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初你师父是将你瞒着的!后来,参加三十六重天的选拔,你的身份,自是逃不过天帝与魔帝的!”
“作为你平安从三十六重天出来的条件,你的师父也便答应了收徒一事!”
“还有...”月姬说着看到石姬脸上已经不能以难以置信形容的神情时,忍不住嘲笑道:“怎么?听了这些便受不了了?”
石姬艰难的将脸转向门外:“你说,我听着!”
“后面的事,我现在不想说了!你自个儿琢磨吧!只是,切莫再怨错了人!”
石姬并未做解答,只是一步一步的走出了一生殿。
像是一下子被吸了元神似的,整个人都是萎靡不振的。
身后的星辰也是不紧不慢的跟着。
石姬喃喃的说道:“星辰,我累了!带我偷偷回枫溪山吧!”
结果从快到枫溪山的时候,石姬瞥见枫溪山上面的一朵祥瑞,细细的瞧了灵泉旁边,恰逢荒泽从此处出来。
见荒泽并没有就此离去的打算,石姬淡淡的说道:“去南海吧!”
天上的宫殿不用去了,枫溪山也不用回了;一生殿,她现在也没有勇气再去面对了;
思来想去,好在那海底秘境她还是可以躲一躲的。
至于为什么要躲,也许是她已经没有这么大的勇气了。
在同一天,她失去了两个她最爱的男人。
一个,视为父亲的师父;
一个,是这一生的挚爱;
一个,是她自己亲手推走;
一个,是她来不及的挥手;
她,终究是错了;
走的时候,她还瞧了瞧在下方依旧苦苦等候她的人。
“星辰,你替我去见见他吧!”然后便将星辰留在了枫溪山。
他们,终究也是错过了...
……
南海秘境,庆忌再次见到石姬的时候,发觉她一身的闪光皆无,整个人是颓废不堪,萎靡不振。
荆棘见到她很是高兴,立马上前来迎接她。
可惜,石姬完全没有逗弄它的心思,拍了拍荆棘:“乖,你先自己去玩会儿吧!”
然后寻了一个舒适的位置,便躺了下去。
“主人,你这是怎么了?”
庆忌带着那个亮眼的黄色帽子,飞到石姬的头顶,轻声询问。
眼神里是藏不住的担忧。
“小庆忌啊!你这里有没有好东西,可以让我暂时忘却烦恼的那种?”
庆忌先是摇了摇头,后来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将自己的帽子摘了下来,手伸进里头,很是捣鼓了半天。
要是放到平常,石姬肯定是要好好研究研究这庆忌帽子的。
可惜,她现在完全没有那个心情。
见庆忌掏了半天没有掏出一个什么东西,便变换了一个姿势:“算了,找不到就算了,我且先睡睡吧!”
却在石姬话音刚落下的时候,庆忌终于从自己的小黄帽中掏出了一个石姬眼熟的东西—酒壶!
那白色酒壶还在庆忌自己的手里时,还是一点点的样子,却是被石姬一接过的时候,立马恢复平常般大小。
石姬闻了闻,这酒的味道有些熟悉。
唱了一口,味道也有些熟悉;只是初时入嘴的时候,有些苦涩,呛鼻;待后来时,嘴里却是无比的甘甜。
石姬疑惑的看向庆忌。
庆忌接着又掏出满满的七八壶,放在旁边一堆。
莫名白色的酒壶被周围的琉璃颜色映射,甚是无比的好看。
石姬一口接一口的喝着:“原来,这才是这琉璃梅花酒的滋味啊!”
“庆忌啊,你这个酒瓶子倒是好看的紧!”
庆忌看着地上越来越少的白酒瓶,也听着石姬模糊不清的话语,顿时有些后悔了。
“主人,你已经喝了四瓶了,莫要再喝了,还是先休息会儿吧!”
“怕什么?怕我喝醉?”见到庆忌一脸为难的表情,石姬这才缓缓的说道:
“庆忌啊,你这酒的滋味,怎么与我之前喝的不一样啊!”
“主人觉着如何?”
“哈哈,那凡间的人们总是说要先苦后甜!庆忌啊,我好像是反过来的那种!所以,我也就不懂的珍惜了!”
庆忌有些懵,明明说的是酒,怎么又说起甜啊苦的!
莫名其妙。
“主人,莫不是喝多了吧!”
“喝多了?我还没尝过喝多的滋味呢!”
说完,石姬发出自嘲的几声笑意。
“庆忌啊,你说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滋味?”石姬一口一口的喝着,问着各种问题。
“我又没经历过,我又不知!”
石姬又是呵呵的笑着:“也是,我问你这小小人作甚!”
又是一口接一口的灌着自己。
“庆忌啊,你且与那小藤玩会儿吧!我想自个儿待会!”
然后,就将整个身子,翻了过去,留给庆忌一个后脑勺。
庆忌撅了撅嘴,飞到白酒瓶上方,正欲伸手。
“放着,别动!”
说出的话是温温柔柔的,但是庆忌也不敢违背,值得悻悻的走了。
一旁一直乖乖躲在梅花树下的小荆棘藤小心翼翼的冒了出来。
庆忌飞过去,止住了小荆棘藤的脑袋,于是变成了一个小小人,落在荆棘藤上,仔仔细细的瞧着不远处,牛饮...不对,应是,买醉的女人。
石姬抱着酒瓶子,歪着脑袋,想着今日的场景。
月姬说,师父的死,都是因为她。
本来,是她应该死的,是她的师父,元一天尊,想为她逆天改命,以命换命,换的她的一生,抑或是永生永世。
是啊,她本就是一颗石头,无心无情。
为了天上人间的永世太平,她本该就不该出现。
即使她出现了,当初她的师父,就应当听取天帝、魔君的话,让她早早归位。
可惜,他的师父不愿。
可是,她也不愿!
她不愿,终于她历经一切,到头来,却是失去了最疼爱她的那个。
一滴泪,缓缓的落入到她手捧的白色酒壶之中。
虽然声音很是轻微,可是,四处寂静无声,即使再小,也能听出两分。
当初,与荒泽分别的时候,她都不曾落泪,即使那般决绝。
现如今,倒是落了。
石姬喃喃的说了一句:“师父,我学会了你说的七情六欲了;可是你未能亲眼瞧一瞧!”
石姬就着这混了眼泪的酒,大口大口的灌了下去。
将酒瓶往地上一摔,然后唤出她的小云,坐了上去;顺便将地上剩下的两瓶酒,一同带了过去。
庆忌和小荆棘满脸不解的互相看了看对方,然后石姬已然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