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老君观
景枝山又名精致山,坐落在炎黄国的湘省与鄂省的交界处,属于大别山山脉的腹地,这里常年大雾笼罩,人迹稀少,天气晴朗的时候若用无人机航拍,俯瞰整座山顶可以看到半山腰有一个湖泊,呈半圆泪珠形,山顶断崖边儿坐落着一座道观,道观旁边坐落着两栋矮房,就座落在道观院子里的两侧,饱经风雨的墙体颜色斑斑驳驳,悬崖旁边的峰顶加底下的道观也形成了一个半圆泪滴形,和半山腰的白色湖泊相互对应刚好俯瞰形成了一个黑白八卦形。
南方的冬天来的缓一点,也格外的凶一点,山顶道观旁边的屋子里,一个披着头发花白的老道士正聚精会神的盯着眼前的黑白电视机,袖口上满是油渍的军大衣又破又旧。
“道长“”道长,你个小兔崽子,电视机又没信号了,快点去房顶看看天线锅是不是被积雪压倒了······“头发花白的老道士中气十足的在屋内喊道。
”知道了师傅,我马上去看”院子里面铲雪铲到一半的青年苦笑着应道。20岁的青年穿着红色的旧棉袄,衣服背面的阿迪屌丝英文被重新缝上去的,头上也跟老道士一样梳着鼓鼓啷啷的发鬓,一根黑色的塑料棍插在发髻里面扮演着发簪。
曾道长放下手中的铁锹,边拍打着身上的积雪边向竖有天线的屋子走去,离着屋子还有几米的时候,道长深吸一口气,微微倾斜身子,一个助跑加速,双腿交换,离墙一米的时候拔地而起,跃起一米多的时候右脚踏墙借力,坠下来的身体再次拔高一倍,一个下蹲轻轻的稳稳的落在堆满积雪的屋顶,扶着天线锅蹲下的曾道长这时才缓缓的吐出一口白气,摇了摇手中的天线向下面喊道”师傅,看看有没有信号了?“
坐在屋里的老道士拨弄着面前的火盆里面的烧红的炭,看了看黑白电视机里面一闪而逝的画面回应到:“有了,有了,又没了·····往1回拨弄一点儿”。
曾道长又往回轻轻的转动了一下天线,调整了一下角度。
听到电视里传来的声音,曾道长紧了紧手中的天线杆。
“有了,有了”屋内的头发花白的老道士呢喃了两句,浑浊的双眼透过火盆上面的袅袅青烟紧盯着电视屏幕。
翻身下屋的曾道长看了看屋里,随手掩上房门,捡起铁锹,走到院子里继续铲起了院内的积雪。
“吱~”的推门声在深夜里格外的刺耳,曾道长拍了拍身上的积雪,进了屋内,随手关掉依然还在闪烁着黑白画面的电视机,给火盆里面添加了点黑炭,把炭灰均匀的拨弄到炭的上面,使得炭更禁烧一点,然后走到老道士的床前,将老道士放在床边的几本道书整理了一下给拿到了椅子上,给老道士的被子掖了掖被角。
看着师傅满头的馒头白发和一脸褶皱,曾道长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静静的转身坐在火盆旁边的小板凳上看着火盆发呆。
片刻后曾道长起身给师傅的水杯里倒上热水,看了看窗户角,在确认透气的边沿不会被风雪堵塞后,曾道长走到门前推开门准备出去回房睡觉。
“咳咳,道长····”听到师傅的呼声,曾道长将打开的门又关上,转过身看着黑漆漆的屋子里师傅躺着的角落,:“道长在的,师傅”,曾道长小声的回应了一声。
将屋子的灯打开,然后走到墙角将头发花白的师傅扶着靠住床头,将刚倒上的热水给师傅递了过去后,曾道长就站在床边。
看着师父喝了几口热水后,随手将水杯接过,看着师父变明亮的眼睛曾道长心底叹了口气,“师傅的身体越来越差了”。
“道长,你可知为啥叫你道长?”
“师傅是想让我警惕道阻且长,希望我在求道的旅程中遇见困难不忘初心。”曾道长沉思了片刻后低声向师傅回应道。
听到他的回答后,老道士欣慰的笑了笑。
“咳,呵呵,道阻且长,道阻且长,不忘求道初心是不假,师傅更有期盼天道长存,正道长存的深意寄托在你的身上。“
“徒儿省得了,师傅。”
老道士望着曾道长乖巧的脸庞,脸上闪过一丝欣慰之色。
”道长啊,过完这个月就又是新的一年了,你也就21岁了,有些事情师傅是该给你交代清楚了,原来不知不觉已经上山快20年了,时间可过的真快啊~~“
老道士一脸缅怀的神色看着床尾,墙上挂着的泛黄的日历感慨到。
”时间,时间不多了,从明天起早课,师傅教你新的东西,今晚你且早些回去好生歇息吧,“
看着师傅突然变急迫和严厉的语气,曾道长高声应是,按耐住心里的激动,曽道长关掉屋子里面的灯还有门后,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也不开灯,悉悉索索的脱掉外套鞋子就和衣而眠的进了被子里/。
到现在为止的曾道长的脑海里面依然兴奋不己,于是他默念太上感应篇,好几遍过后,内心依然激动,他知道今夜失眠了。
虽然曾道长从小在山上长大,但是曾道长读过书,小时候山下二十里远的希望小学有人来观里宣扬义务教育的重要性和相关法律法规后,老道士很认可,后来在曾道长5岁开始,师傅就送他去山脚下的山区希望小学里面读书了。
曾道长激动的是师傅终于要教他真正的东西了,虽然他不知道会教他什么,五岁那年师傅送他去学校报名读书,是飞过去的,那个时候曾道长天真的以为所有人都会飞,就因为这个事他被所有同学嘲讽为骗子,一度在他幼小的心灵里面留下了深刻的阴影,以至于到现在他性格都有点内向。
后面随着年岁的增大,读书和学习的知识增长后才知道自己所处的世界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于是那个从小收养自己的瘸腿师傅就显得更为高大和神异了。
虽然自懂事后很少见到瘸腿师傅施展神异,可打有记忆起和师傅相处的时间里偶尔的几次不同寻常的事宜都让曾道长深深的知道,自己的师傅绝对不同寻常。
16岁生日时,看着师父从厨房端出来的丰盛晚餐,曾道长再也压不住心里的好奇问师傅是什么人,或者问我们到底是什么人的时候,师傅只是喝了口叫做茅台酒笑到:“我还能是什么人?我们是道人,亦是求道之人啊,你以后也会是。”
那个时候的曾道长不太能体会到什么是求道之人,现在嘛依然没能体会到。
他只记得那天丰盛晚饭前,他去厨房里面看了看,除了腌制的酸菜还有大半缸以外,米缸里连一粒米都没有,却在瘸腿师傅进去后不过一会儿就搬了满满一桌子的菜出来。
成人手臂长的龙虾,烤的金黄的乳猪,炖好的乌鸡···等等
直到现在曾道长回忆那一晚除了神奇以外,更多的是馋。
他知道有一天他会揭开谜底,却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也不曾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晚,因为他曾一度以为师傅会把那些东西都带进土里去,他也会在师傅百年仙逝后,离开道观去到大城市里,当以个建筑工或者找个工厂上班,娶妻生子这样一辈子。
只是今夜过后,他知道他的一生会截然不同,那将会是另外一个世界,另外一种人生与活法,有些期待兴奋也有些惶恐和面对未知的不安,毕竟师傅这些年从来都不曾透露过什么,更多的还是如普通人一样生活,砍柴挑水做饭,踩药下山卖药给村民看病等事情来交换生活物资。
无论曾道长怎么去问去试探,瘸腿师傅总是笑而不语,说时候没到。
扔给他的几本道书都快被他翻烂了,都倒背如流了也没能学出个花儿来。
从口袋里掏出他的宝贝洛基亚手机,这部手机还是几年前帮忙搜救进山失踪迷路的驴友时,搜救组织送他的,好几个按键已经不起作用了,可曾道长依然将它当作一个宝贝。
再三确定凌晨4点半的闹钟没问题后,放在枕头下,闭眼沉沉的睡去了,脑海里想着自己学会了飞学会了凭空变出美味佳肴的手段后会怎么样?将会是怎么样的光景,想到这些曾道长又是一阵翻来覆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在屋外呜咽的风雪声中睡了过去,嘴角带着满足的笑容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