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挺好听的,你先坐着,我去拿药箱。”顾霜柯说着从沙发前的柜子中翻翻找找,拉出来一个箱子,是一个医药箱。里面是满满的纱布、棉签、消毒液。綦雪丰坐在沙发上,四处打量着这个房间。虽然是一个单间配套的小房子,但是一切都规整,左边是大门,过去有冰箱、餐桌,而右边是打理地整齐的纯青色床单被套,挂式空调正在右上角呼出冷冷的气流。只见顾霜柯将他破开口子的衣服剪开,刚想着阻止,他已经涂上消毒液,缠上纱布,还有些奇怪的问道:“奇怪,你都不觉得疼?都不作声。”
“一点小伤而已,以前练习的时候也没少受伤,习惯了。”綦雪丰只是淡淡地回答。
“哦,看得出来,水平也不赖,只是力量有些弱。”顾霜柯说着便将药箱收起,放回了原处。
綦雪丰看了看包扎好的手臂,倒是有些奇怪地问道:“说来奇怪,你居然会这些包扎之术。”
“也没啥好奇怪的,替人看场子,不就是经常会受伤吗,自己会包扎一点也方便许多。”顾霜柯对此倒是习以为常。
“可看你这房间布一尘不染的布局,实在不像一个会经常受伤的人。一般像你这般俊秀的人,估计任谁也想不到会是做这个行当的。”
“那倒也是。”顾霜柯点头表示赞同。
“不过看你的身手,我今天就算是不出现在那里,你也不会有事。”
顾霜柯也没否认,只是说道:“那是自然。”
“那么他们到底是什么人?还是说其实根本就是有意的?”綦雪丰有些恼怒地问道。
“他们?本地一个叫府星组织的人,只是在我家楼下就敢拦路抢劫也不能算是完全无意。所以你跟我来这,只是想问问实情吗?就不怕我对你做些什么?”顾霜柯轻笑地回道。
“我怎么说跆拳道都到黑带了,自保能力还是有的。再说了,就算你有什么想法也不会带我过来包扎了。我只是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关注了我那么久?我并不认为我有什么事值得你关注的。”綦雪丰却是淡淡的笑着,尽管受了伤。
“你什么时候知道地?”顾霜柯并没有回答,反而提了一个问题。
“不清楚,应该有半年了。”
“我一直以为我已经很隐秘了。”顾霜柯还是有着失望。
“所以你可以告诉我原因了吧。”
“当然可以。不过说之前想先问你一个问题,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仙之流吗?”
“不信。”綦雪丰作为一个无神论者,坚定地摇了摇头。
“其实我们一年前就见过,那时候还有个老头给了你一句批语风回玄水人间道,雪尽荆棘天下昌,不知你可曾记得?”
“算命之说,封建迷信罢了。”
“也不尽然。曾有人为我批命,双生共命时,福祸两相依。而那老头依此为我卜过,曾说到‘瑞雪兆丰年,尘埃终落定’。当时他为你卜算时就说到你既是其祖上的预言之子,也是将来改变我命运的人。”
“一派胡言。自己的命运与他人何干。”綦雪丰十分恼怒,他人的命运与我何干,我的命运又何必系于他人。
“可是我信。我这一生飘零,也许将来真的无所归处,既有人如此预言,安能不试。”
“罢了,你既要相信,我也不勉强,你我本不相识。只是所谓算命相术之说,终究只是虚妄,你莫要陷得太深。”綦雪丰只是叹了口气,二人毕竟相识不深,也不可能说得太多。綦雪丰不想再谈这个问题了,他需要好好想想,这人究竟想要干什么。“我还是回学校去吧,话不投机,多说无益。”
“其实也没什么,这么晚了你今天还是就先在这里休息吧。”顾霜柯只是笑了笑,说道。
綦雪丰看了看时间已经12点了,此时校门已闭,也回不去了,确实没什么理由拒绝了。而且如今衣服破成这样,回学校怕也是个麻烦事,至少免不了一轮又一轮的盘问,还不如在这里休息,明天去买身新衣服换了,省的麻烦。想罢,还是问道:“浴室在哪?”
“你缠了绷带不能沾水。”
“我洗脸洗脚,我想睡了。”不想再给他留下任何时间讨论那些事,但也确实累了。
当綦雪丰洗完之后,只见顾霜柯还坐在沙发上悠闲地玩着手机,很奇怪地问道:“你不去洗洗睡了?”
“你先睡吧,我都很晚才睡。你去睡床上好了。”顾霜柯还是抬头指了指那边的床。
“不必了,你这就一张床,我睡沙发就好了。”綦雪丰还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你不是受伤了吗?怎么可以睡沙发。”
“你还是不要跟我争的好。”綦雪丰淡淡地说了一句,就将顾霜柯从沙发上踢开了,自己躺在一边。顾霜柯无言,只得从柜子里抱出一床毛毯给他。
夜深人静,顾霜柯躺在床上一时竟睡不着了。看着沙发上沉睡的人,安静,平稳,这该是一个多么倔强的人。想起曾经的预言,批命,可这是一个明明不相信命数之人,如何能是预言中的人呢?这是个平静的夜晚,夜晚之后也许就是明朗的晴天。
“你要走了?”这周的清晨似乎亮地特别早,此时綦雪丰就已经准备离开了。
“真是不好意思,昨晚打扰到你了,如今天已亮了,我也感觉好多了,也该离开了。”
“既然你的衣服破了,换上我的吧。你还是学生,总不好随便花钱,也不好穿着一身破烂去吧,还带着斑斑血迹呢,影响也不好。”
綦雪丰想了想,点了点头,去了里间。“你的衣服都在哪呢?我能穿吗?”
“嗯,衣柜里很多的。咱两体型差不多,应该是可以的。”顾霜柯歪着头想了想,也不是很确定地说。
綦雪丰在衣柜里东挑西捡,很奇怪地问道:“你这人看起来很跳脱,怎么衣服多是冷色系的,青蓝黑白灰倒是都齐全了。”
“简单一点才能活得开心啊。”顾霜柯笑着说。看着他换上衣服,“倒真是差不多的。”
“确实是,等我去买了新衣服换上了,就把衣服还你。”
“你也可以留着啊,我自己衣服还是挺多的。”
“可是你这风格跟我完全不同,还是算了吧。”
“那也随你啊。”顾霜柯回道。两人边说着边出了门。来到最近的公交站台,顾霜柯问道:“昨天我跟你说的事你怎么想的?”
“你觉得呢?”綦雪丰也不回答,搭上一辆公交车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