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小仙娥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或者说,小仙娥本就是莫名其妙的跟着石姬来到了天缝处,也是莫名其妙的见着石姬自言自语,再是莫名其妙的将石姬带到了天君寝殿。
从头到尾,都是莫名其妙。
寝殿外,小仙娥候在外头,石姬却是一来,就被天君传唤了进去。
心里一落,好在天帝还是在的。
只是,这心落的早了些。
“老头,你这是...”石姬惊讶的瞧着床上已经半身化为虚无的天帝。
“你总算是来了,再不来,我可就撑不下去了!”
“老头,你这是怎么了?”
天帝却是不答,反问起石姬:“去了天缝了?”
“嗯!”
“说说,有什么感想?”
“这天界应是能太平一阵子了!”
“没想到,去了一趟天缝,你这修为就回来了!看来,倒还是我们疏忽了!”
“老头!”
“如今啊,你也看到了,我成了这幅样子,也撑不了多久了;这天界啊,我是思来想去,也就你最合适继承我这位置了!”
“老头!”石姬有些吃惊。
“唉,本来我是想着荒泽那小子将来可以继承这位置,可惜他已经不在了。你们师徒五人,剩下来的,也就你与温泽了!温泽那小子不用说,定是接替这魔界储君之位,那我能指望的也就只有你了!”
石姬轻摇头:“老头,你这话说的不对!荒泽,大师兄他还没死!我方才见着他了!”
“没死?”天帝也有些吃惊。
“嗯!走的时候,我分明听到了他的叹息,还见到一缕青烟;我看的清楚,就是他!”
天帝沉思良久,吐出一句:“石姬啊,我知道你接受不了荒泽离世的消息!不若,你早早的继承我这位置,让你忙起来如何?”
石姬给了他一个白眼。
“要忙你自己忙着吧!我要去找荒泽!”
说完,准备施法救天帝。
却是被天帝伸手挡住了。
“没用的!”
石姬却是毫不在意,将手覆盖上去,缓缓将灵力输送上去,准备替天帝接仙骨。
天帝整个的仙骨,已是四分五裂,不成样子,若是再不修复,那便真的是为时晚矣。
只是石姬前前后后试了十几次,仙骨却是接好了,又开始裂了。反复如此。
“怎么会这样?”
“我这条命,本就是上天所给,所以收回亦是天命!”
“不会的,不会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荒泽他...
石姬不敢想。
“我一定可以救你的!”
刚抬起的手,却是被天帝给制止了。
“不用了!”
“臭老头儿!”石姬说话的声音有些哽咽。
“你呀,是个倔强到死的,不论是什么事,都是不把自己走到死路,就是不回头的!”
石姬安安静静的听着。
“你师父走的时候,通知我们,让我们好好照顾你,却是没想到,把你往绝路上逼了!我呀,是没脸再见你师父了!”
石姬只是呆呆的听着。
“不过还好,你现在还好好的,见着你师父,我总能辩驳两句,他也吃不了亏!”
都到这个份儿上了,天帝还这样不正经。
“只是,这天界,是我唯一不放心的了!”
石姬知晓,这是挖坑让自己往下跳呢。
“你要是不放心,你就亲自守着呗!”
“你呀,都到这份儿上了,还不应了我!是想让我最后时刻,都不能安生一下吗?”
石姬抿了抿嘴:“今天暂且就这样吧!我大病初愈,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就先回去了!”
“小丫头,我已经没有多少时日了!”
这是石姬离开天帝后,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了。
也是她即位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了。
石姬是被温泽押着上去的。
从那天回到寝殿,到继承帝位,也就短短三天时间。
就这三天,先是帝君立自己为储君。石姬没有回应。
再是天帝仙逝。石姬依旧没有回应。
最后依旧如是,坐上了帝位的位置,依旧是浑浑噩噩的。
整个自己的继位大典,从头到尾都不曾刻入脑海里。
待四海八荒朝拜完毕后,石姬这才抓着身边的温泽,将温泽一人留了下来。
“二师兄,你们到底是如何破解我这拾忆的!”
“憋了这么久,终于舍得开口问了?”
石姬微微抿唇,只等温泽解惑。
“师父传授于你的,不仅是你所看到的!”
“怎么会?明明师父说这书是他的毕生所学!”
温泽听完,不紧不慢的拿出自己的那一份“驻颜术”。
石姬这才惊觉。
“他也给了你们一份?”
见温泽点头,石姬有些不堪重负。
“原来,竟是这般!师父他,又诓骗了我!”
“其实,我们本不知;是荒泽他,唤回了我们!只是无论我们怎么追问,荒泽都闭口不言。”
是她忽略了。
如果从一开始,荒泽便知晓她的目的,那确实是有可以防范的机会的。
只是,还有一点。
“可是,我这拾忆分明是与师父的不一样!荒泽他,又是如何破解的?”
温泽摇头。
不会的,即使荒泽可以防范,但是她的拾忆是很完美的。
既可以让人失去记忆,也可以改变人的记忆。
她明明是改了荒泽的记忆的。
那为什么荒泽可以破解呢?究竟又是哪里出错了呢?
石姬百思不得其解。
“师妹?小石头?”温泽呼唤两声,石姬这才抬头。
“怎么了二师兄,可还有事?”
温泽欲张口,却又将话咽了下去。
“二师兄有话直说!”
“我在师父的册子上有看到,说是人、神、妖、魔,皆离不开三魂七魄。若是聚齐三魂七魄,则可重聚真身,使之复活。我曾尝试过,聚集荒泽的三魂七魄;但是荒泽的三魂七魄,未有一丝踪影,想必...”
“想必什么?”
“想必已是魂飞魄散,三魂七魄早已不在这三界内了!”
虽然后面的话,温泽也不愿说出口,但事情已然发生,终是事实,已成定局。
“二师兄,此事以后你莫要管了!”
“那你想如何?我不知晓你打的什么主意。这些天你虽是故作镇定,若不是我日日跟着,我怎会知晓你会使这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