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元洪城里是非多，我听说这里面堪比皇城，易盟会或者逆川，都有眼线在这里。”张凡人说道。
“那些了岂不是了凡尘的天下？”李仙寻低声说道。
“可不嘛。”张凡人笑道：“这里不光了凡尘多，天行录也不少。”
“天行录？”陆笑离和李仙寻两人都略带惊讶，这天行录虽然在易盟会里面大名鼎鼎，但就连李仙寻也未曾见过哪怕一个天行录的人，传言他们身潜逆川之中，大大小小的群官都有天行录的人，而且最近的，就在黎元明周围，早些年，黎元明甚至公然杀了几个太监，还美名其曰阉党不除，群官难做。
“天行录的人你都认识？不可能吧？”陆笑离颇为怀疑的说道。
“嘿嘿，圣上有所不知，我们了凡尘给易盟会通信那是简单的不能再见到，可有些信息根本来不及传回易盟会，而是要直接交到天行录手中，你要知道，他们暴露一个就会牵连出两个，三个，乃至数十个，培养一个人打入逆川内部，实属不易，虽然逆川也是用人知己，但如果不投，那就地处死。”张凡人说道。
“所以说天行录里面的人，最容易背叛。”李仙寻说道：“最近易盟会的据点连连被拔且每一次都准确无误，看样子天行录的叛徒们帮了不少忙啊。”
“人家也是掉脑袋的买卖，干不下去就转行，很正常。”张凡人在一旁说道。
“嘿，我看你找打是吧？你们了凡尘第二个能出叛徒。”李仙寻说道：“上一回樊无度的事什么结果了？”
“他家儿子还有一个活着呢，这个你放心，不过他的执念太深，做任务容易乱杀无辜。”张凡人说道。
“呦。”李仙寻说道：“没成想他还成了恶人了。”
“那帮道士呢？”陆笑离突然想起了玉衡大哥，连忙问道。
“道士？”张凡人嘀咕了一路，陆笑离见状，问道：“就是有个看起来不正经，其实真不正经的邋遢道士，以及一个老道，一个小道士，还有一个壮道士？”
“哦哦，他们啊，还好，还好，都在恢复呢。”张凡人说道。
“诶？看，前面有一个客栈。”李仙寻说道。
一进店门，便有四五个人围了过来，都是店里的伙计，有表演倒茶的，有擦桌子抹椅子的，有问听不听小曲的，有端酒的，反正那群人是招呼得十分周到。
张凡人但也不客气，那嘴巴就差将所有菜都点上一遍，结果张凡人那边点，李仙寻这边退，反倒是把伙计累的够呛，不过好在这里的人都好说话，一来二去，酒桌上摆满了菜，张凡人端杯呲着黄牙，笑道：“圣——您二位随意，我就先干了。”说着，张凡人一口饮尽杯中酒，颇为满意的咂了咂嘴唇，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填菜。
李仙寻在一旁见他吃饭狼狈，也实在没胃口吃下去，陆笑离也匆匆吃了些赶忙回房去了，李仙寻见四下里清净，低声问道：“喂，你有没有听过一种西域的药？”
“西域的药？好多种呢？你说哪一种啊？”张凡人嘴巴里塞得圆鼓鼓的，口齿不清道。
“就是那种粘稠的，黑色的，说是什么从地底下长出来的。”李仙寻说道。
张凡人一愣，赶忙嚼了两口，说道：“你不会是在说那个西域里的达布施给福特吧？”
“你说什么？”李仙寻李仙寻学道：“达……达布施什么特？”
“哎呀，中原说法叫做：“‘地狱里的魔物。’”
“地狱？”李仙寻翻着白眼，张凡人见状，摇头笑道：“你别不信，那东西邪门的很，我曾经有幸看过一回，啧啧，这辈子都不想再见了。”
“什么意思？”李仙寻纳闷道。
“那东西，不光能修复一切伤口，还能把残肢断筋补上，甚至能把碎裂的人给复活。”
“那不是挺好的么？”李仙寻纳闷道。
“好什么啊，活过来的就不是人啦。”张凡人说着，又喝了一杯。
“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李仙寻觉得事情不对，赶忙问道。
“那些人活过来之后就丧失了人性，不过得看药量，也就是自身损坏情况，如果粉身碎骨，那活过来就是行尸走肉，不分敌我，且刀枪无阻，而只是补一补刀枪之类的，也倒没什么，不过用多了也会没人性。”张凡人说道。
“这样……”李仙寻犹豫道。
“你不会用过这种药吧？”那张凡人突然问道。
“没，没，我就是遇见过，挺邪恶的。”李仙寻说道。
“那种东西，有人当毒药，有人当良方，不然怎么会千里迢迢来到中原大地，肯定是有人需求，不过易盟会里面有没有我就不知道了，逆川说不定会有，这件事，我们了凡尘也向上面汇报过，不过那东西也稀奇，即使有，也成不了气候。”张凡人说道。
“那样最好，诶？那种东西有没有解药？”李仙寻赶忙问道。
“解药？”张凡人一脸狐疑的看向李仙寻，李仙寻见状，连忙解释道：“你可别瞎想，我怕有一天遇见那种玩意不知道怎么对付。”
“哦……”张凡人嘿嘿一笑，说道：“解药，这个东西恐怕中原之中就两个人可以。”
“谁？”李仙寻问道。
“一是咱们易盟会妙真坊曾经的数一数二的人物，用毒第一高手文娘，听说她把西山毒都凝练得出神入化。”张凡人说道。
“那另一位呢？”李仙寻问道。
“这另一位……是三十六鬼之一，食毒婆，手下三大弟子细目怯，摩罗婆，阿伽婆十分出众，也是用毒的高手，不过比起文娘来还是差了些，再加上她这么多年不用毒，恐怕还不如她的徒弟。”
李仙寻心里想道，那倒也是，前不久文娘一出手，就死了两个伤了一个，果真还得靠文娘的药汤才能取出那些东西。
李仙寻一想起那白色的药汤就不住的打冷颤，张凡人看他奇怪，便问道：“兄弟？小兄弟，你怎么了？”
“没事，话说回来，你多晚走？还要跟我们多久？”李仙寻纳闷道。
“你忘了老臣是中宇大人派来，暗中保护你们的人啊？”张凡人笑道。
“你这叫暗中保护？”李仙寻见他一手一个鸡腿，不由得有些想要作呕。
张凡人用袖口擦了擦嘴，笑道：“早些日子我只能捡剩饭吃，现在我难得吃顿好的，至于暗中保护什么的，还是先放一边吧，先放一边。”说着，他一手举起酒壶，咕咚咕咚的往嘴里灌酒，仿佛一瓶永远盛不满的酒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