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雨下了一小时,人也就是在那一小时办成的事情,而后封以琛一无所知的在第二天醒来,他还很贴心的帮秦婉儿带来了云番的特产,就是怕她无聊,可是暗地里,秦婉儿内心无比煎熬,那是多恐惧的一夜,甚至在封以琛离开后,她还惊魂未定的在房间里呆了好几个小时。
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秦婉儿发现自己怀孕之后,她就整天躺在床上从来不下床,但即便如此,还是因为身体原因好几次都差点掉了,有了宝宝之后,秦婉儿再也不孤单了,她也没有像以前那样黏着封以琛,一天到晚打电话。
“所以你那时候很懂事的不联系我,其实就是在保胎?”封以琛眼睛只剩一条缝,还在她面前抽起根烟,秦婉儿知道他很焦躁,烟是她很讨厌的东西,只是他吸,那就无所谓了。
“我不明白,你怎么下的了手?”封以琛在圈里混,时常需要应酬,他都很小心,没有人能算计到他,可现在却被亲近的人坑了,让他怎么不气愤?
秦婉儿没理会她,只是继续诉说着自己的故事。
“还记得那年圣诞,你说要来看我,我推脱说和新认识的朋友在游学,你信了,还很欣喜的把这作为我不再迷恋你的表现,封以琛,其实有时候,你真的很天真。”
秦婉儿为什么要学习心理学,她想医者自医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想对付封以琛,他这个把事情都掌握在手的男人,如果得知她暗地里那么坑他,到底会是什么反应?
“你很开心?能坑到我?”
封以琛垂眸冷笑,一定程度上班,他还真是理解秦婉儿刚才的那句话,刚愎自用,说的可能就是他。
“我其实很不想继续说,不过你既然要知道全部,那我就都说给你听,只是封以琛,故事听完,我希望你能明白,有时候事情真的不会按照你想象的方向走,至少在我这里,我没有料想过会出现一个罗娇娇。”
秦婉儿那是长足的感叹,对于她自己来说。
生孩子那会,她差点死了,是管家阿姨把她从鬼门关唤了回来,等她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就是躺在旁白的女娃,她有着和封以琛相近的脸,异常可爱的眼梢,浓密的头发摸起来是软软的,秦婉儿哭了,不是因为孩子是封以琛的,而是那是她第一个孩子。
“在外面躲的那些日子,其实我根本不是担心你抓我回来做手术,而是担心孩子在你面前暴露,封以琛,我太了解你了,你不会喜欢这个不该存在的孩子,即便她是你第一个孩子。”
封以琛闪着眸眼,至少秦婉儿有件事情说对了,他真的不会对这孩子有半点仁慈,他以前没有罗娇娇不会,现在有了罗娇娇更不会。
“那既然了解,为什么现在又要说?”封以琛厉声质问着,他要是不知道,那孩子存在也就存在了,可他现在知道,接下去的走向会如何,连他直接都不知道。
秦婉儿看了眼手机,上面时间还剩五分钟,她展开一抹笑容,在封以琛看来,是极具讽刺的感叹。
“没时间了,我进去做手术,你能有好几个小时想想下去会如何,只是我想提醒你,如果这件事情你想瞒着罗娇娇,也不是不可以,可你必须离开她。”
封以琛抬了抬手,他没什么心思和她废话,刚巧门被梁白打开来,他往里瞅了眼,发觉气氛不太对,准备说话的时候封以琛冒了句。
“时间到了,快点带她去手术。”
他是这样说着,但是就是一动不动,梁白更疑惑了,他上前推了推他,封以琛直接转过了身子,秦婉儿低头轻笑:“没事,我们先走吧。”
梁白不懂这意思,推着轮椅离开时还故意绕到封以琛面前,得到的只是冷漠的回应。
病房门并没有关,走廊上偶有脚步声走过,封以琛端坐在病床边,看着窗外刺眼的烈阳,他有些恍惚,心头的郁闷不易言说,当所有的一切在脑海中混乱成一片,他只能放空着思想,此刻他只想时间过慢一点,或者直接退回到半小时之前,他没来,秦婉儿也没见到他。
可往往事情都是事与愿违,罗娇娇的电话准时在一点半响起,她走到医院门口才想起来根本不知道秦婉儿在哪里做手术,封以琛的电话一直在响,但是他没有接。
此时的他,根本不知道如何面对罗娇娇,就好像是没了线的风筝,在空中漫无目的的乱晃,谁能拽住那根虚无缥缈的绳子,可能还能挽救他一把。
罗娇娇最后是为了好几层护士站的人才找到了秦婉儿的房间,只是这时候房间里面只剩一道孤寂的背影。
“封以琛?是你吗?为什么不陪着去做手术?”
罗娇娇一句一前进,等走到封以琛身旁时,她低头看向他,他坐在那里纹丝不动。
像是一座雕像,还是毫无灵魂的那种。
“封以琛,怎么不说话,不是你叫我来的?现在又不接电话,也不说话,到底什么意思?”
罗娇娇站定到他面前,确定他就算低着头都能看见她的脚面,她焦躁着表情,完全不明白他突然这样是意欲为何,其实她根本不能来是吗?还是说秦婉儿出了什么事?
“封以琛,你说句话不会死吧,别和我整深沉那套好吗?不然我走了。”她甩手准备离开,下一秒却落进一具温暖的怀抱,封以琛抱的很用力,罗娇娇觉得她呼吸都困难不已,她挣扎着,可越挣扎他越来劲,到最后罗娇娇绝望的瞧着天花板,上面是一片白茫茫。
封以琛有着很好听的低音,这时候缓缓冒着字句,罗娇娇似是听清楚了,又感觉没听清楚,所以封以琛到底在说什么呢?
“罗娇娇,我不知道该如何和你解释,但是现在我不得不说,我们,离婚吧。”
那是多么残忍的话,罗娇娇并不知道,只觉得心脏撕裂般的疼,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