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缇瞬间又高看了赵无双,愈发觉得她身上与众不同。
既然是一个全世界到处跑的经商之人,便理应从未听说过赵无双,毕竟她的名号也不过是在京城、在小梨村、在东吴国罢了。
“今日与小姐一见如故,倘若之后有机会,还真希望能与小姐促膝长谈一番。”潘缇有些不舍的说道。
赵无双笑着:“如若有缘,自然有机会。”
作为一个商人,每天要面对无数形形色色的人,潘缇早就习惯了忙碌,和赵无双说了几句便有事情急着去处理。
而清衣阁的服务也十分周到,即便赵无双三人买了整整三马车的服饰,依旧任劳任怨的搬到温府。
这可是让正在听书的晒太阳的老夫人大吃一惊,一边责怪赵无双花钱买了些没用的东西,一边又高兴这些服饰也有她能穿的尺码。
便是又爱又恨,更加亲密起来。
……
皇宫、养心殿内。
书桌上堆满了折子,这都是皇上每天要整理的政务,每日都理不完,每日越来越多,而今日的更多。
大太监小德子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皇上坐在书桌前一动不动了多久,他就弯着腰手里拿着白色的拂尘,就这样站了多久,宛如一尊雕刻。
愣是一动也不动。
直到大门外出现一小太监,小心翼翼的瞧着小德子。小德子立马从雕刻的状态切换,先是瞧了眼专注的皇上,再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口。
皇上待的地方除了晚上睡觉,其余都是开着门,身为天龙之子,每天要面对的事情很多,皇上并不是没有察觉,而是已经习惯察觉后装作没看到。
“怎么了?”小德子皱着眉头,十分不悦的说道:“你难道不知道这个时间皇上都在批阅奏折,下次站远一些,在楼梯的石阶上给咱家使眼色,咱家不是瞎子,咱家能看到!”
小太监急忙应答:“小人错了。是太子殿下求见,说是为了国宴之事,我想着皇上也快到了结束的时候,这才壮着胆子前来的。”
又狠狠瞪了小太监一眼,小太监急忙缩了缩脖子,害怕的瞧着地面。
东吴国的太子殿下平日认真好学,就算有不懂的事情都是请教太傅,很少会到养心殿在皇上批阅奏折的时候求见,想必是为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还和国宴有关。
小德子自然不敢怠慢,朝着小太监摆摆手,这才轻手轻脚的回到皇上旁边。
过了好半天,直到皇上眉头一皱有些松神的时候,小德子这才上前禀报:“皇上,太子殿下求见。”
皇上浩瀚的眸子闪过一丝疲惫,轻轻瞥了眼茶,小德子立即将温热的茶水斟满,不会太热也不会太冷。
“叫他来吧。”皇上说完便开始品茶,只觉得身体终于有那么一瞬间得到了放松。
人人都说羡慕皇上,可其中的苦楚又有几个人知情。
没过多久,太子殿下被恭恭敬敬的请到养心殿,一身黄色的华服,配上器宇不凡,的确有皇家之子的风采,太子殿下——朱玄昌,此时恭敬的再次跪在地上行礼。
“儿臣参见皇上。”
坐在龙椅上的皇上点点头:“起来吧。听说是为了国宴之事前来,可是出了问题?”
太子朱玄昌这才起身,眼睛始终望着地毯:“是有一主意,昨日云开国太子到了京城,不久便听闻他去了繁华楼,儿臣便假意约着朋友一同前去。”
“哦?可有暴露身份?”皇上听闻皱起了眉头。
都是男子,又都是皇家之人,皇上自然理解逛青楼这件事,再加上平日里朱玄昌为人就稳重,自然不会对他去青楼产生异议,只是害怕让寻常百姓知道,而丢了皇家的脸面。
朱玄昌笃定的说道:“并没有暴露身份,反而还有意外的惊喜收获。”
“说说看。”兴许是每日面对枯燥的奏折,皇上反而十分喜欢在无聊时听听民间故事。
原来是,当日朱玄昌跟着朋友来到繁华楼,本是想寻找慕夙夜的身影,却除了听闻有一紫袍男子出现外,并无其余收获。
身边之人都是朱玄昌假意结交的朋友,他们并不清楚朱玄昌的真实身份,只是知道他很有钱,便同着与之交好,自然不明白他的意图,还以为是想逛青楼,便极力邀请他和花魁白冉冉交流一下。
朱玄昌本就见惯了这些,虽说心中觉得索然无味,一是不好推辞,二是他的确好奇这青楼中的花魁,便也同意下来。
谁知见了白冉冉,这才发现世间果真有这般出尘绝色的女子,且谈吐非凡,白冉冉似乎也察觉到了朱玄昌身份不同,便也尽力的讨好着。
俗话说得好,老虎屁股可不能随便拍,就算你有再大勾魂夺魄的本事,就算老虎已然对你倾心,他也毕竟是个老虎。
朱玄昌十分中意白冉冉,希望将她留在身边,可他又是个极为稳重之人,心中清楚太子之后是要做皇上的,就算是要娶一个青楼女子,也要在位置稳固后再行动。
那白冉冉对此时的他而言,便不算一个爱人,连一个讨人喜欢的女子都算不上,而是一枚棋子。
这都是因为她拥有勾魂夺魄的皮囊,和善解人意的心思。
“儿臣想着,那白冉冉虽说是个青楼女子,但皮囊可谓是无人能及,如若父皇看了没有心情,便可以作为国宴大典上的奖励,我们东吴国更是不费一个公主,就和他国联姻,有助于东吴国繁荣!”
心思缜密,一开始是喜欢白冉冉,却顾忌到自己的身份,能做出割舍,有勇气来到养心殿求见皇上,更有细心能说出一句“若是父皇看了没有心情”,这般的心思缜密让皇上满意,更加确信太子之位交给朱玄昌的正确。
只见皇上哈哈一笑,胡子轻轻抖着:“昌儿如果觉得好,那便这么做,过几日确定下来,我给那青楼女子封个郡主便好,也配得上别国的使者。”
看到皇上高兴,朱玄昌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终于落下,但还是不免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