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在启动后就关闭了推进装置,但外墙的倾斜角度实在太大,不过几十米的距离,伊泽瑞尔脚下的滑板已经加速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
“好赤(刺)激,妮蔻喜欢这种感觉!”妮蔻紧紧抱着宇文的脑袋,任由狂风吹动自己的短发。
她额头旁边的那朵似乎永远绽放着的不知名花朵此时好像也受不了这股狂风,主动合拢了起来,躲进了妮蔻的头发中。她尽力不去控制她的尾巴,就让它在风中随着风的律动而自由的摆动。
“哦吼!这可比在恕瑞玛滑沙刺激多了!”伊泽瑞尔对着空气大声吼道,“这次回家,我一定要把我这份探险记录摔到那群人的脸上,让他们仔细看看,除了我,冒险者工会里的那些人谁还能做到这种事!”
随着一阵猛烈的抖动,差点把妮蔻给摔下来,滑板从石料的墙壁上进入了镶嵌着金属的墙壁。
在光滑的金属上滑行,滑板的速度明显增加的更快,甚至滑板底部与金属的极速摩擦产生了一道道飞溅的火花,最后连伊泽瑞尔都感到了操控它的困难,他不得不启动了滑板前面的喷射装置用以给滑板减缓些速度。
在这种速度下,几乎没费多少时间,他们已经看见了下面的入口和四周在眼前放大的树木。
“要到了,抓稳了!”在狂风里,即使是这么近的距离,伊泽瑞尔也要回头大喊,才能让妮蔻听见。
感受到了妮蔻尾巴将三人卷在一起,伊泽瑞尔再往下压低了身体,他紧盯着眼前剩下的路程,计算着需要的时间。
终于,在滑板即将滑出墙壁的时候,他大吼一声,用力一压纵身一跃,整个滑板连带着上面的三个人就如同被抛起来的球一般飞翔在空中。
“啊啊啊......”眼看三个人就要这样被摔在地上,这样的速度下触碰地面绝对会让人缺个零件,妮蔻不由紧张的大叫起来。
这一刻的伊泽瑞尔却十分沉稳,他的双脚轻踩了几下滑板,只见滑板前后的喷射口齐齐往下转动,接着四道长长的蓝色火焰猛地朝底下喷射而出。
随着滑板高度的下降,它的速度也在逐渐减慢,伊泽瑞尔的双脚不停控制着火焰的大小,直到最后他控制着滑板一个潇洒的回旋,就这样安稳的停在了地面之上。
妮蔻从宇文的背上一跃而下,目光闪着星星看着伊泽瑞尔——脚下的滑板,她现在对这个奇怪的会喷火的东西更感兴趣了。
“现在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技术了吧?”伊泽瑞尔将绳子解开,把背上的宇文放下来,骚包的甩了甩头发,“等宇文醒了之后你一定要给他仔细讲讲这段旅程。”
妮蔻没回他,她发现宇文的状态好像有些不对。
此时的宇文表情扭曲,他身体外露的肌肤上开始浮现出若隐若现的紫黑色符文,随着他的心跳而规律的起起伏伏。妮蔻将手放到他的额头上想探一下温度,然而手刚触碰到他的皮肤,她就呀的一声条件反射般收回了手,因为宇文的皮肤实在是太烫了。
伊泽瑞尔观察了一番他的情况,表情罕见的严肃起来,“像是魔法侵蚀的症状,但是他身体逸散出来的能量并不是元素魔法,这就很奇怪了,这说明并不是那道冲击波对他造成的侵蚀。”
伊泽瑞尔摸着头百思不得其解,他努力回想着以前是否见过这种症状记载,忽然背后一个声音传来。
“让我来看看。”
伊泽瑞尔转头看去,出现在这里的竟然是刚刚才受封的奇亚娜,不知道她是怎么从那道冲击波中心逃脱的,反正她现在已经握着环刃站在了这里。
伊泽瑞尔如临大敌般警惕的看着她。
宇文本来是想要解释他们和奇亚娜已经结盟了的,结果话还没出口,他被冲击波一扫就昏倒了,妮蔻也是个没心没肺的,压根没想到和他解释这些,所以直到现在伊泽瑞尔还以为奇亚娜把宇文和妮蔻抓去当仆人了。
“放心吧,虽然你的魔法引动了菱彩石的能量共振,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但我现在不是来抓你的。”奇亚娜瞥了他一眼,径直走向躺在地上的宇文,“而且,我和宇文现在是合作关系,你不必担心,再说了,他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好歹也要还他一个人情。”
“妮蔻,她说的是真的吗?”奇亚娜已经开始伸手探查宇文的身体状况,伊泽瑞尔却只能干看着,什么都做不了,因为他现在连一个奥术跃迁都用不出来。
“当然是真的,妮蔻还是奇亚娜的客卿元素使呢!”妮蔻骄傲的说道,丝毫没有注意到伊泽瑞尔的脸色越来越幽怨了。
伊泽瑞尔现在心很累,早知道他们是合作关系,自己还费什么劲去救他们啊,好不容易耗费全身精力引爆了菱彩石,本以为能来一次惊险刺激的千里大逃亡,没想到只是自己理解错了,而且还把宇文给坑了。
难道那几个老头说的是真的?伊泽瑞尔想到了前段时间去认证皮尔特沃夫的冒险者工会会员时不小心听到他们说的话——只要伊泽瑞尔出现,那么麻烦一定接踵而至,范围大概是随时随地。
伊泽瑞尔不由陷入了自我怀疑中,如今只希望奇亚娜能有方法把宇文的状况给解决了。
“这是...”奇亚娜看着宇文皮肤表面扭曲如小蛇般的紫色符文,眉头紧皱。
“怎么样,看出来是什么情况了吗?”两人见奇亚娜好像有了头绪,连忙跑到她旁边问道。
“我也不能确定,”奇亚娜摇了摇头,“只是他这种状况好像和古书上记载的有些相似,像是...虚空能量的侵袭。”
“虚空能量?”伊泽瑞尔和妮蔻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从小生活在与世隔绝的瓦斯塔亚种族内的妮蔻从没听过虚空这个名词,就连伊泽瑞尔这个经常在恕瑞玛地下活动的探险家,也只是偶然在墓穴的石刻墙壁上见过由古恕瑞玛语写就的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