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陈兰芳还沾沾自喜,以为明天能够成为百万富翁。
而另一边,方亭御接住了骤然昏厥的安一宁,将她送到了医院,陆铭然迟了一步,但是很快便跟了上去。
“医生,她怎么样?严重吗?”
陆铭然看着担架上昏迷不醒的安一宁,一脸慌张的问检查医生道。
“我看你比较严重,外科在二楼。”
医生是个中年男人,看了陆铭然一眼,推了推鼻骨上的眼睛,语气有些嫌弃。
一时间,陆铭然没了声音,而方亭御虽然不发一言,但是目光始终注视着担架上的女人,双眸紧锁,难掩深沉。
“没什么大碍,做个详细的检查吧。”
医生收回听诊器,朝护士瞥了一眼,随即,几个护士将担架上的安一宁换到病床上,可是换床的时候,洁白的床单上留下了一道鲜红……
“医生……”
医生见状,脸色也沉了下来,忙不迭道:“赶紧推进去。”
方亭御和陆铭然同时看到这一幕,眸色骤寒。
几乎是同时,两人互瞪了对方一眼,仿佛是约好的,在医院动起手来。
“啊——”
“怎么打起来了!”
“天啊,两个都好帅!”
陆铭然本就不是方亭御的对手,加上刚刚在外面打了一场,这一次根本没过多久就败下阵来,直接被方亭御按在了墙上……
“你这个混蛋!”
陆铭然双目殷红,吐了一口血水,骂道:“一宁姐要出什么事,我陆家不会放过你!”
上次看方亭御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一次竟然害一宁姐……
“我,要杀了你。”
方亭御眸色阴沉,死死的盯着陆铭然,两个人都积攒了极大的怒意,僵持不下之际,一道冷呵骤然响起——
“闹够了没有,这里是医院!”
安一宁醒过来了。
几乎是同时,两人同时朝安一宁的方向跑去,看着脸色苍白,一身虚弱的安一宁,同时出声:
——“那个混蛋是谁!”
——“一宁姐,我会帮你报仇的!”
什么?
安一宁眨了眨眼睛,有些错愕。
方亭御和陆铭然抿着唇,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安一宁的小腹,眼睛里透着古怪。
安一宁顺势看向自己的小腹,脑子一片混沌。
“你们?”
他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方亭御见安一宁沉默,眸色一冷,道:“没关系,你不说,我自己查!”
“一宁姐,你别怕,不管什么人,我都会帮你教训他!”陆铭然闻言也不甘示弱,朝方亭御瞥了一眼,虽然可以判定欺负一宁姐的人不是他,但是也不能解气。
“打住!”
安一宁的眸色越发的冷,瞧着两人恨不得杀了对方的架势,终于明白了他们话里的意思,脸一黑,咬牙道:“都在想什么呢!”
“你不是怀孕了吗?”
陆铭然张大了眼睛,满脸不忿道:“我还就不信了,我把容城翻个底朝天,都要把那个家伙找出来!”
陆铭然不是故意戳安一宁的伤疤,以为她不愿多说,便准备动用自己的手段。
而安一宁闻言,哭笑不得。
她看了一眼方亭御,又看了一眼陆铭然,头皮一阵发麻,和身边的护士道:“麻烦你送我带我去办理出院手续。”
“你现在的情况不能出院。”方亭御扼住了安一宁的皓腕,虽然脸色阴沉,语气却多了几分关心。
安一宁一颤,竟然不忍抽回自己的胳膊,眸色一顿,长叹一声道:“我没有怀孕,我只是……姨妈来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不自觉地红了。
“怎么可能,你……那你怎么会晕倒啊?”陆铭然不相信,刚刚一宁姐的架势,可吓人了……
“病人当年创伤严重,后遗症导致,加上这么多年作息不调,才会突发昏厥,虽然现在没事,但是还是要重视。”
护士在一旁解释道。
安一宁淡淡点头,“我会注意的。”
其实还这么多年,每个月来姨妈的时候,都会感到隐隐的疼,吃药,有时候也没用……
医生说,这样的情况,只有再怀下一个孩子的时候,注意休养……
安一宁想到医生的话,脸上划过一道暗色。
“我没事。”
方亭御从听到护士的话开始,面色便阴沉了几分,缓缓松开了安一宁的手,黑眸渐冷,居高临下睨了一眼,兀自转身,带着洪明大步离开了医院。
“神经病!”
陆铭然见方亭御离开,还不忿的呸了一声,扶着安一宁下床,“那家伙就是个神经病,一宁姐,你别怕他!”
她什么时候怕过方亭御。
在陆铭然的眼里,方亭御仿佛是一头洪水猛兽,而她就是一只楚楚可怜的小兔子,差点葬身狮子口……
瞧着陆铭然煞有介事的模样,她越发的无奈,苦笑了一声,垂眸道:“你不去看看伤?”
陆铭然鼻青脸肿的样子,甚是可笑。
“他也被我打了……好几拳……”陆铭然龇牙咧嘴,不甘心道。
“你和他比……”
安一宁一脸无奈,目光却不自觉看向方亭御离开的方向,右手抚上小腹,心隐隐作痛。
其实,一切都源于那个孩子……
方亭御回到车上,兀自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包烟,点燃一根,猛嘬了一口,难得失去平日的镇定。
“开车。”
洪明闻言不敢犹豫,忙不迭发动引擎,在月色下,疾速行驶——
“先生,我们回酒店吗?”
“加速。”
加速?
洪明一顿,随即提速,飞驰的车子在高架上快速穿行,车窗半摇,厉风拂过方亭御的发丝,露出他光洁的额头,将额角那块疤显露更多。
方亭御支着小臂撑在窗沿,烟火零星,吐雾间,俊美的脸庞在烟雾缭绕下越发的迷蒙,也越发的晦暗莫名。
“洪明,上次的事情,你再查一遍。”蓦得,方亭御出声,语气讳莫如深。
洪明一顿。
上次方先生让自己调查的事情,没有任何结果,关于安一宁小姐,一切都是空白,而这一次,先生这么说,恐怕是要从另一个途径调查……
“先生,其实结果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您的心……”
洪明顿了顿,鼓起勇气,吐道。
方亭御眸色微沉,闻言,犹如鹰隼的眸子迸发一道冷光,唇角微启,睨向月色——
“洪明,什么情况,女人才会离开你?”
洪明一顿,感觉自己仿佛窥探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眸色一深,仿佛思考了许久,回答道:“也许是有难言之隐,也许……只是想要离开了。”
“是吗?那她呢……”方亭御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