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白鹿哀鸣一声。
“可恨的物种,我不会允许你们抓住本大王的,要死就一起死吧”白鹿眼中冒出猩红的火光。
“年、月、日,季父愈闻汝丧之七日,乃能衔哀致诚,使建中远具时羞之奠,告汝十二郎之灵:
呜呼!吾少孤,及长,不省所怙,惟兄嫂是依。中年,兄殁南方,吾与汝俱幼,从嫂归葬河阳。既又与汝就食江南。零丁孤苦,未尝一日相离也。吾上有三兄,皆不幸早世。承先人后者,在孙惟汝,在子惟吾。两世一身,形单影只。嫂尝抚汝指吾而言曰:“韩氏两世,惟此而已!”汝时尤小,当不复记忆。吾时虽能记忆,亦未知其言之悲也。
吾年十九,始来京城。其后四年,而归视汝。又四年,吾往河阳省坟墓,遇汝从嫂丧来葬。又二年,吾佐董丞相于汴州,汝来省吾。止一岁,请归取其孥。明年,丞相薨。吾去汴州,汝不果来。是年,吾佐戎徐州,使取汝者始行,吾又罢去,汝又不果来。吾念汝从于东,东亦客也,不可以久;图久远者,莫如西归,将成家而致汝。呜呼!孰谓汝遽去吾而殁乎!吾与汝俱少年,以为虽暂相别,终当久相与处。故舍汝而旅食京师,以求斗斛之禄。诚知其如此,虽万乘之公相,吾不以一日辍汝而就也。
去年,孟东野往。吾书与汝曰:“吾年未四十,而视茫茫,而发苍苍,而齿牙动摇。念诸父与诸兄,皆康强而早世。如吾之衰者,其能久存乎?吾不可去,汝不肯来,恐旦暮死,而汝抱无涯之戚也!”孰谓少者殁而长者存,强者夭而病者全乎!
呜呼!其信然邪?其梦邪?其传之非其真邪?信也,吾兄之盛德而夭其嗣乎?汝之纯明而不克蒙其泽乎?少者、强者而夭殁,长者、衰者而存全乎?未可以为信也。梦也,传之非其真也,东野之书,耿兰之报,何为而在吾侧也?呜呼!其信然矣!吾兄之盛德而夭其嗣矣!汝之纯明宜业其家者,而不克蒙其泽!所谓天者诚难测,而神者诚难明矣!所谓理者不可推,而寿者不可知矣!
虽然,吾自今年来,苍苍者或化而为白矣,动摇者或脱而落矣。毛血日益衰,志气日益微,几何不从汝而死也。死而有知,其几何离;其无知,悲不几时,而不悲者无穷期矣。
汝之子始十岁,吾之子始五岁。少而强者不可保,如此孩提者,又可冀其成立邪?呜呼哀哉!呜呼哀哉!
汝去年书云:“比得软脚病,往往而剧。”吾曰:“是疾也,江南之人,常常有之。”未始以为忧也。呜呼!其竟以此而殒其生乎?抑别有疾而至斯极乎?
汝之书,六月十七日也。东野云,汝殁以六月二日;耿兰之报无月日。盖东野之使者,不知问家人以月日;如耿兰之报,不知当言月日。东野与吾书,乃问使者,使者妄称以应之乎。其然乎?其不然乎?
今吾使建中祭汝,吊汝之孤与汝之乳母。彼有食,可守以待终丧,则待终丧而取以来;如不能守以终丧,则遂取以来。其余奴婢,并令守汝丧。吾力能改葬,终葬汝于先人之兆,然后惟其所愿。
呜呼!汝病吾不知时,汝殁吾不知日,生不能相养于共居,殁不得抚汝以尽哀,敛不凭其棺,窆不临其穴。吾行负神明,而使汝夭;不孝不慈,而不能与汝相养以生,相守以死。一在天之涯,一在地之角,生而影不与吾形相依,死而魂不与吾梦相接。吾实为之,其又何尤!彼苍者天,曷其有极!自今已往,吾其无意于人世矣!当求数顷之田于伊颍之上,以待余年,教吾子与汝子,幸其成;长吾女与汝女,待其嫁,如此而已。
呜呼,言有穷而情不可终,汝其知也邪?其不知也邪?呜呼哀哉!尚飨!”
“粉碎吧,世间”白鹿眷恋的扫视一下自己生存了无数年的森林,随后身体便慢慢淡化消失了。
“轰隆隆”
“轰隆隆”
“怎么回事?”
“这个世界好像要崩溃了,快去第九关”
“轰轰”
“来不及了”白宇一把将白稹搂在怀里,青衫轻飘飘的罩在白宇的身上。
“玄气罩,挺住”白宇疯狂压榨自身玄气,其表面形成了一个有质感的护盾。
“彭”一颗颗参天大树先后倒了下去,其中有几颗砸在玄气罩上,但却并不能给玄气罩带来太大的压力。
这个要崩溃的世界仿佛也知道了这一点,一瞬间所有的树木全部倒下,万树中央的玄气罩显得是如此的无助,就仿佛摇曳风中的点点残光。
“轰”数不清的树木如雨点般砸在玄气罩上,玄气罩荡起了一个较大的波动。
“嗡”
“嗡嗡”
“锃”好似宇宙初开时的第一抹亮光,这个世界…爆炸了…
“……”爆炸并没有什么动静,显得一片安静,只是到处湮灭的痕迹诉说着它的不平凡。
玄气罩在接触大爆炸的一瞬间便消失了,白家父子此时能靠的只有一件青衫。
“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夜来南风起,小麦覆陇黄。
妇姑荷箪食,童稚携壶浆,相随饷田去,丁壮在南冈。
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力尽不知热,但惜夏日长。
复有贫妇人,抱子在其旁,右手秉遗穗,左臂悬敝筐。
听其相顾言,闻者为悲伤。家田输税尽,拾此充饥肠。
今我何功德,曾不事农桑。吏禄三百石,岁晏有余粮。”
“撑住啊”白宇咬紧牙关,背后的青衫也在苦苦支持,但显然支持不了太久了。
“帝城春欲暮,喧喧车马度。
共道牡丹时,相随买花去。
贵贱无常价,酬直看花数:
灼灼百朵红,戋戋五束素。
上张幄幕庇,旁织笆篱护。
水洒复泥封,移来色如故。
家家习为俗,人人迷不悟。
有一田舍翁,偶来买花处。
低头独长叹,此叹无人喻:
一丛深色花,十户中人赋!”
“这头死鹿,想要我爷俩的命还嫩了点”白稹接过青衫的控制权,一大股玄气重新注入到青衫中。
“嗡嗡,彭”大爆炸的最后一波能量袭来,青衫终究还是没能抵挡住全部的冲击,一股能量击中了护着白稹的白宇,爷俩被巨大的冲击力推飞了出去,生死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