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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阳光下冰凌一样的忧伤

这几天,桑都闷闷不乐的。

小川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每天一忙完公司的事情就跑来找桑。

桑不想搭理他。

“桑,人家小川在客厅等着你呢,还不快出来……”桑妈妈在敲门,“这孩子,这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闷在房间里不出来……”

“伯母,没有关系,我在这里等会儿,您不用催桑,女孩子更晚点起床很正常,呵呵……”小川很绅士地在沙发上坐着,等桑出来。

可是,半个小时过去了,桑就是没有出来。

“桑,你都在干什么呀?怎么又睡过去了?”桑妈妈推门进去,发现桑还在床上睡觉,很奇怪,“桑,起床了,妈妈饭都做好了,快起床吃饭……”

桑没有反应。

“我的天,你的头怎么这么烫啊?”桑妈妈伸手摸了摸桑的额头,发现她的头有点像火在烧,烫得要命,“孩子他爸,桑发高烧了,快过来,我们快送她去医院!”桑妈妈着急地说。

听到桑妈妈的话,小川第一个冲了进来。

“伯母,您让一让,我来!”小川忙过去抱起桑就往外面跑。此刻的桑还穿着睡衣,似乎还在迷迷糊糊的睡梦中……

她梦见了小牧,他们拥抱着一起在汉仙岩的顶峰看日出,可是,看着看着,却突然发现,身边的人不是小牧,恍惚间就变成了小川,而且,小川的眼中充满野兽一样的占有欲望……

“医生!医生!快,桑在发高烧!而且烧得很严重!”医院里,小川焦急地朝里面的大夫大喊道。

医生忙用体温计给桑量体温。

“严重的高烧,竟然烧到39度!”医生道,“得马上给病人打退烧针……”

打完针。

“医生说叫桑把这个药吃了,伯母,您先拿着,我去门口买瓶矿泉水!”小川一脸难过,折腾了一个早上,有点灰头土脸的感觉。

吃药的时候,桑吐了小川一身,几乎把昨晚上吃的东西全吐出来了。

“小川,还是我来吧,桑病得不轻……”桑妈妈又去医生那里拿了一份药,“小川,你还是先回去吧,你看你,全身都脏脏的……不好意思啊……”桑妈妈看到小川的一身白色西装被弄得惨不忍睹,歉意地说。

“好的!我换套衣服再过来……”小川道。

这时候,电话响了,是辰宇的。

辰宇已经考上了一所很有名的医科大学,在外地读书的他,几乎每天都会和家人联系。

“什么?姐姐生病了?”听到姐姐生病的事情,辰宇很是着急。

“不用太担心,就是发高烧,医生刚刚给你姐打了退烧针,就是刚刚吃药的时候,吐了小川一身都是……”桑妈妈道。

“那小川哥现在呢?”

“我已经叫他先回去换衣服去了……”

“妈妈,我怎么感觉姐最近几天好像心情不太好,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辰宇道,“这几天我每次打电话过来,都听到你说,姐姐在卧室里睡觉,或者说她在阳台上看天,我就是觉得姐姐有点不太正常。”

“是妈妈疏忽了……现在想来,你姐是有些不太正常……”桑妈妈叹了口气道。

小川已经换了一套天蓝色的运动装过来了。

“我刚刚问了医生可不可以回家去打针,他说可以,伯母,我们还是回到家里去吧,这里的气味怪怪的,很难闻,”小川道。

其实医院这里小川很多认识的领导,他刚刚跟院长说了下,叫一个医生到家里去帮病人打针,还说他会付给医院双倍的钱,院长很快就答应叫一个最好的医生去了,还说,我们的蓝经理提的这么点小要求,我们怎么可能不答应呢?

俗话说:熟人好办事。

像小川这样的,熟人多,家庭背景又好的,就更好办事了。

回到家里,经过医生的认真诊断、护理,桑的烧很快就退下来了。

小川从外面买了一大篮子水果和牛奶什么的过来。

可是,桑就是不睁开眼睛看他。

桑妈妈出去端了碗鸡汤进来:“桑,起来,吃碗鸡汤。”

终于听到桑小声地说了句话:“妈,我现在不想喝……你放在那里吧……我,我只想一个人安静地呆会儿……”

桑妈妈识趣地走了出去。只留下小川在房间里。

房间里安静极了,只听得床头上的闹钟“滴答滴答”的声音。

“桑……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我再也不敢了……我,知道,我深深地伤害了你……”小川的眼睛透出重重的忧郁。

“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可是,桑,我却天天在想着你,桑,你可以不爱我,可是,你不能阻挡我对你的爱……”小川哽咽道,“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能接受我,是,是因为,你的心里还装着他,是吗?”小川眼里的忧郁气息更浓了。

桑没有回答他。

一滴清泪从她的眼角漫了出来,轻轻地掉到了枕巾上。

“桑,不要哭……你一哭,我的心就仿佛有千根鞭子在抽……”小川轻轻地将她眼角的泪水擦干。

“小川,请你放过我吧!”桑艰难地挤出了这几个字。

“我就想最后问你一句,请你回答我,”小川咬牙道,“桑,你是不是还爱着他?那么久了,他离开你那么久了,你还是爱着他,是不是?”小川问这句话的时候心里非常没有底气,因为,这是他最大的心病,也是他最不愿意提起的。

他事实上是在明知故问。

但是,不问,他又不甘心。

现在问了,他又在后悔。很矛盾的心理。

“是,我还爱着他,而且,每天,每天都在想着他……”桑的话很冷很冷,冷得让小川很想回家去再加上件棉袄在身上……

而且,她的话足够让他这几天都在心里打哆嗦。

小川难过极了,只见他幽灵般站起,朝外面走了出去。

这次他的心真的受伤了,伤得很彻底!

她还在等他,那个离开她已经很久,现在还不知道在世界的哪个角落的男人。

外面的阳光很刺眼,太阳明晃晃的,有点像电视里的照妖镜,照着小川心里都是痛苦纠缠的妖孽。

那一丝一丝的太阳光,朝着大地射下来,在小川看来,它们却仿佛像一根一根刺痛的冰凌。

每一根都刺在他的心上,刺得他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一层薄薄的忧伤的雾气在小川眼里蒸发再蒸发。

车飙得飞快,马路两旁笔直的水杉树迅速地从身后一闪而过。

就像相声里说的那样,这车不是跑得太快,而是“飞”得太低。

坐着小川开的“飞机”,艾米的魂都快吓破了。

“小川,你在干什么?想早点见阎王你就继续这么开下去!”艾米的脸吓得煞白。

“丫头,怕就直接下来!我不是叫了你不要一起来的吗,你自己偏偏要跟着我这个想见阎王的人……”小川的眼睛有种掩饰过的怪怪的东西,那东西很像冬天结的冰凌,是那么刺骨的忧伤且疼痛。

“你到底怎么了?当我是朋友你就跟我说啊!”艾米乞求他。

车子在那片他曾经和桑“缠绵”过的芦苇荡里停了下来。

“哇!好美的芦苇荡!小川,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真是太美了!”看到大片的芦苇,艾米疯了一样叫了起来,她已经忘记刚刚和小川之间的争吵。

艾米拨开芦苇丛:“小川,给我照张相吧!我爱死这里了……”艾米陶醉地说。

阳光从芦苇丛上空洒下来,艾米的脸兴奋得红扑扑的,高挺的胸脯也在上下起伏着。

看到艾米,小川疯狂地想起了桑,那是他第一次赤裸裸地看见女人的上身,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说女人都是“天使”了……

“小川,你都在发什么愣啊!我叫你帮我拍照呢!”艾米奇怪于小川看自己的眼光,似乎是穿透了自己的衣服在看自己一样,他的眼光有种天生的邪气味道,但是,他似乎又不是在看自己,因为,不过两秒钟他的目光又变得忧郁,似乎在思念着谁,当然,肯定不可能是自己,因为自己就在他的面前,空间决定了他用不着思念自己。

艾米一闪念,突然就特别希望起小川想的那个人就是自己,如果小川想的人真是自己,那该多好啊……

艾米喜欢小川已经好多年了。

是那种沉甸甸的喜欢。

可以为他做任何事情的喜欢。

人们管这种感觉叫做爱。可是,艾米很苦恼,这爱之箭只有一方被射中,另一方却还是个未知。

说起来还真有点不好意思,艾米很多次做梦都曾经梦见过小川,有时候是在昏黄灯光下,一张绣有精致水仙花的两米宽的大床上,她和小川如蛇一样纠缠在一起,水乳交融……有时候是在桂花树旁,柔软的草丛里,他们抱在一起撕扯着互相汲取对方身上的能量……

就在艾米想着这些自己觉得****的东西的时候,小川已经用手机帮她照了一张相片。

“小川,你怎么照相也不跟我打个招呼呢?”艾米埋怨他。其实她是在害羞,因为自己刚刚令人感到脸红心跳的想法而害羞。

“喂,是你自己刚刚叫我帮你照的,你怎么又说我没有跟你打招呼呢?”小川露出不解的神情,女人真是个奇怪的动物,真不知道她们的脑袋瓜子都在想些什么,艾米和桑都一样,谁都想不通她们下一秒钟都可能会做些什么,因为她们是最善变的。

“算了,不理你了。”艾米扭头又往芦苇荡深处走去。小川跟在她的身后。

“蛇!”小川突然吓她。

艾米哇的一声大叫,一下就扑在了小川的怀里,惊惧的神色展露无疑。

两颗心在小鹿一样咚咚咚跳着。艾米丰满的胸部贴着他的,贴得他喘不过气来。

仿佛两人都被什么定住了,谁也不知道此刻该干些什么,或者说,他们都不敢继续干些什么,这种暧昧的姿势大概持续了一分钟。

男人是冲动的动物,这种冲动很多时候与爱无关。

但是小川推开了她,他不想伤害她,因为,她是艾米,一个跟自己从小就很要好的,可以算是青梅竹马的女孩,他不爱她,所以,他不能做些伤害她的事情,尽管他知道,她心里喜欢他,而且喜欢得很彻底。

艾米激动地望着他,脸红得像可爱的樱桃:“小川,我喜欢你!我喜欢你!难道你就感觉不到吗?”

“丫头,我们回去了!”小川摆出一副酷酷的神情道。说完,淡漠地转身走了。

“我说,我喜欢你!”艾米倔强地朝着他的背影大喊。

对方没有回答。

一只蜻蜓忧伤地在空中飞过,似乎在寻找另一只遗失的蜻蜓,所以她飞得极慢极慢……

“小川!我讨厌你!”艾米对着他慢慢走远的背影哭了起来。

车子上。

“小川,为什么你不喜欢我?”艾米凄楚地望着小川,一行泪水从她的脸上滑了下来。

小川没有说话。

车子上的空气很怪异。

路旁的水杉树依旧跑得飞快。

“小川,想见阎王你就再开快点……”艾米又拿出一贯的语调道。每次,小川一有什么烦心的事情就喜欢飙车,而每次艾米都说,小川,想见阎王你就再开快点……

“如果我对你说,我差点强奸了桑,你会相信吗?”小川冷不防冒出一句让艾米惊讶得张大嘴巴的话来,“就在刚刚那片芦苇荡,我差点强奸了桑……”说完,车子“飞”得更快了。

艾米很想继续问,为什么?

但是她没有。

她知道小川现在痛苦得想杀人,当然,他会杀的人只有他自己。

他的目光冰冷,手似乎在发抖:“可是桑她,她告诉我,她还在等他……”

“所以你就在这里用飙车的方式来发泄?你为什么就不可以学着祝福人家呢?”艾米伤感地说。

“我祝福他们什么?”小川突然似乎受了很大打击地大叫起来,“祝福桑跟那个现在连在哪里都不知道的家伙?为什么?为什么她就是不喜欢我?我哪里比不上那个家伙?”小川充满挫败感道。

他在事业上都太过顺利了,可以说,小川在事业上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作挫败感,但是,他感觉自己在感情上却败得一塌糊涂。

“小川,你相信‘宿命’吗?”艾米突然叹了口气道,“在我长大成人之前,我从来就不信什么宿命,因为,老师和教科书都告诉我们,只要努力了,就一定能够成功,我一直都坚信,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但是,现在,我却开始相信宿命这种东西,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信仰佛教了,那是因为,有些东西,无论我们怎么做,都改变不了,都无法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所以,人们就把希望寄托在神灵上,祈望神灵能够保佑……”

艾米突然说出了一番非常有阐理的话来。

小川惊讶地望着她。艾米似乎和以前的那个小女孩有点不一样。

“小川,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可以理解你,我可以理解你现在的苦衷……”艾米默默地看着小川道。

“丫头,谢谢你,”小川的眼中闪过一丝感动。

车子继续在散发着柏油味道的马路上奔驰。

车上正放着西域男孩的歌曲《If i let you go》,这歌曲如同柏油味道一样在阳光下散发着浓郁的气息……

day after day日复一日

time pass away时间消逝

i just cant get you off my mind我不能让你把我的心

nobody knows没有人知道

i hide it inside我这里面隐藏

i keep on searching but i cant find我继续搜索,但我找不到

the courage to show勇于展示

to letting you know以让你知道

ive never felt so much love before我从来没有觉得这么多的爱之前

and once again im thinking about我再一次思考

taking the easy way out采取简单的方法

but if i let you go但如果我让你走

i will never know我永远不会知道

what my life would be我的生活会怎样

holding you close to me我紧紧抱住你

will i ever see我会见过

you smiling back at me 你笑我回来了

how will i know我如何知道

if i let you go如果我让你走

night after night连夜

i hear myself say我听见自己说

why cant this feeling just fade away为什么不能让这种感觉慢慢消失

theres no one like you(no one like you)有没有像你一样,(没有人像你)

you speak to my heart(speak to my heart)你说我的心(你要对我的心)

its such a shame were worlds apart它的这种耻辱我们天壤之别

im too shy to ask我羞于启齿

im too proud to lose我失去了骄傲

but sooner or later i gotta choose但是迟早我必须选择

and once again im thinking about我再一次思考

taking the easy way out采取简单的方法

if i let you go(ooh baby)如果我让你走(哦宝贝)

once again im think about再次,我想要

taking the easy way out采取简单的方法

if i let you go如果我让你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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