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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秦川操戈

秦川在河地的大动作,在第一份军报就已经报告了秦川的行动,这个行动很明显是直接针对魏上的河地,而在河地钳住秦川的首当其冲就是函谷关,本身秦川的实力是不会让魏上担心的,而且天下第一雄关,函谷关就在哪里,别说现在这个秦川是被魏上封锁了整整七十年之久的残败之国,就算是当年能够中原争霸的秦川,在面对这函谷关时,也不是说轻易能够攻下的。

然而第二份军报传来时,看到军报内容,魏王季铨手持战报,久久不能语,而周围的魏上重臣也很少看到魏上季铨这种表情。季铨手中的军报,内容是这次秦川所动用的力量超过二十五万军队!这完全超出了魏上君臣的计算。

甚至看到军报都没办法相信,这下即使强如函谷关,靠着余下函谷关上的五千城防军,是根本不可能挡住秦川攻势的,虽然军报后面备注了,秦川现在抵达河地的部队是骑步混合约十三万人,然后在河地以西黄羊岭里的黑石城里驻扎了余下的十二万人,早前到位的十三万人应该就是攻城主力部队,看秦川这军队集结数量,想必也是计划良久,早有预谋。

现在魏上就陷入了极大的被动当中,他们早先一直以大楚作为此次四国围魏的始作俑者来对待,因此主要还是以抵御大楚为主,即使魏王季铨以及一干大臣大都明白西部秦川在这次计划之中肯定有动作,但是还是带有侥幸心理,一方面轻视了秦川的军事力量,另一方面也低估了秦川此次对于函谷关的军事决心。从这里看来,魏上兵部先前的预测计划从一开始发现四国的初步动向就已经判断失误了。这次的四国阳谋,很明显,是西部隐忍已久的秦川所占主导。

现在秦川所直接面对的就是这函谷关,函谷关-天下四雄关之首,神州大地的四大雄关分别是,函谷关,剑南关,蜀山关,山海关。尤以这个函谷关历史最久,早在巨商时期,商王便在此地设立大小卫城六座,互为犄角,彼此照应,主要以预警西部蛮夷动向之功能。

简单说下这个天周之前的传奇王朝—巨商,巨商在中原大王朝之中战斗力最为强横,基本不设关,不设卡,不设边防,蛮夷来了,击之。诸侯不服,伐之,部族动乱打,压之,百姓暴动,灭之,巨商在那个时期不管在外人还是在自身周边诸侯看来都是魔神一般的王朝。

但是正因为巨商的武力庇佑,才得以让中原大地上的华夏各个部族得以安全的繁衍生息,逐渐强大,为以后的中原华夏大势力建立了初步的基础,在这点上,巨商之国家对外的强硬政策无疑是利大于弊。

到了天周继承天下之后,虽然中原势力范围更大,但是面对蛮夷显然有些力不从心,毕竟在分封制下,天周是需要维护每一个诸侯国的,或者说维护自身统治势力的稳固,自然不能全面顾及,而巨商,面对一次南方蛮夷入侵劫掠时,南方小诸侯国抵抗不了投了降,巨商是直接一路打过去,连带几个小诸侯国一起毁灭,也不要这些诸侯土地,人民也是扔弃一旁自生自灭。

而且巨商贵族以征伐为荣,经常性的进行大远征,不但与蛮夷作战,甚至跨过大山大河与其他异域王朝或者神秘帝国作战,在巨商的王朝书库里记载了繁多的作战对象,有骑大象作战的黑色人,有穿皮甲有着蓝色眼睛的人,有身高达到3米4米的野蛮巨人,还有短剑刺之不死的苍白之人,头戴巨大兽骨头盔的极寒战士等等,文献所阅越多,越发发现世界之大,万物之奇,另一方面也感叹巨商那极度好战之特性和其强大的武力威慑。当后来诸侯联军攻陷了巨商都城殷封后,大家都忘不了巨商那一件件尘封在宝库中的对外战争的战利品,长达几米花纹繁杂的青铜巨棒,色彩鲜艳的巫医面具,巨象标本,额头三个孔的人头骨等等等等,在那一瞬间,想起了巨商之前为这些弱小诸侯国的庇护,诸侯们内心其实难免会有动摇,所以看在眼里同样收到震撼的天周,立即焚毁了巨商都城,算是强行抹去巨商之痕迹。

话说,函谷关在巨商时期便有了雏形,到了天周统治时期,因为中原大战,华夏诸侯受到了重创,蛮夷,野人,西戎等等开始蠢蠢欲动,袭愈发频繁,在这种情况下,天周被迫的进行了被动的防御政策,修建巨型关隘来抵御外族。最后在鲁氏和宫氏俩大巨匠的帮助下,修建了四大雄关,函谷关便是其中之一,用来抵御西部蛮夷。

后来在北异入侵之际,秦川救驾天子有功,函谷关随着河地被周天子封给了秦国秦庄襄公,并赐国号川,自此,秦川得以出头,从一个西部小诸侯,低进春秋前十,有了函谷关的秦川便有了争霸天下的资本。老秦人被中原诸侯称为西蛮久已,不过老秦还是比较重天子,在最强势的时候并未出关争霸,而是大强度的替天子讨伐西蛮,向西扩展了大片势力。当然,当时的霸主上晋也是制约秦川出关的重要因素。

三家分晋拉开了战国的序幕,此时正是秦川争霸中原大好时机,秦晋之盟占先,三家分晋不得天下人心,此时秦川以周天子为名,讨伐三家,很大可能能成为下一任中原霸主,然而在这个节骨眼上,秦川自己出事了,当时秦川王上秦悼公,年事已高,但是晚年对于权势的掌控到到了痴迷变态的程度,曾经英明果敢的君主成了一个异常敏感,疑神疑鬼的老朽,他渐渐的深居寝宫,但是对于国家的每一件事情都希望能够掌握,手下人疏忽一点,他都会大发雷霆,甚至肆意杀人,这让他之前的臣子心腹惊慌万分。

而在这个时候,东部传来消息,智氏被灭,三家分晋,按理此时秦川只要得周天子圣谕,打起匡扶礼数维护分封的大旗对三家进行征讨,然后扶持上晋后室从新登位,那秦川就可以借机出河地,获得天下霸权。然而这一切在老秦王的眼中却变了味道,他感觉到了威胁,他感觉王子以及曾经一同作战的将军们有了更大的野心,他们不满足与他曾经给他们的荣耀,他们想推开他这位一生为秦川奉献的老秦王,这一切让他心里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恨意,甚至包括自己,恨自己为何老矣,连骑上战马的本事都没了,但是自己的心还没死,自己还是秦川的王,是秦川历代王之中最有功绩的一个,自己为秦川打了那么多胜仗,获得那么多土地,怎么现在都想抛下他一股脑出河地?

老秦王心里在发酵,然而导火索发生了,没等老秦王表态,曾经和老秦王并肩作战的车离将军连同另外一同出进宫面见了老秦王,一同的还有另外俩个朝堂重臣,军,政,财皆有,这是要找老秦王商议整个国家未来的走向之大事,老秦王半躺在床榻上,面露疲态,此时看到车离依然能带甲上殿,心里竟然生出一丝妒意,他们并没差多少岁,但是老秦王一生征战,身体在战场上拖垮了,此时此刻面对臣子旧友却久坐而不得。

不出老秦王所料,车离一行人此行目的就是希望老秦王赐虎符发兵攻韩赵魏三家,甚至车离还有一点意思,此次让老秦王之子赢溯统兵,车离本意是好的,但是涉及王室内部,任谁干涉都会招来君王的猜忌,更何况是现在的老秦王呢,老秦王还是狠厉,并没有当场发作,而是让他们先下去容他考虑一下,结果车离这个战场老手确实个朝堂青芒,车离叩首下拜,竟让老秦王当场表态,这下子彻底的激怒了老秦王,老秦王盯着在场的三位秦川国柱,心中冷笑,一丝杀机上了心头,老秦王交出虎符,同意了车离的计划。车离等人也谈了口气,这次千载难逢的良机对秦川太重了,秦川不能永世呆在河地以西。被世人称之为蛮夷。

就在车离等人想着下一步计划之时,老秦王却发难了,让禁卫军包围了之前出关计划的参与或者有关系的朝中大臣的府上,对外宣称则是勾结韩赵魏三国,意图函谷关,整个雍城一片大乱。

老秦王大王子正欲进宫死谏,幸得王子老师拼死阻拦,现在大家隐约预感到老亲王的疯狂了,王子年轻有为,万不可与之陪葬,让秦川的希望破碎,老秦王扣押了数十位朝堂重臣及其数千家眷,最后疯狂的老秦王让车离等六位大臣给他提前殉葬守墓,那个秋天是秦川至暗时刻,不但受人爱戴的车离将军殉葬许国,大王子也出走逃离,整个秦川人心惶惶,悲愤交加。

然而就在此刻,秦川真正的灾难才正式来临,秦川没有把握住机会,这边魏上君王魏襄王抓住秦川内乱之机果断行动了,他牵头韩赵魏三国裹挟周边数个小诸侯国,组成联军直攻函谷关,秦川军民拼死抵抗,但将帅身死,人心涣散,最后老秦王都从宫里奔赴前线,最后战死函谷关,函谷关随着老秦王的身死宣告沦陷,整个河东之地尽数落入魏国管辖,同时以函谷关为据点对秦川展开了长达七十余年的压制,整个秦川陷入了亡国灭种之境地。

七十年光阴即至,位于河西之地的小城黑石城,此时此刻挤满了秦川15万大军,整座小城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密密麻麻的军帐占据了几乎所有的街道。而小城县守官邸也被当做临时的统帅大营,整个秦川的军事高层基本都在里面,争论的声音起此彼伏。秦王赢甲现如今七十挂三了,他靠坐在大殿主座上,微闭双眼。殿下激烈讨论的核心就是一个问题,何时,向函谷关发起进攻,夺回这个曾经属于他们的雄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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