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以琛回头，看了眼禁闭的病房门：“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晚点再来看他。”
“好。”封林升望着封以琛的身影消失才缓缓开口：“安排我和那丫头见一面，好歹也算是封家人了。”
吴恬没说话，她知道封林升是已经认可了，毕竟儿子从来没因为哪个女人动那么大的怒，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处理完秦家的事情，她会找机会让封林升见见。
封以琛还没到公司，就接到老李电话，说罗娇娇来家里接封哲，问可以接走吗？
封以琛让老李直接放行，而后他发了消息给罗娇娇，说这两天家里有事，希望封哲住在她公寓，罗娇娇很快就回了过来：“明白，你也要小心点，不要太累。”
封以琛看着罗娇娇发来那张傻气微笑的照片，暗暗保存进了相册，他唇角染上一丝微笑，油门一踩就去了公司。
“娇娇，你在和爸爸发消息吗？”封哲跟着罗娇娇出门，现在跑到麦当劳吃东西。
罗娇娇舀了一勺冰激凌，舔着嘴角的甜味说着：“你爸让我收留你几天，看来你现在已经提前过上和我相依为命的生活了，开不开心？”
封哲疯狂点头，要说他刚才还胸闷的要命，见到罗娇娇那时整个天空都明亮了，他嘴里塞满薯条，和罗娇娇说起了秦书瑶来封家的事情。
“她可真会倒打一耙，关键你那个太爷爷是不是信了，他不会真的觉得就是我祸乱封家吧。”罗娇娇扬着下巴，不免担忧起来。
“你放心，我爷爷不信就行，反正你又不会经常回老宅，太爷爷我都很怕他，你不要理会就行了。”几小时之前，封哲还哭丧着脸，这会已经是贴心小棉袄了，还知道安慰人。
罗娇娇摇头，一脸无谓：“我没事，就是觉得秦书瑶太过分了，她是瞎了吗？在怎么说封以琛都比方一舟好太多吧，竟然还污蔑我对那个垃圾余情未了？简直太气人了。”
封哲见她如此激动，偷摸着笑了好几次：“可你真的去酒吧给他撒钱了啊，我都看见照片了，好多钱啊，你都没给爸爸那么多钱过。”
一下被说到重点，罗娇娇刷一下红了脸，她猛戳着碗里的冰激凌：“我那是被你爸气的，他要是不气我，会有这些事吗？”
“应该把那些照片底片给毁了，省的到时候又有是非。”罗娇娇皱着眉，当下就给封以琛发了消息。
封哲安心吃着薯条，突然说了句：“娇娇，正好下午没事，我们去看学校好不好。”
“你说，要去学校？”罗娇娇停了手上打字的动作，满脸疑惑得看着他。
封哲认真道：“我觉得早点学点东西，然后交点朋友也很好，这样就能分辨谁是好人谁是坏人，我可不想长大了被人骗。”
“……”罗娇娇一时不知该开心还是悲哀，没想到封哲去学校的目的只是为了观察分辨好人，这算不算很奇怪的理由？
“好，反正我也找了几间，可以提前去参观下，不过封哲你要答应我，不管喜欢还是不喜欢，一定要把最真实的感觉告诉我，不然我宁愿你不去上学。”罗娇娇心里还是对封哲的阴影耿耿于怀，所以她只是答应参观试试。
封哲乖巧的答应，两人决定吃完东西就出发。
封老爷子是在下午才幽幽转醒，他抬着疲惫的眼，面色依旧苍白，睁眼看见封林升之后眼睛明显晃动不已，再一看病床边的吴恬，张口要说话。
吴恬拿着杯子要喂些水，封林升则是把病床后面升了起来：“爸，你刚醒，有什么等稳定下来再说。
“那个，不肖子孙呢。”封老爷子喉咙沙哑，说话似干涸得枯枝般干裂，封林升长叹口气，这心病一时半会也是消散不掉了。
“爸，既然封氏已经交给阿琛，你就应该相信他，他从小什么脾气你还不知道吗？难道你真的以为他会因为一个女人去对付秦家，他是真傻还是白痴？”
封林升说话语气很重，他觉得之前估计老爷子的病，对他乱发脾气一向是忍耐，可阿琛做的没有错，在封家的利益面前，换成是他也会如此。
沉了沉声，封林升继续说：“我知道你对秦家老太太有亏欠，可那么多年以来，整个秦家从秦老爷子过世那年算起，我们封家就一直帮衬到现在，但秦家又是怎么对待封家的，爸，难道你真的一点不清楚吗？”
封老爷子张了张嘴，抿了扣吴恬递上来的水：“我知道，但是不能太过分，秦家毕竟也没有说很过分。”
“爸，阿琛之前送来的资料你不是没有看，难道要把封家吞了你才回觉得过分？秦家老太太你不舍的，觉得对不起，那我们呢？那么多年，我母亲郁郁寡欢而死，难道这些不是你亏欠我们的？”
封林升一下把多年的心结说了出来，他并非老爷子挚爱所生，所以一直被看不起，被冷漠对待，这些他能忍受，但不希望下一代还是这样，这样对他们不公平。
封老爷子神色有些不忍，溃败的目光渐渐退缩，他干枯的手握上封林升，内心还是愧疚得：“阿升，这么些年，你还是没有原谅我。”
“我不原谅你的话也不会专心照顾你，只是人心都是肉长得，我希望你再心疼老太太的同时，也能心疼自己的儿子和孙子。毕竟他们没有对不起你过。”
吴恬拍上封林升的后背，她的心情也很沉重，那么多年来封林升矛盾的心里，吴恬又怎么会不了解，尤其当年他还为了自己和老爷子翻脸。
“爸，你好好休息，我去外面买点东西。”封林升说完转身离开，他没有看见封老爷子渐渐湿润的双眼，里面有丝亏欠，只是吴恬再看向老爷子时，那点情绪被掩盖了。
“是不是阿琛的那个女人，你已经见过了？”
吴恬点头：“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子，所以秦家说的那些根本不可能。”
老爷子长叹口气：“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