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封哲捂着嘴角,双眼似睁似闭。
“小哲,姜林真的说过?”罗娇娇狐疑的看向封哲,在她看来,姜林不像是会和小孩子讲这些的人。
“哎呀不知道了。”封哲眼见自己闯了祸,勾着身板从罗娇娇手臂下面溜走了,留下面面相觑的三个女人。
“所以我根本不用那么担心?”罗瑞瑾都没察觉她的声音有多兴奋,那高昂的声调和方才的死气沉沉完全不一样。
罗娇娇和温娜面面相觑,均是一副接受无能的表情。
“那你就……”罗娇娇才要张口说话,手机上震动了一下,不是很明显的触感,但她还是下意识朝手机瞄了一眼,貌似是陌生号码发来的图片。
身旁是满脸雀跃的罗瑞瑾还有昏昏沉沉的温娜,罗娇娇瞥了两人一眼,拿着电话起身去了阳台。
阳台上种了几颗格桑,现在正是开花的时候,罗娇娇站在其中一盆面前,手指抚着橘色花瓣,一手轻轻点开屏幕。
一串很陌生的号码,没有说明是谁,也没有任何话语,只是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很好辨认,披肩长发的女人手里抱着个扎着马尾的小女孩。
罗娇娇不经意间掐断了那株才长出来没多久的格桑,甚至连花朵的全然绽放都没等到便消香玉陨。
她失声冷笑,带着几分悲凉,是平日里看不到的心境。
长发女人那张脸,罗娇娇很熟悉,即便是没见过几面,她还是把人牢牢的记在脑海,秦婉儿,是她现阶段最不想看见的人。
只是那女孩,和封以琛过于相像,高高的鼻梁,一边的浅浅酒窝,那是封以琛笑起来才会显现的酒窝,眼睛狭长透亮,灼灼的目光中满是孤傲,如果说封哲给人第一印象是冷冷的,那这小女孩则是看上去热情和善的多。
“呵,那么迫不及待吗?现在就来示威?”
罗娇娇捏着手机,指腹在女孩脸上徘徊,她说不清现在心里的想法到底是什么,如果说之前还有些焦躁,那刚才却只剩平静,静如止水那种。
“娇娇,你在干嘛?”
屋里的罗瑞瑾还在纠结着,转眼见罗娇娇没了踪影,抬头朝着杵立在阳台的人影招手。
罗娇娇扭过头,带着浅浅的笑容,她笑得有些僵硬,距离较远,罗瑞瑾并没有察觉,单纯以为她是回避着自己。
“好,等我下。”
罗娇娇说完回头,朝着远处高楼望了眼,云层遮着烈阳,她却觉得浑身冰冷,手指一度没什么知觉,本还侥幸的心此刻都不知该如何反应。
也不知是自尊心作祟,还是气得失去理智,此刻的罗娇娇,早就没了学霸时期的理性脑,她使着全部力气,转眼把照片发给了吴恬。
罗娇娇心里知道,吴恬对孩子肯定很看重,之前瞧不上秦婉儿那是因为封哲黏的是她,可现在秦婉儿手上有封以琛的亲生骨肉,那情况必然不同。
在等待回复的那几分钟内,罗娇娇有过懊恼,有过刀割般的感觉,直到手机开始震动,她才一脸释然,或许,事情很快就会落幕。
“封夫人。”罗娇娇开口用着疏离的尊称,她实在喊不出一声妈。
“娇娇,你……”
吴恬在电话那头楞了半秒钟,最终也是默认了她的称呼。
“照片是怎么回事?”吴恬不相信封以琛能和秦婉儿生了孩子,她对自己儿子太了解了,那么多年以来,也就只有罗娇娇是能在他身边呆那么长时间,还能掌控他的喜怒哀乐,这如果不是真情实感,吴恬的名字倒过来写。
“有人发给我,所以我发给你看看。”
罗娇娇脑子里早想好应答的话语,无论吴恬怎么问,她都不会表露出早就得知。
“我不知道你发给我的意思,你是觉得孩子有点像阿琛?那我以他母亲的名义发誓,绝对不可能,阿琛他不会和秦婉儿发生关系。”
吴恬信誓旦旦的说着,老李在他身后目睹着吴恬微微颤抖的手指,现下还在放大着那女孩的面容,像,还真的是像,老李呆在封家那么多年,封以琛小时候的模样他还很清晰的在脑海中存着档,这女孩不论是长相还是气息,和封少几乎如出一辙。
“封夫人,有些事情不是你说不信,孩子就不存在,事实上她就是封以琛和秦婉儿的女儿。”
罗娇娇冷嗤一声,心里如整块玻璃碎裂在地面,扎得生疼。
“娇娇,你先别擅自下定论,你要知道秦婉儿的目的就是拆散你和阿琛,这张照片不管是谁发你的,都是存着其他的目的,你说是不是?或者说你要判定一件事情,是不是应该和当事人求证一下真伪?”
吴恬对封以琛的信心,来自于她相信他的品行,秦婉儿向来劣迹斑斑,用假消息来欺骗娇娇也不令人意外,更何况她这次回来本就来势汹汹,肯定做足了完全的准备。
“妈……”罗娇娇忍不住泪水,她咽唔着声:“封夫人,这应该是我最后次叫你妈了,我发给你看,只是让你有心里准备,其实你也不用怪封总,我们本来就不合适。”
“谁说你们不合适,阿琛眼里闪着的星星是假的?我才不信,娇娇你先别急,我来问阿琛,他总不至于欺骗我。”
吴恬心里断定肯定是秦婉儿的手段,所以不管罗娇娇怎么说,她都觉得她是着了发消息之人的道了。
“他要离婚,我答应了。”
罗娇娇说着话的时候,眼睛望着远方的浮云,斑斓的阳光照耀在棉白的云层上,只是在她深不见底的眸子里,不过都是片刻消失的东西。
“离婚?阿琛说他要离婚?”
吴恬直接从沙发上蹦了起来,咧着嗓子的声音回档在整间客厅,老李瞪着双眼,他甚至不知道这消息是自己听错了,还是吴恬重复错了。
“是,我们会离婚。”
罗娇娇机械性的说着,她心中毫无波澜,还有点自嘲的以为。
“娇娇,这话他肯定是乱说的,你等我打电话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