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神医现在太凶了,可是忘记在河流中,我们只能依靠彼此时,你抱我抱的有多紧?”慕夙夜戏谑。
赵无双瞪大了眼睛。
这……
当时水中下意识救命的举动,现在却成了慕夙夜炫耀的资本?
赵无双脑海中瞬间充斥无数种想法。
就算是死,也要死的有尊严,有骨气,想到这儿,赵无双倔强的抬起脖子,冷冷的瞧着他:“你不是要杀了我吗,快点动手吧。”
慕夙夜眼神带着清冷却没有意外:“原本我以为,赵神医是个把生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人,先在看来……你就那么想死吗?不想再多感受一下这美好的夜色?”
“迟早都要死,我宁愿早点死,少和你相处一会儿。”赵无双坚定的说着,又抬起眸子,毫不畏惧的瞧着他:“你为什么不杀我?”
夜里吹的来的风,将赵无双湿漉漉的头发吹成半干,水珠轻轻掉落在地上。
慕夙夜站起身,身形便和月光融为了一体:“人都有点性格,你宁愿不和我待一会儿而选择早些死亡。我也会因为喜爱夜晚,也不亲手在晚上解决他人的性命。”
不在晚上杀人,这是他的原则,但这个原则只是因为,他喜欢夜晚仅此而已?
一个人落寞到,原则这样重要的东西,是由于每天都会到来的东西而制定,每天都会有夜晚,所以人们大多不在乎。
他的平日里,是孤单成什么模样呢。
“如果你刚才溺水死了,也就省了我这么多事,不如这样,你自己了结,我也不必和你多待。”慕夙夜说着,眼神轻轻看向方才坐着的石头。
要她撞石头而死吗?
能活一晚是一晚,赵无双虽说傲气,却也不固执,随即缓缓站起身来:“那等着你想动手时吧。”又问道:“你为什么不直接离开?”
“你的问题太多了。”慕夙夜这次并不打算回答,将内心深处的事情隐藏起来。
也不再管赵无双,而是大步朝着树林深处走去,余光打量着站在原地不解的赵无双,不由得一笑。
一个女子溺水在陌生的丛林醒来,身边虽然只有一个要害她的男子,但起码这个男子很帅,按照正常女子的思路,肯定会想也不想就急忙追上来吧,毕竟这是唯一可以依靠的东西。
在仓皇之中拼命朝着唯一能够救赎自己的光奔去,这是人的本性,是慕夙夜在无数仓皇中总结出的人性。
可赵无双只是挑挑眉,不解的看着慕夙夜身形渐行渐远,不由得在心中肺腑。
陌生的地方?这儿?一片丛林还不足以让她感觉到陌生,说是亲切都可以,刚在异世睁眼的时候,那才叫陌生呢,趁他不备赶紧跑才是正道,只要不跟着他,到哪都能活。
本着这样的想法,赵无双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蹑手蹑脚的朝着慕夙夜相反的方向走去。
这夜晚的丛林里满是呼啸的风声,从耳边不停穿过,吹凉湿漉漉的身体,赵无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便蹲在地上,随手抓了一株认识的温性药草放在嘴中咀嚼。
等她在站起身来,慕夙夜放大的俊脸便出现在她的面前,这才发现他的皮肤竟然如此细腻。
那清冷的眸子此时带着些许愤怒,似乎是不服气赵无双没有跟上。
“你在干嘛?”
“吃药。”赵无双倒也不意外,眨眨眼回应道。
要是真让她这么容易跑了,那十几个丢失性命的黑衣人,可就是白费功夫了。
见慕夙夜眼里满是疑问,赵无双补充道:“河水太冷了,晚上风又大,吃点温性的草药暖暖身子,你要吃吗?”
说着又蹲下身子采了草药,直直的递给慕夙夜。慕夙夜显然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原本波澜不惊的瞳孔狠狠颤抖一下。
似乎从未有人对他做过这种事。
慕夙夜冷冷的笑着:“我不认识草药,你说不定会陷害我。”
“陷害你?”赵无双先是不解,却又眨眨眼,一只手朝着致人迷幻的药粉伸去,脸上终于露出笑容:“这真的是好药,不信我吃给你看。”
看着赵无双吃下,慕夙夜这才小心翼翼的接过,嫌弃的擦拭着药草上的土尘这才放进嘴中,一股子苦涩瞬间在口腔爆炸,下意识露出不悦的神情,却也不自觉佩服起赵无双。
都说医者吃药如同吃饭,这么苦涩的药,赵无双竟然眉头都不皱一下。
看着她单薄又湿漉漉的衣衫,勾勒出窈窕的身形。慕夙夜皱了皱眉,便将身上的外衣脱下,轻轻盖在赵无双身上。
两人的距离如此之近,这外衣是温热的,让赵无双有些意外,慕夙夜解释:“我用内力烘干的,反正还要走一晚上,总不希望你现在就死了。”
“是嘛?”赵无双突然笑了,眼里带着诱惑,红艳的嘴唇轻轻上扬,配上半干不干的黑色头发,憔悴却又别样的美感。
慕夙夜一时之间有些失神。
赵无双抓住时机,将准备好的药粉拿出,紧紧攥在手中,就在即将靠近慕夙夜时,慕夙夜反应飞快,一把钳制住那细嫩的手腕。
眼里瞬间清明:“药粉浸了水,都变成药泥了,根本吹不过来,你是想让我吃了昏迷?还是想用这玩意让我窒息?”
“你!”赵无双气不过,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本想着但凡吸入鼻腔便也要昏迷,直接糊在他鼻子上,倒也有用,只是没成想被发现的这么快。
看来这人的武功也不是一般的高。
打量着慕夙夜脸上的神情,赵无双笃定的说道:“偷鸡不成蚀把米,你是不是也不知道这儿是哪里?”
慕夙夜一愣,继而点点头。
虽说是亲自动手,脸却被活人看见了,温阳轩死不了,那便不能暴露他的身份,为了对付赵无双,只能采取示弱的方法,和她一同落入水中。
可是……
这女人在水里手脚乱动,河里满是石子,纵是他武功再高、水性再好,难免受到牵制,只能任由河水带着他们,飘到不知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