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兄直说无妨,在下李一凡,若能帮助,自会竭力相助”
在这荒山野岭的位置,上不着村,后不着店,连个土郎中都找不到,再看看嵇云那早已烂成肉泥的胸口,一凡早已遇到到此等结果,但没想到,眼前之人,竟然能残喘至今,若能让临死之人走安稳,能帮到的,一凡自然愿意帮助。
嵇云颤颤巍巍的从怀中掏出一个满是鲜血的粗布包来,一凡接过并未着急打开
“其内是我留给宗门的遗言,还,还望李兄交付宗门”说完嵇云似乎有点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
“嵇兄,那你的宗门在哪里呢?要怎样才能找到呢?”一凡疑惑的问
嵇云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指,在布包之上轻点一下,一道白光刺目,瞬间在其身旁多出了一个罗盘以及几个玉瓶。
“地,地图在罗盘之上”
“嵇兄,实不相瞒,我不认识字呀”一凡虽然对嵇云的手法所惊艳,但看着那面铜黄色的罗盘上密密麻麻的文字,一凡只感觉一个脑袋两个大。
嵇云眼神一跳,虽有意外,但似乎也在预料之内,这片东兰帝国里,大部分人还在温饱线挣扎,只是一凡这样一脸书生气息的,却不认识半个字,着实让嵇云有些惊讶,又是白光一闪,一枚巴掌大小,乳白色的玉简自布袋里飞出,还没等落下,便被嵇云一指摁在了一凡的额头之上,嵇云身体一颤,而一凡只感觉额头一凉,眼睛不由自主的微闭而上,玉简之上,仿佛有一股股晦涩的信息不断涌出,宛如流水出现在一凡的脑海之内,又瞬间化作风暴,从期内散落无数个形状各异的符文,融入一凡的脑海,这种感觉真是奇妙,仿佛和这些文字,拥有了一种难言的记忆,既陌生,又十分熟悉,数个时辰过后,当一凡睁开双眼之时,满眼是难以掩饰的激动之芒
“嵇兄,我认字了”
可并没有人回应他,转头一看,嵇云不知何时气绝身亡。
这是一凡来到山林的第三天,天空下起了小雨,但一凡还是决定离去,而死去的嵇云,就葬在他沉睡的哪里,一凡找来一块青石,特意给嵇云做了一个简陋的墓碑,除了名字,这里谁都不知他的过去。临走之前,一凡回头看了一眼,重重的嗑了三个响头,拿起罗盘头也不回的转身而去,既然已经答应他人,且收到嵇云如此厚报,他的遗愿一凡自当竭尽全力去为其完成,不仅如此,一凡还想知道,一如石虎的强大,嵇云的神秘,是否就是所谓的仙人。
罗盘之上,清楚标记了东兰帝国的大大小小区域范围,其中丹心宗的位置,以及目前自己目前所在的位置,更是标注的异常明细,一凡大感神奇,这罗盘像极了地球上的导航地图,观其内,似乎镶嵌有一颗四边形的透明晶体。
“这是电池吗?”一凡好奇,想要扣出来细看,可四下翻遍,也没能找到打开的方法。只得放弃了。
看位置,自己目前所在正是是东兰帝国的最东方的太州,而丹心宗所在,居然是东兰帝国最北的丘定州,其中相隔着两三州的距离,一凡不禁有些哑然,这距离恐怕单凭双腿行走的话,需要半年时间,可既然现在别无其他选择,在赶到最近的一个州县之前,只能如此,嵇云临死之前留给自己了几个玉瓶,一凡也打开查看过,除了其中一个玉瓶上写着辟谷丹三个字,其他两瓶,都是一种叫炼体丹的丹丸。这辟谷二字一凡还是大概能猜出是什么左右,大概就是不用吃饭的意思呗,可是这炼体丹一凡就有些犹豫,嵇云没来得及给他讲明作用,以及服用方式,一凡也不敢贸然使用。要是胡乱服用,说不定对身体有害,这荒郊野外的,岂会有他人搭救。
既然如此,以一凡的谨慎,一路走来,能靠捉鱼野果活下来的情况下,就尽量不去触碰那几瓶丹药。而嵇云给的布包显然也不是凡物,看其普通,一凡真要用力去拉开口袋之时,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做到,或许只能像嵇云那样,以特定的手法才能打开,所以其内到底还有什么,一凡也注定不会知道明晓,这或许,也正是嵇云将遗愿托付给他的缘由。
太州北方,此刻的一凡正朝着最邻近的兴阳州出发,而离他最近的正是一个叫乡阳的县城,罗盘之上并没有标注明细的车马路线,只能按照最短的直线走,一路行来,真是翻山越水,好几次一凡都差点丢了老命。
三四天后,乡阳城外,三四个看守城门的士兵一脸的不善之色
“臭乞丐,赶紧滚,乡阳城岂是你这种人说进就进的”
“别逼我们打你”
一凡内心苦涩,没错,他就是那个被挡在外,被误认成为乞丐的人,山林不比他处,一凡一路翻山越岭而来,泥水糟粕也就不多说了,反而是最不起眼的荆棘,把他还算完整的衣服撕的破破烂烂,也难怪城门守卫会如此对他。
“几位大哥,我真的不是乞丐呀,我是从太州仓阳郡石邑县而来的,没走马路,穿过山林而来,自然外表有些落魄”一凡解释道
“你这个理由,今天已经有七八个和你一样的乞丐这样说过了,少装蒜,赶紧滚蛋”城卫拿着长矛,做出威胁的动作
一凡也是内心愤然,但在他人的地盘之上,与之相斗显然吃亏,本就在以为没有办法的时候,一个穿着干净但衣服破烂不堪的老者背着双手昂首阔步的走了进去,守卫未曾丝毫阻拦,甚至有几人纷纷露出恭谦之意。
一凡当时就心生所怨,指着老者大声的询问拦着身边的守卫:“他也衣服破烂不堪,为啥他能进去,而我就不行?”
守卫大笑,而被一凡所指的老者却停下脚步,回头不屑的看着一凡
“在这乡阳,谁人不知老夫是西序夫子周成,反倒是你这小乞丐娃娃,没有眼色也就罢了,年纪轻轻还不思进取,做这低贱的好逸恶劳之事,又岂能和老夫授业解道之职相提并论”
一凡一听顿时就明白了,感情这货就相当于一个小学老师,能认个字,写篇文章,尾巴就翘到天上了,看谁都是这样一幅高高在上的表情
“就是呀,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滚吧,周夫子岂是你可以侮辱的”
....
周围传来守卫和围观民众恶毒的言语,周成也摇摇头,似乎对一凡很是失望,就要转身踏步入城而去
“恰巧我也认得几个文字,读过几本名书,既然夫子满腹经纶,不知您可敢跟我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