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电闪雷鸣。乌云滚滚。
大鱼儿躲在泥沙里。接着,听到一声巨大的雷声。
心里忽然像是被什么堵了似的,心烦意乱,决定出去转转。
侧耳倾听,一阵紧一阵的瓢泼大雨声。它决定去淋个雨,彻头彻尾的淋一场。
借着闪电它冲向湖面。到了湖面,大雨眯了它的眼睛,让它睁不开。它闭着眼躺着。
耳边有风划过,闪电穿过乌云,将天空划成了四分五裂。然后,又是雷声咆哮,接着闪电卷土重来,姿意地在天地间游荡。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咯~”大鱼儿隐约听到有谁在这大雨里吟诗,正想谁有这般雅兴,但听到那一声常常的打嗝声,便在脑海里划掉雅兴二字,莫名的嫌弃。
“不对,是狠薄情一去,音书无个……错了错了!是…”正当此时,又是一阵雷声。
“鸿雁在云鱼在水,惆怅此情难寄?”泥巴怪禁不住诗兴大发。
“谁?谁在那里,是妖还是鬼!”听到泥巴怪的附和,它四处找寻。
“不是妖,不是鬼,是只怪。”泥巴怪不急不徐地说道。
又是一阵闪电,借着闪电,它们彼此打了个照面。“呵呵,果真是只怪…”它话还没说完,重心不稳让它跌进湖里。
“哎!这世界真还有比我丑的,比我怪的。啧啧,佩服。”泥巴怪看到对方后莫名的来了自信。
怎么形容它的长相呢!眼睛大的占了半张脸,身上的颜色就好比一个拙劣的画家不小心打翻了调色盘。
主色是黄色,但那黄色是粪球的颜色,还有红的,紫的,黑的各种色彩泼在了它身上。而且那颜色给人一种很僵硬的感觉。
“你少胡说八道,我自己吟诗做乐!你给我滚远点。听到没?”它话还没说完,又是一阵雷声。
“什么,你说什么,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泥巴怪大声问道。
“我叫秋三,你不用介绍你自己了,我知道你,因为你已经是臭名昭著!”它不屑地说道。
“哦!秋三啊!你这样子咋不叫阿三!”泥巴怪挑衅地说道。
“你再说一句。小心我收拾你。”说完它就往这边气势汹汹地冲过来。
但是,它踉跄的姿态又让它跌入湖里。
“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不一会儿,它又浮出湖面大声咆哮。一阵电闪雷鸣后雨下得更猛了!
好一会儿,没了任何动静。它趴在湖面。
泥巴怪小心翼翼地游过去。
“兄弟,还好吧!这样淋下去可不行!走,我送你回家。”泥巴怪忽然想到自己,动了恻隐之心。
“你不要看我肉体置身于这狂风暴雨,其实我的心是在乐园里。在那里我应有尽有。你知道醉生梦死吗?”秋三忽然抬头用一种狡邪的笑说道。
原来它已经完全疯了!泥巴怪脑海闪过这个念头。
“醉生梦死是我向往的最高境界,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泥巴怪笑问道。
秋三谨慎地四处望了望。
“来,我们还是到湖里说,免得被雷公电母听到可不好。”它认真的样子让泥巴怪笑着点头。
骤雨拍打着湖面,它们俩一前一后地潜入水里。“还是湖里暖和!”泥巴怪忍不住感叹。
“你知道我为什么一无所有还这么快活吗?”秋三话中有话地说道。
“那是什么,难道还有其它方法?”泥巴怪疑惑地问道。
“看你我同为沦落者,我也就直说了!”秋三话虽如此说,但还是能感觉到它有所顾虑。
沉默了许久。它忽然仰头看着湖面。感觉它精神好像恢复了正常,不像之前那般疯疯癫癫。
“我也很想去努力的热爱生活,热爱这湖里每一个小生命。可是我发现我做不到,我觉得上天对我很不公平,几乎事事不如意。于是,有一天,我不经意地发现了忘却这一切的办法。可悲的是我依然没有真正的开心过,每每醒过来都更加痛苦。”秋三平静地说着。
“不论什么办法,能逃避总是好的,好歹能喘口气。”泥巴怪安慰着。
“不,最后发现当我在想摆脱的时候却如何也做不到,所以我愈发厌恶自己。感觉自己懦弱,无能,每天重蹈覆辙着。”在雨声的冲刷下秋三的声音若有若无。
“关于醉生梦死我倒是很感兴趣,不妨说来听听。解救解救我?”泥巴怪打探着。
“有什么说不说的,就是岸上的一种花。食后让人欲仙欲死,仿佛不在人间。起初我以为找到了宝贝,仿佛终于能解脱。最后,发现那东西让我沉溺,堕落。每日只惦记着它。”秋三无奈地说道。
“在哪里?我无所谓,肉体在这个世界,灵魂在极乐世界简直完美啊!不用面对死亡的恐惧就摆脱了这烦恼的世界,何乐不为。现在就带我去寻找那灵丹秒药。”泥巴怪已经迫不及待了!
“兄弟,你可想好了,那极乐世界也就那么一会儿,你也刚才见到我的状态了!然后就是无止境的痛苦,任谁都救不了,除非死了!可是,清醒过后,你才发现你是如此贪生怕死。”秋三劝阻着。
“这样,现在雨这么大,天也黑了,岸上什么也看不见。你好好想想,等天一亮,我们在去找可好?”秋三觉得泥巴怪根本不会听它的劝。
“可以,今晚要不去寒舍将就一晚,我们好明早一起出发。”泥巴怪诚心相邀。
臭味相投的它们便一拍即合。
雨越下越大!夜越来越深!
大鱼儿正准备睡觉,忽然听到一阵嘈杂声。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大王已经休息了!”花鲷不知道在劝谁回去。
“让它们说吧!我没休息。”大鱼儿看了一眼来报告的鱼说道。
这是一对双胞胎虎鱼,兄弟俩长得很像,几乎分不清谁是谁,身上的颜色一样,说话的语气神态也一样。
“报告大王,我有要事相告。”其中一只说道。“报告大王,我也有要事相告。”大鱼儿还没回应,另一只也抢着说道。
“大王,让我先说,是我先看见的。”左边的这只瞪着右边的这只说道。
“大王,还是先让我说,是我先看见的。”右边的这只也不服气地说道。
“我先看见的。”“我先看见的。”两只鱼争执不休。
“你看你那张黑脸!”左边的先发制人。“你不仅黑了,还发绿呢!”右边的也不甘示弱。
大鱼儿明白这都怪自己平时纵容。但一想它们无非就是说一下哪只鱼和哪只虾为地盘打起来之类的。便无心过问。
“你们先下去搞清楚是谁先看到的,明早再来告诉我。”它半闭着眼说道。
花鲷好言相劝,但仍听到它们吵个不停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