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兔崽子!赵无双咬牙,忍下揍人的怒意。
“阿右,你抱着灵儿先离开,你们去抓那老鸨子,这俩臭小子我接手管了。”赵无双霸气一挥手,语气不容反驳。
说完,又狠狠瞪了眼那怪脾气的小孩,冷声问道,“叫什么名儿?筛子是吧,这小胖子跟你是认识的对吧,那好,现在立刻马上,滚回家叫他家大人去!一个两个,毛儿长齐了没有就敢跑来逛青楼,你爹娘不舍得揍你们是不是?”
“哼!小爷怎样轮不着你教训,白长了这么好的皮囊,就你这臭脾气烂脾气,你才是没爹娘教养的。”
赵无双愣了一下,本来抱着胳膊一副看戏姿态的温阳轩,这下也是吓得心底咯噔一下,直勾勾盯着那臭丫头的表情,双拳紧握,似乎随时会出手揍人。
没成想,赵无双却是突然咧嘴笑了。一步步走到筛子面前,目光灼灼,仿佛能把人心都给看透。
“对,你猜对了,我的确没爹娘教养,不过那是因为我爹娘被山匪杀害了,老子脾气差却不会气急败坏,也不会耍女人才耍的小性子。唉,你就厉害啊,又会耍性子,又不懂礼貌,在外头还给你爹娘丢人现眼,啧啧……”
三两句话,直接把那半大孩子给羞得面红耳赤,气鼓鼓瞪着眼,张口结舌,就是说不出反驳的话。
终于,赵无双落下嘴角,冷着脸转身,又是一声厉呵,“还不回家叫人去?!”
怎么说这俩小子都是自己忽悠来的,一个又出了这事,温阳轩心下有些过意不去,便冲那小子抬抬下巴,“快去吧,不要急着跟家里人说这边发生了什么事,否则恐怕难免惹来祸事。”
“事情厉害程度我还是知道的,用不着你再多说。”冲温阳轩喊完,人也便愤愤离去了。
温阳轩摸摸鼻子,赶紧招呼着阿左开溜。
屋里就剩下三人,阿右终于敢小声喊了一句,“赵姑娘?”
赵无双轻笑,“终于认出我了啊,行了,时间还来得及,你在这守着灵儿跟那小胖子,我去那老鸨的房间转一圈就回来。”
“哎等下!”阿右开口喊道,连忙解释,“赵姑娘您是要去找宝贝吧?这活儿我干的顺手,很多暗格藏的深,恐怕您找不出来,要不您在这守一会儿,我去帮你看看,在隐蔽处做几个记号。”
呦,这可是大好事啊,赵无双乐的清闲呢,顿时笑得眉眼都弯了,冲阿右挥挥手,“快去快去,当心别中招,这可是青楼,随便一点春药都会要命的。”
这种事阿右可比她清楚太多,不过还是感激她的担心,郑重点了点头。
两刻钟后,门外响起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两声短促的敲门声,赵无双知道是阿右回来了,连忙跑到门口把毒针收起来。
阿右看见赵无双收银针的动作,眼前一亮,忍不住赞叹道:“还是姑娘您警觉,那老鸨子房间里所有暗格我都做了记号,别说,还真是宝贝不少,另外我还发现一个东西。”
话说到这,阿右特意压低了声音,赵无双会意,将耳朵凑过去。
俩人用气音儿嘀咕了会儿,楼下响起吵闹声,阿右跑出门一看,发现是那个叫筛子的小孩带着人回来了。
赵无双当机立断,让他带着灵儿躲去隔壁。
两名年轻人带着一群护卫,横冲直撞、摔摔打打闯上二楼,一众龟奴也拦不住,也不敢拦。
进门后,领头俩年轻男人看着赵无双,都是一愣。
“大哥二哥,别看了,快送小胖子回家吧,他娘他姐还等着呢,幸亏今天李伯伯出门了,不然我非得被狠狠揍一顿。”
王小公子哭丧着脸,愁容满面的,因为心虚也不敢多看赵无双,也不敢问他其他人是不是都走了,甚至连句道谢的话都没说,又是扯又是拽,匆匆撵着他那俩亲哥哥离开了花楼。
赵无双看着一群人离开,闪身进了隔壁屋子。
“姑娘,怎么样,人都走了?”
“嗯,你也快带着灵儿离开,我这张脸太引人注意,就不跟你一起走了。”
说着,坐到梳妆镜前重新捣鼓起那张脸来,阿右看见那一堆小东西只觉新奇,忍不住多瞄了两眼。
赵无双后脑勺跟长了眼睛似的,调侃着笑道:“快去吧,以后有机会一定把这本事教给你,怎么说大家都是熟人了,知根知底的,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阿右顿时两眼放光,“好嘞,那我先走了,温公子回头一定回去找您,他能找到我和阿左的藏身之地。”
赵无双随意嗯嗯两声,示意自己知道了。
稍微改了改面部棱角和鼻子高度,换上一身稍微不太显眼的藏青色锦袍,从房间出去的,就成了另一个人。平淡无奇的五官,配着脸上那一片麻子,扔到人堆里也很难再找出来。
顺利进了老鸨子卧房,赵无双也是忍不住惊叹,“这老妖婆,到底吞了多少姑娘的卖身银子?”
不说那满当当占据两面墙的古玩把件,就是那床帐上吊着的金丝银线大小珍珠,拽下来分分散散,也够一村子普通人家的大半年开销。
赵无双没多戏耍,很快找到阿右做的标记,挨个儿打开暗格看了一遍,金银珠宝不多拿,只挑银票使劲儿往怀里塞,看到顶级的玉佩之类,也顺手收了。
最后,目光停留在紧挨着床榻的那面墙上。
“怎么打开呢?”赵无双到处摸索着,拍拍床板又转转花瓶,正疑惑怎么还打不开,突然,那面墙动了一下。
轻微的轰隆声响起,整整半堵墙都缓缓打开来,露出后面黑漆漆的洞,赵无双本来还以为只是比较大的暗格,里头可能藏了金砖之类,没想到会有个一人高的地道。
要不要进去呢?赵无双犹豫片刻,转身跑到门口,重新布置下毒针陷阱,再次跑回地道跟前,想了想,又去拿了根很粗的蜡烛。
老鸨子的房间就在一楼,赵无双越往里头走,就越深信这暗道通往地下,有没有尽头她暂时不清楚,鼻子前边萦绕的药味儿却是越发浓郁了。
“真有意思,青楼的柳妈妈,怎么还暗中做药材买卖不成?”赵无双自言自语的调侃着,脑子里猛地出现“炼药”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