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倒在地上,将头压得低低的,让人看不到她脸上的神情,可很快她就发现,这样做的结果是,让她比以往更能清楚的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过了许久,白冉冉抬起头来,眸子里带着坚定,死死的盯着赵无双:“不,你没有骗我,今日擂台上不过是向渔技不如人,少主会来救我的。”
“我看不懂擂台上的高下之分,只明白谁输谁赢,这点你比我更清楚。”赵无双说道。
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白冉冉明明已经知道了事实,但她的心已经和慕夙夜联起手来,将她推向万丈深渊。
赵无双十分认真:“你我都清楚他不会再来救你,你我也都清楚你的选择是什么,你我也更清楚这个选择会给你带来什么后果。”
“我的选择已经做出来,你该想想你真正想要的东西是什么,难道只是当一枚棋子,任由慕夙夜随意处置?”赵无双不屑的笑着,似乎是为白冉冉感到不值。
这笑容便如同针扎一般的疼痛,可白冉冉竟然还变态的希望,这种微不足道的痛苦可以来得再多一些,这样那剧烈的痛苦才得以没那么清晰。
真的吗,从一开始,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便一直跟着年纪同样年幼的慕夙夜,他还经常跟她说许多真心话。那花园半真半假,可每次她都毫无保留的相信。
她原以为,她对他而言是不同的。
可……
不过是一枚棋子,简单的四个字便是概括了她的一生,是啊,事实就放在面前,难道她还看不清楚真相,何必自欺欺人呢。
就连身为男子的方良都有些心疼起此时的白冉冉:“你好好想想吧。”
该说的也都说了,慕夙夜这个时候想必也已经回到了坐席,两人转身离开。
擂台依旧是一片喧闹。
不知道温阳轩什么时候重新坐回了坐席,神情慌张的到处张望着,便是从发觉赵无双离开的那刻起,一直心慌不安。
直到看到赵无双的身影,温阳轩才暂时放下心来,将迎上前:“你刚才去哪了,出什么事情了吗,你还好吧?”
这热烈的三个问句让赵无双有些应接不暇,都已经忘了他问的是什么,那眼里明显的但心却是那样的鲜明。
同样是相信一个人,她何其有幸,没有被信任的人所伤害,在茫茫人海当中,找到了托付一生的人。
赵无双眨眨眼:“我自然不会有事,你也没事吧?”
脑海中不由得出现鹰飞国勇士那五大三粗的身形,再看看温阳轩,虽说不是瘦弱,却没有那样壮实。
“赢了。”温阳轩漠不关心的说道。
此时擂台之上站着的还是初天奇,只不过对手换成了姒珑儿。作为公主和大臣,又是历年来参加国宴大会的使臣,几乎每一次都是她出手,虽说总不见得会赢。
即便初天奇受了很严重的伤,可毕竟是个男子,众人还是以为他会获得胜利。
比赛开始。
姒珑儿轻巧的穿梭在擂台之上,来回的飞舞着,她脚步轻快,便是连头发丝都没让初天奇碰到,不由得让初天奇有些恼怒起来。
只见初天奇朝着姒珑儿飞快的跑去,姒珑儿一个闪身,下一秒出现在初天奇身后,手上用力的瞬间加上惯力,初天奇狠狠的跌落在擂台之外。
姒珑儿嘴角挂上胜利者的微笑:“我又不是傻子还能不懂得教训吗?”
鹰飞国勇士是将初天奇在石柱旁推下的擂台,自然让初天奇抓住一线生机,这次姒珑儿特意计算好了位置。
随着小德子尖细的声音响起,今日的比赛也落下帷幕:“擂台之争姒国获胜,公主姒珑儿加一分!”
谁人都没想到姒国会取得胜利,姒国的欢呼声尤为强烈,而擂台上的姒珑儿却没有焦躁,而是朝着敖瑟的方向看了过去,神情带着探究。
……
下午。
赵无双看着面前制作完成的香肌丸,不由得露出满意的笑容,夸奖的称赞道:“灵儿你可真厉害,这么快就全都做好了。”
面前少说也摆放了一百罐的香肌丸,全部用瓷瓶仔细包装好,送出去绝对体面,空气中还夹杂这尤加蕊的香气。
山灵儿甜甜一笑:“还是多亏了大公主,没有她我也完成不了这个壮举。”
那日朱蝶通红的脸蛋再次浮现在面前,房内的几人便是忍不住噗嗤一笑。
俗话说得好,恶人自有恶报,朱蝶有这样的经理全然怪不得别人,要怪只能怪她自己。
此时房门被推开,温阳轩刚刚处理完国宴大会的琐碎事宜:“都做好了?”
“是啊。”赵无双拍了拍山灵儿,表示这才是他们的大功臣呢。
温阳轩赞赏的点点头,眼里的光却全部聚集在赵无双的身上:“既然完成了就可以拿出去送人了,在房间憋着不闷吗?”
出去逛逛?正有此意!
赵无双提起了精神,看了眼疲累的山灵儿,又看向方良,带个男子去温阳轩指定不高兴。
最后将目光放在了石竹身上:“石竹,你同我们一起吧。”
于是这几个人就如同送礼物的圣诞老人一般,来回在国宴府邸穿梭。
虽说是送礼,却也不是谁都能送,谁都能接受赵无双和温阳轩二人的登门拜访,便是将香肌丸分成了四份,三国人手一份,最后便是留给东吴国自己的。
温阳轩不解的问道:“这香肌丸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当然啦,服下过后身上便会散发清香,你知道什么叫做香气疗法吗,香气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心情,自然也可以改变一个人的磁场,让人……”
突然意识到即便说这么多温阳轩也是听不懂,看着温阳轩眼神中的不解,赵无双摆摆手,亲昵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这周围虽说没什么人,却也是外面,自家的小娇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主动?还是他最近变帅了?
温阳轩笑着将赵无双楼进怀中,全然没注意到他们刚离开慕夙夜的院内并未走得太远,此时的一双目光正落在他们身上,十分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