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柔又打量了一遍华雪:“你想出来这么好的主意,不如你去找老夫人说道说道?”
以华雪对颜柔的了解,这其中自然是话里有话。
立刻推脱着笑:“这样好的差事自然要让姐姐去做,老夫人到时候知道您肯将这个消息告诉她,一定也在心中欢喜您呢。”
“你有心了。”颜柔心情美滋滋起来。
脾气火爆的她哪里懂得,这是华雪的又一个小心机。
华雪何能不懂得什么叫做枪打出头鸟,把这个被打的机会给颜柔,自己则坐收渔翁之利。
……
此时的医馆依旧人满为患,可不知是怎么回事,完全没了前几日的喧闹,这可不是病人们病的没有力气,恰巧是因为这几天经过治疗,体力经过恢复。
温世先哪还有往日的威严,伸出双手站在众人面前,夸张的做嘴型,任由脸被挤压的丑陋。
“小、点、声。”
所有病人都看懂了,立刻心领神会的闭上嘴。每当人群稍微嘈杂了那么一点儿,温世先就会再次站起来,高举双手示意众人,就连施针时,说话也是附耳交流。
这一切都是因为,昨夜在医馆呆了一晚上的赵无双,此时正疲惫的趴在石竹的床边熟睡。
王二无奈的看着温世先,又看了看赵无双,认命的转身去药柜拿药,可刚刚将抽屉拉开,温世先立马冲上前来,一只手扶住柜子,一只手在王二头上弹了一个脑泵。
“让你小点声,听不懂吗?”温世先生气的说着,脸上的肉随着生气也跟着抖动,可愣是没发出多大的声音。
这样的反差感让王二奇怪坏了,也让医馆里的病人憋屈坏了。
就在此时,床上的石竹动了动手指,眼皮渐渐张开,露出疲惫迷茫的双眼。而床边的赵无双更是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动静,双眼急忙睁开,还带着刚睡醒的惺忪。
“你醒啦。”赵无双顾不得困意,急忙站起身来,对着石竹担心的说道,脸上露出欣喜。
可还没等石竹回答,医馆内的众人立马放松的长吁一口气,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赵无双一跳,转头一看才发现医馆内已经人满为患。
奇怪,石竹刚一动就醒了,明明睡得也不沉,怎么连周围什么时候有了那么多人都不清楚。赵无双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将担忧的目光对着病床。
石竹眨了眨眼睛,刚一挪动身体就牵动了伤口,忍不住露出痛苦的表情。
赵无双急忙说道:“伤口已经经过了处理,你之前一直昏迷,不敢挪动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饿不饿想不想吃点什么?”
刚一醒来就看到主子赵无双,还这么担心的看着她。石竹心中一阵温暖,哪还有什么要求,要不是强忍着感动的泪水流下,定是忍不住出声音了,只能摇摇脑袋。
“如果没问题的话,我就让人把你送回温府先休息,在这儿总是不如回去踏实的。”赵无双说道。
石竹感动之余还不忘了为赵无双着想:“可我回去了,您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以前有我,还有方良在,都能帮上主子。现在方良也受了伤,我也没办法动弹……”
“别说这些,你如果不养好伤,这辈子可就不能跟着我了。”赵无双果断的说着,故意将柔情收起来,以免石竹动了一直跟着她的念头不好好休息。
真是将所有苦楚全部拦在自己一个人身上。
吩咐让王二将石竹送回去,赵无双顾不得自己没休息好,便急忙朝着方家走去。
只照顾了石竹,那边的方良只是简单上药,昨晚温阳轩出现的太突然,还没把之后要服用的药交到方良手上呢。
可刚一走到方家门口,就正巧看到不少人围起来。为首的那人赵无双倒是眼熟,正是那天说了她坏话,被方良教训的地痞。
现在看来是叫人来了。
瞬间赵无双阴沉下眸子。
方洁固执的挡在门口,鼓起勇气对着外面凶神恶煞的众人大声喊道:“你们再不走我就报官了!”
这些大大小小的地痞一听这话,对视一眼忍不住大笑出来。为首那人轻蔑的瞧着,色眯眯的笑着说道:“报官可以,但怎么也要让哥几个先舒服舒服吧,嗯?”
说着,伸出肥硕的手,贪婪的在方洁下巴上挂了一下。方洁何等纯洁,急忙朝后一退,下意识朝着那肥头大耳的人脸上来了一巴掌。
激起了那人的愤怒,生气的一招手。
方洁一个弱女子,哪里是这么多人的对手!
赵无双大喊道:“住手!”
所有人齐齐转过头来,纷纷打量着赵无双。脸上虽是憔悴,却也难掩风华,那眼神冷漠的扫视过每一个人,竟是一个眼神让好大几个地痞胆寒起来。
估计是觉得身为地痞,绝不能被一个弱女子的眼神吓倒,其中不知道是谁害怕的笑了几声,周围人立马放松下来,不停的在心里安慰自己。
眼前这女子虽然眼神挺恐怖,但也不过是个孤身一人的弱女子,他们怕什么!
为首那人将赵无双认出来:“你就是……那天跟着方良那小子的女子吧,嗯,长得倒是比方家闺女俊,不如就你和爷几个玩玩吧。”
说着,朝着赵无双的方向挥了挥手,身后几个地痞壮着胆子,朝赵无双走去。
看来是只记得这张脸,却不知道这张脸的身份,不知道她就是他们口中那个下三滥做尽一切缺德事的赵无双。
如若没有十足的把握,赵无双又怎么会独身一人和这么多地痞叫嚣,她不是傻,只是有把握。
右手摸到了一张油皮纸,紧紧的攥在手心里,不停计算着他们之间的距离。
这张油皮纸中包着的,是立刻致人昏迷的药粉,但凡吸入,便会立即昏迷,昨天见到黑衣人之后,赵无双便准备在身边了。
见他们越来越近,方洁早已被控制住,只得无力的大喊道:“小心!”
随着声音落下,赵无双果断伸出手,将药粉全部抛洒在空中,洋洋洒洒的飘着,尽数被吸入鼻中,她自己却屏住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