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我……”陆笑离刚想解释,大师兄手一挥,摇头说道:“玉衡,你平常如此也就算了,今天我不深追,你就把银子还我一锭吧。”
“你……”玉衡欲言又止,突然一揣手,说道:“不,我不给,这银子又没写你的名字,你说是你的,它就是你的?你叫它,它应么?”
“嘿玉衡,你别给脸不要脸!”四师兄喊道。
“诶。”大师兄拦道:“别吵到师父。”
“切。”玉衡白了一眼。
“玉衡啊,这银子真是你师兄我的,你不信看一看银子底下,是不是刻有我的名字?”大师兄笑道。
玉衡一看,那俩锭银子底下还真有大师兄的法号。
“我看你小子这次怎么狡辩!”四师兄喊道。
“你……你是什么时候在我银子底下刻上自己名字的?”玉衡纳闷道。
“玉衡!”大师兄一声低吼,陆笑离觉得五脏六腑都跟着震了一下,紧接着那大师兄一步一步闯了过来,玉衡向后退了半步,眼神里还带着不屑,将银子顺势揣进了怀里。
“你赶紧交出来!”大师兄恶狠狠的说道。
“我要是不交呢?”玉衡咬牙切齿道。
“你……”
“大师兄!你衣服被这臭小子弄坏了!”一旁的四师兄指着地上被扯烂的衣服,突然喊道,玉衡的脸色一变,只见大师兄的面色阴沉,眼神中透漏着一丝杀意,身上的横肉颤抖着,双手握紧了拳头。
玉衡的脑门直冒冷汗,身体后倾,一脚虚点,貌似做好了随时脱身的准备。
“大师兄……”陆笑离话未说完,大师兄摆了摆手,依旧是笑嘻嘻的样子,说道:“罢了,让圣上您看笑话了,这银子就当是送给他的吧,老四,我们走。”说着,这两人自顾自的出了门,期间四师兄还一直问大师兄为什么不出手,大师兄只是摇头。
“哎呀,真是剑拔弩张,千钧一发啊。”玉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无奈道。
“你至于的么,两锭银子你就和师兄们翻脸了?”陆笑离骂道。
“你懂什么。”玉衡白了一眼,说道:“我是你大哥,我怎样做轮不到你管。”
陆笑离气不打一出来,玉衡见状,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便笑道:“罢了,我今天高兴,请你吃烧鸡。”
“不吃,我才不要这偷来的钱。”陆笑离转过身道。
“你还想不想学御气了?”玉衡正色道。
“不想了,我还不用你这个见利忘义的人教我!”说着陆笑离转身出了门,玉衡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无奈道:“真是可笑,天底下还有谁会和钱过不去呢。”说着,玉衡转身出了门。
天渐渐黑了下来,饭桌上寂静的很,老师父已经休息了,各个师兄坐在一起吃着饭,大师兄依旧是笑嘻嘻的模样,二师兄一言不发,三师兄看着书夹着菜两不耽误,四师兄却是左看看右看看,发现陆笑离正苦着脸,便问道:“圣上怎么了,是在这里住不习惯么?”
“没有。”陆笑离回过神,急忙说道。
“那就是吃的不习惯,山里没什么好东西,只有这些,您多担待。”四师兄说道。
“不,不是。”陆笑离急忙摇头说道。
“那您怎么不吃呢?”四师兄不依不饶的说道。
一旁的二师兄低头一看,冷声问道:“圣上,您的手……”
陆笑离急忙把手背过去,二师兄手更快,一把抓住陆笑离的胳膊,只见陆笑离的双手血肉模糊,鲜血浸透了绷带。
众人见状,惊呼一声,四师兄一拍桌子吼道:“是哪个混蛋干的!您告诉我名字,我今非得扒了他的皮!”
“老四莫急,让圣上慢慢说。”大师兄拦道。
二师兄冷声道:“不是玉衡负责看守么?怎么不见玉衡?”
“说不定就是那个老混蛋干的,他什么事做不出来。”年纪不大的三师兄笑道。
“没有证据,不要污蔑,圣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您跟我们说,我们会为您主持公道。”大师兄笑道。
陆笑离见状,脸一红,低声说道:“是……是我自己弄的?”
“你自己?”在座的人齐声道。
“我想学御气,好尽快练成五峰青灯拳,所以才……”陆笑离解释道。
“是玉衡那个老混蛋告诉您的法子?”三师兄问道。
“不是,是我自己琢磨的,玉衡大哥倒是跟我讲过御气的法子。”陆笑离说道。
“他哪会什么御气的法子,他自己的功夫还浅显着呢。”老四在一旁笑道。
“圣上,您想要御气,我们可以帮你,不过御气非一朝一夕可成,需要长期以来的积累,要么您天赋异于常人,要么您坚持不懈的锻炼,总有一天会修成正果的。”大师兄说道。
“好比老三,他就是一个天赋异禀的人。”二师兄解释道。
陆笑离看了一眼身旁这个一脸天真的三师兄,三师兄坏笑道:“那老混蛋教给您什么法子了?不妨说来听听?”
“他说感受……”陆笑离话未说完,门突然被撞开,玉衡满身酒气的闯了进来,一脸迷离的看着在座的人,打着酒嗝笑道:“呦,都在啊,我回来……回来给你们洗衣服……还要做饭呢……”说着,那玉衡就晃晃悠悠的走到陆笑离身边,扑通一声坐了下来,一双油腻的手伸向怀里,掏出半只烧鸡,说道:“你大哥还是说话算话的,说请你吃烧鸡,就请你吃烧鸡,酒就算了,这可不能……不能给!”
陆笑离不知所措,一旁的三师兄见状,抬起一脚,踹飞玉衡,大师兄快步迎了上去,一拳打在玉衡的后颈上,玉衡闷哼一声,昏死过去。
“唉,他又喝多了。”三师兄无奈道。
“大师兄,跟你说了不要给他钱,不要给他钱,你看,他又喝酒耍酒疯了,明天师父不光罚他,我们谁也跑不了。”老四在一旁冷哼道。
“罢了,罪过我来扛。”大师兄说着,就背起玉衡,陆笑离见状,也赶过去帮忙,两人掺着玉衡一步步走回禅房,好不容易把玉衡扔回床上,除去衣物,盖好了被子,屋子里就只剩下玉衡的呼噜声了。
“睡得真沉。”陆笑离无奈道。
“睡得香好啊,什么都不用去想了。”大师兄突然说道。
“大师兄,玉衡大哥今天的事……”陆笑离犹豫道。大师兄笑了笑,说道:“罢了,老毛病了,没什么大不了了的,再说了,我还总给他钱呢,这几个师兄里,我最照顾他了。”
“那他还对您这样?”陆笑离有些生气的说道。
“这还算好的呢?早些年他刚来的那会儿,就像是山里受了伤的豹子,那叫一个不服管教啊。”大师兄说着,似乎眼前浮现出之前的种种,不由得笑的更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