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刘从渔的资源科分管很多的项目,其中一项就是所有特勤人员的医疗保健全在他手心里攥着。要知道,保护每一位特勤的身体健康那是他天大的责任!每年国家为培养这样的人材,那可是花费了巨资和不少人的心血的,尤其是发现并培养一名优秀的特工,那就更是极其的不容易,犹如巨浪淘沙,沙中淘金一般地困难。如果哪位特勤是因身体原因而非正常退役,查到是你资源科的责任,身坐资源科这个位置的人,无论轮到哪个在任的主官,那可都是不死也要扒一层皮下来!仅一句话就会问得人哑口无言:我把人好好的交到你手里,他现在怎么就不行了?所以哪任领导敢在这件事上掉以轻心?
刘从渔关切地问:“小飞,这次是不是压力很大啊?”
临飞不明所指出处,便扬了扬眉,说:“没有啊!”他注目于刘从渔,想从他身上看出什么苗头。
刘从渔把笑脸一收,正色道:“我可是吃这门饭的,你别跟我玩花样啊!”
临飞不禁脸色也稍稍改了改,心说:不会是指刚才检查身体的事吧?自己可是刚从那出来的。难道章柯跟他说什么了?
这让他想起刚才章柯检查他身体时,脸上阴睛不定的表情,虽然章医生什么也没对他说,但他还看出事情有点不妙!现在刘科长这么问,肯定是这方面出了问题。可自己好好的,能有什么问题?
临飞想到这,有点狐疑地看着刘科长,既然人问你呢,你总得说点什么吧?他还在等你回话呢!临飞便摆出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态,避重就轻地说:“你是说压力呀?这个,他哪个没有压力呀?是不是章医生说了什么?这不是报告还没出来,他说我没事,真的!你不相信呀,等会儿我去拿给你看……”
“呵呵,鬼头,你什么时候也学着不老实。你自己说,等我问你,那问题就严重了。林处要是问起我,我也跟你这样回答,你说他能答应吗?哼!开玩笑了你,真是!”刘从渔半是威胁地说着,然后翘起了二郎腿,拿眼睛直瞟着临飞。
临飞挠了挠头发,装着在苦想,半天没言语。
“说呀!干嘛不吭声?很为难吗?”刘从渔一点不着急的神色,但他却又是在催。
临飞觉得好象不说点什么,真过不去了,又磨磨叽叽地吭哧了半天,才说:“这个……这个其实也没啥,最近回来休息的这段时间,精神上是有点……恍惚,哦,不是恍惚,是疲劳了点吧?科长,您也是知道的,这成天东奔西跑的,可能是情绪上……不不,不是情绪,是时差吧,对对,是时差还停留在某些环节上,暂时还没倒过来,对,就是这样,休息几天不就没事了。另外,就说这次”3.12案“吧,我可能是对印度的水土有点不适应。”
说到这个,临飞也感到自己确实是这种感觉,自从上次受了点震伤,他就有点奇怪自己的周天养气疗法这段时间好象不大起作用,每次都不能做到完全静心静意,全神归元,最后在心浮气燥之下草草收功,第二天精神就有点恍惚,不集中。不过这的确是从加尔各答回来后才出现这种现象,以前可从来没有得过。在接到刘从渔的电话后,他马上来进行全身检查,原以为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可现在刘科长的神情和对他的态度完全就是指这件事,看来这事还真严重起来了?
刘从渔打开一直搁在茶几上的文件夹看着,同时竖着耳朵在听临飞“坦白”自己的病情,等听完后,他微笑着点点头,抬眼望着临飞,说道:“呵呵……不对吧,你还会有水土不服的问题?扯蛋!”
临飞刚想辩解,刘从渔扬手制止:“好了好了,我想你也是说不清楚了,还是我来跟你说吧!”他把目光投在摊开的文件夹上“根据医院的检查报告,得出综合分析,你整体素质没有变,只是心理压力过大,用句行话说这叫心理畸变,其他没什么,但这个问题却又的确是不容忽视,还好,问题也不是很大,只是初级阶段,如果任其发展,后果当然非常严重!看来……你是需要点时间来进行调整调整了。”
刘从渔说完,他站起来走到他的办公桌后坐下,郑重其事地打开文件夹,又从笔筒里取出一支钢笔,在几张纸上挥笔写下一行字又郑重其事地盖上章。完毕后,他合上文件夹复又站起来走到临飞面前,将之递了过去。
临飞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原来检查报告已经到他手里了?便接在手上打开文件夹看最后的诊断结果。
只看了一眼,他就“腾!”地站起来:“什么什么!您没搞错吧?科长,这是不是误诊呀?还……还什么心理畸变,科长,这不胡说嘛!他章医生哪能这么不负责任地瞎写嘛!你看我棒得很,我这身体哪需要什么疗养?那可都是高级首长们才需要享受的……”临飞有点发急,唇白脸青地样子。
“你说什么?享受?那是享受吗?那是治病!你搞搞清楚呀!享受,我是叫你去享受吗?你还真是会想!如果是去享受,我还不自己去,有福谁不会享?还让你去?真亏你想得出来!”见临飞张口还要说话,就打断他,一副不想听的样子:“得了得了!我不知道你棒啊?打得牛死,是吧?切!你要相信医生的诊断,我送你去疗养,首先!那是爱护你,保护你!往高了讲我这是对组织负责,对国家负责!对你负责,这你懂了吧?你也不想想,国家把你们一个个的培养出来不容易,如果你因为身体的问题在以后的工作中出现纰漏,那就不是小事情,那就是重大事件,是事故!后果不堪设想!你明白吗?而我,就是对你对组织对国家的极端的不负责任,我就是在犯罪!你明白吗?为你,让我犯错误?你愿意呀?”说完,刘从渔回到沙发上坐下,抬眼认真地看着临飞,见临飞也愣愣地看着他,不觉心里有点好笑,想说什么又觉得好象没什么可说了,刚才一口气把想说的全说完了。
双方都沉默着,最后还是刘从渔觉得这也不是个事,便用缓和的口气对临飞说道:“临飞同志,你也不要说人家什么误诊嘛,我也是从当医生过来的嘛,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这么做不光是对你,就是你的林处,身体有问题我照样一个条子就把他给打发了,就是天大的事我也是要坚持原则的。我这是对处里对每个同志的生命负责。要知道,正因为你们每个人所担负的使命的特殊性,所以我不得不严格点。另外,我还要告诉你,你必须把这个也当作一项任务来完成,不许有任何折扣打,我会定时向疗养院打电话过问的,别想着躲过去,你知道吗!还有哇……既然话说到这了,我就跟你讲个事吧,这是真事!象你们这种长期工作在危险的环境里,有时会得一种精神忧郁症,更严重的还会患上妄想症等一些精神疾病,以前我们就曾有一位非常优秀的工作人员,跟你的性质是一样的。他就是因没注意保养这方面的问题,以至最后功败垂成,牺牲在国外……我是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的!这是血的教训!我们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所以,你要理解,送你去休息一下这没什么不好嘛,这就当是给你放了个闲假,多好的事啊!啊,对,用你的话说,就算是去享受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