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如此,这小小的怯懦眼神还是让阿若依不由得从心中骄傲,变得更加狂妄起来。
这何尝不是白冉冉的一种计谋呢。
焱君儒落座于主座,宽大的袖子显得十分威武。
“将军可否清楚边境的百姓兵丁们皆不欢迎您,为何来到我边境城内,不止有何贵干?”
“东吴国与匈奴常年争斗,如今三国也闹得不安生每日蠢蠢欲动,若是边境的战局能加速一些,其实对我们都有好处。”
阿若依轻轻的笑着,头盔上的青色羽毛跟着舞动。
焱君儒皱着眉头:“将军怕是将我焱君儒对东吴国的感情看的过于功利,对我而言,这个将军可不只是个头衔。”
在国与国的纷争上,个人的利益和所作所为,都显得轻薄许多,阿若依同样身为匈奴的将军,自是明白这个道理,才会有这样的劝说。
只是焱君儒的这个回答显得过于呆板,
阿若依掩藏起心中的鄙视,讨好的说道:“属实没想到炎将军也是个有骨气的人,罢了,既然如此这谈判是否听取由将军作出判断。”
“君儒洗耳恭听。”焱君儒淡淡的说道,旁边的赵无双也看向阿若依。
阿若依清了清嗓子。
“是这样的,我们双方交战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我听闻匈奴人洛子峰如今归于到了边境部队对付匈奴,所以在下想着,让洛子峰回到匈奴。”
不愧是阿若依,一点儿便宜都想要占,洛子峰分明都已经告诉赵无双,这是一次人质交换,肯定也和阿若依那边打过招呼,在双方都大概清楚底线的时候,没想到阿若依还是想要空手套白狼。
那就别怪赵无双没有原则了。
“洛子峰回到匈奴?将军这个想法是否有些过于大胆了呢,难不成匈奴获得功勋是理所应当,东吴国不能拥有任何好处吗?”
焱君儒显然是被阿若依的态度气到了。
能不生气吗,哪有这样无理的要求。所有好事都是匈奴的,难不成是当东吴国是匈奴的父母,才这样毫无道理的撒娇吗。
阿若依笑着说道:“非也。洛子峰也是匈奴人,心更是在匈奴的,你们也应该知道他会幻术,我这也是怕你们偷鸡不成蚀把米,到时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多谢关心。可是难道你就不好奇,为何洛子峰明明掌握高超的幻术,就连出动东吴国最好的镖局也无济于事,为何到了赵神医手上竟然变得听话起来。”焱君儒阴沉着脸。
二人的目光齐刷刷的锁定旁边的赵无双,而赵无双则是腰杆笔直的坐在木椅上,任由二人的目光打量。
怎么会不知道,他阿若依又不是傻子。
这件事情洛子峰早就告诉过他,还不是因为赵无双给他下了药,让他没办法使用幻术,简直是卑鄙无耻。
可他又怎么会知道,他现在清楚的事情,只不过是赵无双想让他知道的而已。
“哦?这我倒是想要听听。”阿若依笑着,故意装作不知道的模样。
眼看焱君儒就要脱口而出:“自然是因为洛子峰对无双……”
“匈奴将军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处。”赵无双清冷的声音打断焱君儒的话语。
不解的看向赵无双,赵无双则是给他一个安心的目光。眼神重新锁定在了阿若依身上,那杀气腾腾的眼神让阿若依这个常年征战沙场的男子都不由得有些退缩。
赵无双轻笑着说道:“匈奴将军只需要知道一点,只要我想,洛子峰就可以为我所用。更何况如今的东吴国手里有了洛子峰,不只能对匈奴人使用幻术,光是名号说出来,就足以让匈奴人军心动摇。”
简单的一席话说得头头是道,更是将阿若依噎的哑口无言。
的确,洛子峰在匈奴人心目中几乎是如同神仙一样的人物,再加上洛子峰并不拘束在匈奴当中,无数的匈奴人下意识认为,匈奴之所以现在不成气候都是因为洛子峰不在匈奴。
若是哪天能让洛子峰回到匈奴,这世界的格局就要颠覆和重改。
真是封建迷信!
阿若依强撑着说道:“就算是这样,洛子峰也是匈奴人,他是绝对不会帮助东吴国对付血肉同胞的!”
“我的话已经说的够清楚,将军难道还看不清格局吗?”赵无双淡淡的目光落在阿若依身上,阿若依只觉的一股子压力袭来,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即便洛子峰不顺从东吴国,光是让匈奴人知道洛子峰在边境内,都会掀起腥风血雨。
到时候是否不费吹灰之力取得胜利,就连身为匈奴人的阿若依自己都不清楚。
阿若依只觉得心跳加速如同在打鼓,更是对面前的赵无双有了新的理解,早就听说她厉害,却没想到竟是这样的厉害。
哪里是个普通的女子,分明已经修炼成了天年老妖精!
找不出赵无双的漏洞,阿若依也只能在心中这样咒骂一句缓解紧张。很快调整过来。
“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各退一步,二人可知道黑羽。”
赵无双与焱君儒忍不住在心中起了笑意,终于听到这个名字了,没想到阿若依还能挺这么长时间。
不过,赵无双是不会简单便宜他的!
“黑羽?”
赵无双歪着脑袋故意沉思了良久,继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想起来了!黑羽啊,据说能和动物说话,前段时间还在附近的两个山林中养满了蛇!”
阿若依有些惊讶,他的确没想到赵无双还能知道黑羽:“没想到赵神医也是见多识广,竟然还知道……蛇的事情。”
“想必将军知道的还不如我们多吧,如今的两个山林都已经成为废墟的消息,将军看来还不清楚。”焱君儒嘴角露出挑衅的笑意。
三人坐在长桌上,赵无双和焱君儒并肩而坐,两人嘴角都带着笑容,淡定自若的看着对面孤身一人的阿若依,那眼神仿佛是在说‘我们吃定你了’!
突然之间,阿若依只觉得自己陷入了深深的圈套当中,已经挣脱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