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雨云烟,深林村湾,渔火几点。
七月初旬,江南总是阴雨连绵,暮色中天空的云凝作一团,声势浩大的欺压下来,使人心闷。冰凉的雨水不间歇的坠落下来滴落在江面,荡开圈圈涟漪,碧色的水域显的更透更绿。析析沥沥的雨声打在梅叶上,发出悉遂的声音……这一切使外出摘梅果换钱的七里心中万分不安,如万蚁噬心,所以她提着竹篮踏着一路泥水,匆忙回家。破旧的木格窗中未透出半盏灯火,村湾的石台再无候她的老者,屋头也无炊烟的升起,七里的心更沉了,她加快脚步在泥路上飞奔,坑洼中的泥水溅起来无情的拍在她的粗布衫上,瘦弱的脸上……顿时天空响起一个惊雷,似要将天劈开,雷声在环顾四周的山壁中来回碰撞,声势迅猛,尤如一头饥饿的吼狮。重重恐惧使七岁的七里牙齿打颤,心里临近奔溃的边缘,她怕,她想逃,这是深渊,这是魔鬼,她惊慌失措的摇着头,连滚带爬冲回了破草茅。“夫翁,夫翁,七儿回来了,夫翁……”七里在黑暗的草茅内呼喊老者,不见老者作答便急忙去找烛焰。“啊。”门边渔叉将七里小腿划出一道血痕,殷殷鲜血顺着腿肚流至脚裸,不一会儿地面的血滴尤如绽放的红花,凄美落寞。“七,七,七娃娃……”老者骨瘦嶙峋,面部由于常年积病腊黄无比,稀疏的白发绾成一个暨,尤如他的生命摇摇欲坠……此时的他病卧于床,伸出二指拼命的指着一个木制方柜,使尽全劲乎着七里的名字。七里听到老者虚弱又慌急的呼叫,捂着腿肚子摸黑凑到老者面前。老者见到七里后眼中流出两行浊泪,怕是万般庆幸他能撑到现在。“七,七娃娃,柜子里的布包好生保管,有,有,有关你的生世……”说到此,老者两眼大瞪,咽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