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美玲回到房间得意洋洋地对毅磊说:“幸好我提前把计算机给藏起来了,要不然每天在家里看到这么一个人在家里打字,烦不烦?她就是那种脸皮很厚的人,感觉什么都无所谓,一个大学生还能坐到街上去卖萝卜,我服了她,要是把她请到家里来打计算机,她肯定会忘乎所以,打到半夜都不愿意回去的。我真不想揭穿她,他根本就不是读书的料,智商不够。读了三年的企业管理什么都没学会,我告诉你啊,她每门功课都是抄别人的才勉强及格,心可真大,根本不学习,还想拿毕业证!我们班五个女生四个女生全部拿到了会计证,就她一个人没有考,不知道在干什么。现在知道学习了,学英语学计算机。一个学会计的人去学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不知道她脑子里装的是什么!我听说呀,她想去大城市当文员。我马上就想象出这么一个画面来,她穿着一双拖鞋,头发乱七八糟的推开一个办公室大门,对里面的人事部经理说:你好,我是来面试的,我想面试你们的文员。那个经理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土包子,马上就吓得说对不起,我们不招这个职位,我们的广告写错啦。哈哈哈哈哈!”张美玲开完这个玩笑之后感觉心情特别的好,她钻进被窝里抱住了毅磊,抚摸着他的脸,并且在他的脸上亲了几口:“亲爱的,你觉得我今天的香水好不好闻?”
“人家想当文员,你们干嘛要这样笑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帮这个理想成为别人口里的笑话时,有没有考虑当事人的感受呢?”
“哎哟喂,我知道,我刚才说这些话不小心伤害了你。其实我没有你妈妈那样反对你跳舞,只是我觉得,酒吧里的诱惑太多了,我怕失去你。”说着她紧紧地抱住了毅磊。
本来张美玲是要去飞机场实习的,可是她现在心一横,决定就跟着毅磊。妈妈曾经提醒她:“你是不是傻呀?你把他看得比天还大,也许他在想着怎样摆脱你。你还年轻,我告诉你我这世界上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死,只有靠自己,工作才是一个人的一切,不要把爱情想的那么美好,更何况,他是一个整天在酒吧里混的人,死性改不了的。”
张美玲骗妈妈说毅磊家已经帮她在赣城的财政局找好了工作,做会计专业对口,她可以把自己学的专业好好的用上派场。她并不是一个没有事业心的人,相反,她很想找个投入工作岗位,干出一番大事业来。她很喜欢财务工作,整天跟钱打交道,她还想学投资,去炒股票,要赚很多很多的钱。另外,她还有一个理想就是要提升自己的学历去读研究生,她要摸清钱的规律,做一个有钱人,可以去买最漂亮的服装,用最好的化妆品,可以每天去美容院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永葆青春永远留住一个人的心。现在飞机场的工作是在省城,听起来高大上,可是毕竟专业不对口,让她的才华没有用武之地。
但是财政局的工作并不那么容易找,毅磊家到处打通关系,已经花了不少钱,但是还没有吃到定心丸。
毅磊也抱着她,说:“万一财政局的工作落实不了呢?”
“落实不了也得落实啊!为了爱情,我已经把飞机场的工作给辞了,我现在是破釜沉舟,没有回头路可走。万一落实不了我也想好了,你先上班,你们家养着我,我好好看书,我一定能考上研究生的。不管怎样,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相信,前途一定是光明的,我才不像寝室里的其他三个人,为了工作的事儿,还在犹豫摇摆不定,我猜呀,他们可能毕业了,就真的分手了,感觉他们谈的恋爱就像小朋友过家家一样,而我们之间,已经刻骨铭心了,如果你离开了我,我就去死。”她说这话的时候毅磊已经闭上眼睛了,她摇了几下,也没有动静,好像人已经睡着了。
寝室里空荡荡的,还没有毕业,只是一个实习,大家就这么散伙了,果然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她们五个女生,在这个小小的天地一起生活了两年多,每天晚上都很热闹,上演着不同的故事。卧谈会就像一根主线穿插其中,她是一个失败者,但却是谈话的主角。现在听众都走了,她讲的那些理论,没有她们的收听,藏在心中自己去品味,确实是一个笑话。她问自己,为什么她和毅磊会上床,然后在床上会情不自禁做出那种事情来?然后现在却形同陌路,这到底该用什么理论去解释。她自己平时说的不是一套一套的吗?爱情是专一的,是独占的,但是现在他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床上。而毅磊和张美玲两个人在床上一定也做着那种情不自禁的事情,为什么毅磊可以对两个女人做出这样的事情,也许还有第三个女人,她想起酒吧里那个30岁的女人。她渴望爱情研究爱情,她的青春在爱情故事中虚度,但是她的爱情观念太狭隘了,连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都解释不通。这两天本来自己都已经释然了,觉得睡觉无所谓。但是夜深人静她的脑海中却浮现出毅磊和张美玲在床上的画面,感觉被深深的刺痛了,她拿出收音机来想英语,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可是满脑子的画面,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她哭自己太失败了,失败的一无所有,谁都看不起她。也恨自己这两年多虚度光阴,没有好好读书,现在穷途末路,不知道何去何从。她再也不想学计算机了,她知道自己心理素质不好,打字的时候一定会想起今天张美玲的嘴脸,那只有学英语吧,可是英语太难了!
第二天,天气晴好,云兰拿好了钱和妈妈给余老师准备的酱菜,她坐上了敬眉大学的公交车。
来到校长办公室,秘书看到又是她紧张起来。“校长在里面谈话呢,你等会儿。”
“放心,我不会闯的。这是我第二次来见老师,没有第一次那么激动。”她乖乖地坐在外面等待,这次依然等了很久,她就把秘书叫过来。“小姐你好。我是过来还钱的,这里面有1万块钱,还有十罐酱菜。要不你等下转交给校长,我还要回去呢!哦,对了。”云兰突然鼻子一酸,她从脖子上取下项链,也交给秘书,让她转交给余老师和她的老公,这根项链,她戴了这么多年,曾经如获至宝。每天不开心的时候,看一看摸一摸,心情总会好一点,现在知道自己是一个令人讨厌的人,不配拥有这样一个意义重大的礼物。
当秘书把这些东西给校长夫妇的时候,余裕眼睛瞬间盯上了酱菜,而校长的眼睛看着那根项链。
在回家的车上,余裕说:“这姑娘还是有人情味的,今天晚上我要多吃几碗饭,这酱菜的味道,真的非常的好。”
“她为什么要还1万块钱呢?这本来就是我给她的赔偿!”敬之也很感动。
“还了就还了。你看连项链都还过来了,人家也不想欠我们什么。”
“还不是因为你!你的那些做法让别人伤心了,谁还敢要你的礼物呀!”
“你净瞎猜。如果她觉得我人不好,干嘛要送酱菜给我吃啊?她把项链还给我们,就是人长大了,懂事了,知道这项链的意义,毕竟这是你给我买的第一份礼物。”余裕很有感触地抚摸着这一串项链,她的脖子上已经有了一串,那是几万块钱的钻石项链。这种几十块钱的骗小女孩的塑料水晶项链她才不想戴,所以,她把项链随便放进了手提包。他们的小车赶上了一辆公交车,敬之看到云兰坐在里面,于是他让司机在前面两站停一下,余裕问:“你干嘛下车?”“我在这里约了一个人,你先回家吃你的酱菜去吧!”
公交车到站停下,前门走上一个男人,他在云兰旁边的空位坐下。云兰一直在看窗外的风景,没有注意到这个男人,更没有想到这个男人会拿个信封放在她脚上。
“这1万块钱,你拿回去吧。”
云兰吃惊地望着他:“师公!”
“你就叫我校长吧。”敬之笑笑。
公交车开到市中心的时候,校长让她一起下车去吃个饭,这是一个牛排饭庄。“你有点瘦,得多吃点肉。”
“谢谢校长,我还是第一次吃牛排,这价钱好贵啊!”她虽然这么说,可是毫不客气地吃掉了一大块牛排,她的胃口特别好,特别能吃,而且还吃不胖。“看来你真的是彻底恢复健康了。那天听说你朋友过去照顾你了,所以呢,我就没去。以后再也不要干那种事儿,我说的是半夜一个人在街上。来,喜欢吃就再吃一块。”他把他盘子里的牛排也切了一大半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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