听上去有点牵强,封以琛不是第一天看见她起床的样子,只是他听完后没多说什么,松开手后转身进去:“早餐已经送来了,吃完我们去医院。”
门关上的瞬间,罗娇娇头就垂了下去,她无力的走到外面,看见她喜欢的面包和牛奶已经被放在桌上,还有一颗煎蛋。
去医院……罗娇娇嚼着面包,嘴里没什么味道,其实她经过昨夜,现在一点都不想去了。
几口塞完早餐,罗娇娇静静坐在沙发上等着,手机响了一下,她眼角看见,是封哲发来一声早安,还让她回云番后就去老宅接他。
“吃完了?”封以琛洗完出来,头发依旧是半干,罗娇娇睨着他,似乎从开始认识他,他就不习惯吹干头发。
罗娇娇放下手机:“吃完了,你把头发吹干,不然等下会感冒。”
封以琛停了步子后转身,在罗娇娇纳闷时拿了卫生间的吹风机出来,走到她跟前,扯着线尾让吹风机在她眼前晃。
“你帮我吹。”他求人的姿势一点都不可爱。
罗娇娇仰头看着,就是不接晃动的吹风机。
“你说让我吹干,所以该你帮我吹。”封以琛耍起赖来,和封哲其实没什么差别,同样是不管你愿意不愿意,反正都得满足他。
“手疼,自己吹。”罗娇娇起身,去衣柜拿了衣服进卫生间换,封以琛跟在后面,看着她关了门。
罗娇娇以为他够自觉,不会在自己换衣服的时候开门,所以门没锁,可事实是,封以琛不仅开了门,还在罗娇娇慌张狂拉衣服的时候,塞了吹风机给她。
“吹头发。”近乎无赖的行径让罗娇娇大开眼界。
她心里绞着,可在封以琛面前又不能露出半分不妥,乖乖拿过吹风机,把他按在马桶上给他吹了起来。
罗娇娇手不轻,有几下还故意扯了头皮,但封以琛一直闭着眼干坐着,安静的程度仿佛入了定。
“你睡着了?”罗娇娇试探着,手停了动作。
封以琛闭着眼:“如果风口始终停在一处,估计我会秃了。”
“?啊。”罗娇娇才发现刚才停留的那块烫的惊人。
“不好意思,我以为你睡着了。”罗娇娇关了吹风机,对着那块发烫的头皮轻轻吹了吹。
封以琛浑身一震,罗娇娇以为他烫伤了,连忙说:“是不是很疼?”
“没有,快吹,吹完出发。”
封以琛催促道,罗娇娇楞了一下,还是开了吹风机的开关。
“如果不方便,我还是不去医院了,万一我去了她反而不说?那不是功亏一篑?”
罗娇娇小心翼翼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