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保生话一出,满堂哗然。
这时,一个捕快挤开了衙门门口的人群,跑了进来,指着陈宇喊到:“三位捕头大人,就是这厮!”
可是,三位捕头动也没动,众同行或是嗤笑或是惋惜的看着他,而高堂上的府令也是冰冷的看着他。
那捕快一哆嗦,兴奋的脸色顿时苍白,自觉的退到了墙边站立。
唐府令惊惧的瞥了一眼陈宇,见陈宇没有反应,于是怒目一瞪,狠狠一拍惊堂木,响惊众人,“混账!贾保生竟敢污蔑本官,来人!”
“贾保生污蔑朝廷命官,霍乱府衙,掌二十大板!”
令签毫不犹豫的被丢落在地上,响声冰冷无情。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贾保生拼命求饶,可惜,唐府令根本不对他留情。
捕快将贾保生压在了行刑凳上,高高举起了行刑杖。
贾保生慌了,嘶吼到:“唐钱!我亲家可是云都守备千夫长!”
唐钱心里暗自发笑,“呵,一个守备千夫长又算得了什么,那可是天网锦衣!”
“啊~”
行刑杖狠狠的打在了贾保生的屁股上,顿时皮开肉绽。
唐钱又小心翼翼的看向陈宇,似在试图寻找陈宇的意思,但陈宇依旧是人畜无害的笑吟吟着,唐钱只好战战兢兢的又拍响了惊堂木。
“本官宣布,陈氏、刘氏无罪,贾保生等人杖刑之后,羁押大牢三十日,退堂!”
令签丢下,唐钱连片刻都不敢多留,仓皇离去。
衙门门口的人群哗然,没想到这一场官司竟是这般曲折起伏,最后又如此利落结束。
三个捕头齐刷刷的刮了陈宇一眼后,一同离开。
陈宇毫不在意那三个红衣捕头,对着陈澜道:“老姐,姐夫,我们走吧。”
“哦,哦!”余惊未消,刘云还有些魂不守舍。
“宇哥!陈姐,刘大哥!”大根几人欢喜的跑了进来。
陈澜点了点头,再看向了陈宇。
“小宇子···”
陈澜有些担忧,她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女子,自然能猜测到陈宇镇压住唐府令的不会是因为他是练气士,而是其他什么,她担心他使用的那某种东西,会让他失去他好不容易争取来的自由。
“老姐,别担心,只是小状况。”陈宇顿了顿后继续道,“另外,因为答应了人去东湖,所以我就不同你们回去了,大根,你们招看好老姐和姐夫。”
“一定不辱使命!”
大根几人信誓旦旦。
······
东湖的湖心亭上已经没了三人的身影,湖上无数画舫游荡,而湖边的红绿之间却是站满了人影,对着湖上的画舫谈论不断。
“你看,那是利州才女宁采儿的婢女,宁采儿竟然也来了云都!”
“兄台,你怎么知道那是宁采儿的婢女?”
“我也是利州人士,倾慕宁才女,每日于宁府之外等待,只为能见宁才女一面,当然认识宁才女的婢女。”
“哦,你竟偷窥宁才女!”
“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偷呢!那叫倾慕!”
······
“哇!好美呀!”杏儿冲到了湖边,看着那美不胜收的东湖景,满眼冒的都是小星星。
白衣公子嬉笑着上前去给了杏儿一个‘当头爆栗’,“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杏儿能不能不要这么大惊小怪,能不能像本少爷一样矜持一点。”
“哇好美啊,想吟诗了。”杏儿少爷看见了东湖之景,自己却又是陷了进去。
杏儿委屈的揉着头,退让半步,好让自己少爷发挥即兴。
杏儿少爷大手突然挥出,手中折扇顺势而开,遥指着晴朗的天空和白鹤。
短暂的思索之后,杏儿少爷的眼睛豁然一亮,兴奋吟唱。
“清风徐徐起轻舞,白鹤盘盘戏鱼珠。”
杏儿少爷又思索起来,看着东湖的画舫游荡,思绪又开,折扇拍在手上合起。
“绣花舫船人有情,弹著弦琴···”
“乐!东!湖!”
杏儿少爷吟唱完后,自己回味起来,露出了无比赞赏的神色,“哈哈,好时好诗,杏儿,你觉得呢?”
其实这诗只能算一般的,不过,面对某人回答的时候就不是一般了。
杏儿兴奋的鼓掌,欢喜笑道,“清风起舞,白鹤捉鱼,画舫游水,东湖乐声!少爷四句囊括今日东湖美景,让人读之,便如同看到了今日东湖之景,流连忘返,真乃绝佳好诗!”
“嗯,少爷的诗,若是李大才子闻之,必然也要赞叹少爷之风才!”
听到杏儿的话,杏儿少爷面对着东湖笑的极开心,不过,一旁的杏儿却是在抚摸着自己的小脑勺。
‘旧话一定不信,新鲜话真是难想出,我的头都要炸了,郡主真是一个大笨猪。’
杏儿少爷忽然转身,似乎是想起了某件重要的事情,“杏儿,我们是不是忘记什么了?”
杏儿一脸不解。
“我似乎记得,宁浩然让我们去东湖江口岳亭寻他。”杏儿少爷有些不确定的道。
杏儿闻言,面容失色,“少爷,不是好像,那就是!”
杏儿少爷闻言狠狠的跺了跺脚,“杏儿,你真是一个大笨猪,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还记得了!”
杏儿少爷急慌慌的左右看了一眼,一瘪嘴,朝着左手边跑走。
杏儿连忙喊到:“少爷,江口岳亭似乎在南面,朝这边走!”
······
东湖中心的一艘巨大画舫,它被众星拱月,旁边各艘画舫上的公子小姐,都在对这艘画舫抛着橄榄枝。
画舫的甲板上,李太白与宁浩然正挥洒着字墨,书写着同一句圣人之语,似乎是以此对比两者的书法。
一个书童徐徐走到了李太白身边,轻声言语一句后,徐徐退下。
李太白轻轻放下毛笔,微笑的看着宁浩然道:“巳时了,浩然兄,我得去江口岳亭接位兄台。”
宁浩然此时正在专注的勾画着那点睛之笔,闻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嗯。”
突然,宁浩然手一抖,那一笔笔墨写歪了,他抬起头愣愣的道,“江口岳亭!?我似乎,也是要接一个人?!”
念头瞬间通达,宁浩然连忙放下笔。
“太白兄,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