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娇娇没来由地感觉到了荒诞和可笑,她可不想浪费时间跟封以琛扯什么头发的护理方法,她就是满头分叉也不关封以琛的事儿,她心知想要在封以琛完全清醒的情况下逃之夭夭是在痴人说梦,因此她也不再挣扎,只是用手指指了指门,退而求其次道:“今天要么你走,要么我走。”
她都已经做出让步了,封以琛也不方便步步紧逼,只好揉了揉他的头发,道:“好。只要你不离开我,什么都好说。”说完,又嘱咐道:“我会让佣人把晚饭端给你,你可以等你,你别让我等太久。”
见罗娇娇面露不耐,他把剩余的话都咽回喉咙,转身离开了。
罗娇娇没有什么胃口,吃了些粥就洗完澡以后就入睡了,本来只是打算浅憩,谁知道不知不觉进入了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迷迷糊糊地做了个半酸不苦的梦。
梦的场景还是在熟悉的封家,在下面厨房的卡座之后,这次的主角不是自己,她是一个旁观者,她站在螺旋阶梯的镜头,身上穿着女佣装,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身边的人轻轻推了一把,那人带着几分抱怨地道:“看什么呢?夫人要来了,还不赶快打扫,小心待会儿被封少爷看去了,就有你好受的。”
罗娇娇怔怔道:“夫人?谁是夫人?”
女佣便冲她翻了一个白眼,下巴往门口的方向点了一点,唇边出现了一抹羡慕的笑意:“还能是谁?当然是秦小姐啊。”
她说着,罗娇娇不自觉地看向门口,如她所言,门口走来了一个极端美丽端庄地女人,她穿着合身的灰色包臀裙,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仰望着高他一头的男人,而封以琛亦穿着裁剪合适的银灰色西装,一手轻轻揽着女人,另外一只手则牵着一个不到他腰部的孩子。
三个人只见气氛融融,容不得旁人插足。
罗娇娇看着,心里跟着痛着,眼角不自觉就濡湿了,大抵是痛极了,他竟然有几分窒息的感觉,像一条脱了水的游鱼,她很快就受不了这种极端的绝望,从梦境之中挣脱了出来。
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有微光从窗帘外透了进来,在冷冰冰的瓷砖上贴了层薄光,有些延申到了床头,照到她的手臂,她这才发现自己确实是满脸湿润,梦中的情到了梦外。
“封以琛……”她不自觉喃喃自语。
罗娇娇抹干净眼泪,看着镜子里面苍白狼狈的脸,痛苦地抓了抓头发,果断地洗了个脸,见外面夜已经深了,就稍微将房门打开了一条缝。
她再也无法忍受了。无法忍受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和其他女人言笑晏晏,儿孙满堂,趁着她们没来,她想快点离开。
她把鞋子提在手上,确定走廊上没有人,才悄无声息地走下楼梯,穿过厨房的卡座,正要走到大门,屋内的灯突然都开了。
骤然而来的光亮让罗娇娇不自觉眯起双眼,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
“你要去哪里?”封以琛的声音之中充满着被背叛的愤怒,他像一头暴怒的狮子,三两步走过来直接牵制住了罗娇娇,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说过你不能走,你是不把我的话放在耳边吗?”
罗娇娇冷冷地看着他:“我可没有说过,你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这一切都是你自己自导自演,你不让我走,这事非法囚禁,我可以报警。”
封以琛恨不得咬下罗娇娇的血肉,他怒极反笑:“好得很。你报警,如果弄不死我,我就继续纠缠你!反正我们不死不休,你报!”
罗娇娇眸心颤抖,强颜欢笑道:“你非要这样吗?你不觉得你这样太过分了吗?我们难道不能好聚好散吗?”
封以琛道:“休想!”他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拿起橱柜上的杯子狠狠摔在了地上,他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还是对姓林的念念不忘!”
罗娇娇对他这种逻辑表现出了极端的头疼,她已经顾不上难过了,只是道:“我们离婚吧。”
封以琛直接上来掐住她的双臂,双手简直跟铁钳似的,他极力压制着火气,才能迫使自己不做出更过分的事情,只是低声吼道:“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说了休想!”
“你放开我!痛!”
“我不放开。”封以琛的语气不自觉软了下去,他用一种沙哑又受伤的语气说:“除非你答应我,你不离开我,不然我今天就不可能放开你。”
罗娇娇不再忍气吞声,冷漠道:“随便你,你有种就掐死我,不然我就会想办法逃走,你不让我走,不和我离婚,我就去死,我绝食。”
封以琛捧着罗娇娇的脸凶狠地吻了下去,他本以为罗娇娇会拼命挣扎,但是没有,她就这么一动不动地任由着他动,不回应不拒绝,双眼中充满着漠然和厌恶。
她知道挣扎反抗都是徒劳的,她也知道怎么样做才能让面前这个男人伤心,一句话一个眼神,都在忤逆着他的意思。
封以琛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他放开罗娇娇,一辈子都没有这么低声下气过:“娇娇,我们不要闹了好不好,我们和好,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罗娇娇抹了抹嘴唇,什么也不说,依然用方才那种眼神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不要这样。”封以琛道,“你不能这样。”
正在两人僵持之际,有一阵电铃声打破了她们近乎凝固的气氛,封以琛心中无端腾起的火总算有了发泄之处,他飞快走到显示屏前,却看了一眼就沉默了。
罗娇娇讽刺地笑了一笑。
电铃声还在继续响着。深夜造访,胆子能这么大的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封以琛不开门,罗娇娇就走过去拉开了大门,外面果然如她所想站着一大一小。
秦婉儿打扮得体,妆容精致,穿着灰色包臀裙,秦小文亦是粉雕玉琢,玉兔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