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以琛阴沉的双眸笑不达眼底，夹杂着些许烦躁。
“你就没什么和我说的？”他似是询问，似是不肯定，却又那么欲盖弥彰。
梁白心头一惊，面上毫无声色，可看向封以琛的双眼充满了疑问。
他视力很好，大多时候眼镜不过是遮挡内心的一种伪装，别人可能会被蒙蔽，偏在封以琛面前，什么都是徒劳。
“呵，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如果是秦婉儿的病，那我现在就能告诉你复查之前的注意事项，她……”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秦婉儿，她怎么样了？”
封以琛目光灼灼，阴冷中满是凌厉，梁白笑意更浓，就是不想就此妥协：“封少说的是谁，直接说不好吗？还需要和我打哑谜？”
封以琛没搭理梁白，手上的烟点着了火，烟雾随着微风飘摇着，气氛有些诡异。
“你真的以为，她的事情我一无所知？梁白，你不会和姜林一样，傻傻得以为，人到了你医院，就能来一场偶遇？”
此刻的封以琛，不像梁白记忆中的他，彼时他即便有怒气，往往都不易察觉，可梁白早就发现，只要是碰上罗娇娇的事情，这男人就没什么隐藏情绪一说。
“既然都知道了，自己去看看不就明白，为什么还要问。”
梁白把问题会抛给他，他倒要看看，自己希望瞧见的一幕会不会在医院里面出现。
“事情没处理完之前，我是不会见她的。”
封以琛这话，有无奈，有思量，就是没有心。
梁白依在栏杆上，他说不清这会封以琛脸上是什么表情，也睨见了他夹紧变形的烟头。
“阿琛，我希望你不和我一样，等事情没法挽回了，才发现自己做错，有些事情能等能解释，有些事情，等不了更解释不清。”
他说完这些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因为现在的封以琛很像多年前的他，同样自负同样过于理智，结果是什么呢？看看他不就知道了。
罗娇娇的病房在医院的低楼层，到了晚上楼下能听见流浪猫的叫声，她把罗瑞瑾赶回家，理由是自己已经没什么大碍，不需要她在这里耗时间。
事实上罗娇娇睡了一天，还各种药吃下去，确实感觉好多了，晚上她只吃了点粥，却觉得肚子很涨，光脚穿着拖鞋下床走走，人还没行至窗口，就听见病房门外有人敲门。
罗娇娇疑惑着，心想难道是罗瑞瑾放心不下去而复返，快步走到门前开了门，罗娇娇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一堵人墙。
下意识要把门关上，可还是晚了一步，论力气，她从来不是封以琛的对手。
“怎么，不欢迎我？”
他调笑着，那股子痞里痞气，让罗娇娇心生厌恶，她想着既然关不上门，那便随他去，转身背像他，还是朝着窗口走去。
腰上从背后缠绕上一双手臂，罗娇娇扭着身子，可封以琛动作很快，贴上来的时候，罗娇娇不敢动了，因为他靠得太近，近的有些让人难以呼吸。
“生病了也不告诉我？你是真的准备和楚易谈出点什么感情？还是已经不把我当老公了？”
罗娇娇两肩垂在身边，他手臂不是很粗，却刚劲有力，炙热的温度迅速晕染里泛着寒气的腰杆，罗娇娇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如果你再不说话，我想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封以琛在她耳边哈气，罗娇娇不明白的是，这男人怎么能如此厚颜无耻，分明自己已经做了选择，可在她面前还是能装的若无其事，甚至是倒打一耙。
“封以琛，你别得寸进尺，有些事情既然已经有了决定，就早点通知不知情的我，这样我们好聚好散，以后或许街上碰见还能点头问声好，其他的，真的没什么意思。”
罗娇娇冷冰冰的话在封以琛这根本不起作用，他手指如沾染着魔力，在罗娇娇身子各处点着火，罗娇娇扭捏着，迅速蹿红的耳根在他眼里翩翩起舞，这些都是她言不由衷的有力证据。
封以琛一点都不生气，他只是把人抱的更紧，这柔软的身体已经离开他太久，久到都快忘了是什么味道。
“我做了选择，你和我说说，我做了什么选择？”他不答反问。
罗娇娇耳朵很痒，他在她身后吹气，点点温暖似火烧般灼热：“当然是选择秦婉儿和那个孩子，封以琛，我真的不想说的那么明白，所以你想好什么时候和我去民政局了吗？”
身体对他行为的反应，并不能代表罗娇娇内心的真实想法，在这一周时间里，她看起来不在意，可每到夜晚都在回忆着过往。
直到宿醉之后的清晨，罗娇娇心凉了，有些事情如果封以琛不先开口，那由她来开口也无妨，反正结果并没有什么变化。
腰间细肉一紧，封以琛掐的很用力，没什么情面可讲，那是对她说错话的警告。
“罗娇娇，我没说过的话，即便是你已经脑海里想过很多遍，那都是废话，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说的这些？言不由衷是吗？我不介意帮你仔细想想，到底该说什么。”
封以琛的手有些不安分，罗娇娇绷紧神经，脚尖都抽了经，她伸手去掰封以琛的手指，却反手被握住，双手五指交缠的时候，封以琛笑声在耳边回荡。
偷过耳膜，传到罗娇娇耳中，有些骇人的冷意。
“封以琛，你有完没完，是要我当着秦婉儿的面和你说这些吗？还是你觉得我这样不够丢脸，需要等秦婉儿来羞辱一番，才能把事情明确下来？”
封以琛不依不饶，哪怕是罗娇娇脚踩在他的脚背上，他也只是承着她浑身的重量，眼睛都没眨一下。
“封以琛，你说话啊，为什么不说话。”罗娇娇终是耐不住低吼起来，她很讨厌现在的情况，她很难受很伤心，却逃不开，感觉很无力。
“我没做过选择，如果你非要让我选，我不会放开你，罗娇娇，从你找上我开始，你就注定逃不开了，别惹我生气，好吗？”
封以琛似是警告又似是哀求，他的声音真的很好听，低沉而富有磁性，每次都让罗娇娇如同入魔一般，倏地什么都想不出来，脑海里不断重复他说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