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太妙了!我们是在创造历史啊!”司空有为激动地说道。
“师父,我们需要做什么准备么?”朱伏心问道。
“当然需要。主要是你,伏心。你把自己学过的量子力学知识,再好好从头温习一遍。我做的这些演算过程和结果,”李老师指了指书桌上那张写满了各种符号的纸,“你到时候要能够毫无障碍地理解才行。”
“嗯,好的,我知道了,师父。”
“师父,那我的任务呢?”司空有为问。
“你的任务就是吃好喝好,把身体练好。哦对,还有,今天的主要任务就是给你设计一套合体的铠甲。”
“为什么铠甲那么重要啊?”司空有为问。
“咱们穿越的最主要目的就是要把胆子练大。最适合的场景当然是古代冷兵器时代的战争,而且时代要久远一点儿,那样战场上士兵使用的兵器杀伤力不太大,危险系数低一些。”
“那进攻武器也很重要啊,为何单单强调作为防御装备的铠甲呢?”朱伏心问道。
“这就要说到你们的弱点,也就是我们穿越的主要目的了。让你们穿越到古代,去冷兵器战争场景里面历练,是要练大你们的胆子。你们‘嵌合’之后,身体素质已经达到一流格斗士、顶尖杀手的水准了;可是,你们的精神层面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秀才无异。如果没有顶级的防御装备,让你们在古代战场毫无性命之忧,你们分分钟就被战场上的肃杀之气吓得‘脱嵌’了。如果在穿越过程中‘脱嵌’,你们就再也没有可能回到现实世界中了。”
“就是说,被囚禁在古代了?”朱伏心问。
“是可以这么说。就像一个孤魂野鬼游荡在那个年代,再也回不来了。”说道这里,司空有为和朱伏心对看了一眼,吓得同时吸了一口冷气。
李老师继续道:“所以我要给你们用现代科技最新发明的碳纤维材料和硅胶材料,制造一副子弹都打不穿的盔甲,重量又很轻。你们穿着这副盔甲穿过去,刀剑箭矢拿你们毫无办法。这样你们就完全消除了‘脱嵌’的风险,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在古代战场上驰骋横行了。”
“太好了!”司空有为和朱伏心面露喜色。
“师父,那我们穿越到哪个时代呢?”朱伏心问道。
“你们有什么想法呢?”李老师反问道。
“我想穿越到三国时代。我从小爱听三国故事,如果能亲眼看一次三国时代的风土人情,那真是不枉过了这一辈子!……嗯,最好能跟吕布、关羽、张飞等一众名将各干一架,检验一下他们的真实战斗力。”司空有为说道。
“我比较向往战国时代。秦始皇统一六国的过程是中国文明发展中最为荡气回肠的一段历史。先秦时期人们思想也比较自由开放,那时候还没有‘独尊儒术’,我很想去那个时代亲眼见识一下百家争鸣的盛况。”朱伏心说道。
说完了,司空有为和朱伏心都看着李老师,等着听他发表意见。李老师沉吟半响,说道:“可能选择战国时代要好一些。不是说三国时代不吸引人,三国时代在某些方面更加富有浪漫色彩。但是,三国时代的战争形式不太适合咱们此行的目的。三国时代的战场上,武将的作用非常突出。很多时候战斗双方武将单打独斗的结果,能够左右战局。你们现在没有任何战斗的经历,贸然与三国时代的武将正面对抗,即使有防御性能大大超过对手的装备,也处于明显的劣势。”
“那就躲着武将不就行了?”司空有为道。
“很多时候不是你想躲就躲得开的。比如长坂坡之战,你如果作为曹操的兵士,围攻赵云。当赵云突然向你冲杀过来的时候,你前后左右都是人,往哪儿躲?你跑得再快也没用啊。”
“先秦时期也有名将啊,比如战国时代的白起、廉颇、王剪什么的。”司空有为说。
“战国时代的战争形式与三国不同。战国时代的将领主要是指挥作战,自己不亲自上阵战斗。战场上主要是普通士兵之间以阵型的方式战斗,通俗地说就是打群架。而且,在战国末期,也就是秦统一六国之前几十年,战场上的士兵大部分都是临时招募、训练的农牧民,而不是职业军人。这样的情况下,士兵单兵作战的能力实际上并不很强,比较适合你们目前的实际情况。”
“哈哈,也就是说,秦始皇是靠临时工统一六国的?”司空有为觉得这跟传统上的认知不一样。
“实际上,春秋时期并不是这样的。春秋时战争主要还是靠职业军人。春秋时期形容大国是‘千乘之国’,一千辆战车也就是三万战士。春秋第一军事大国晋国的所有军队也就只有十万人左右。[1]但是,到了战国时期,一场战争动辄几十万人参战。例如著名的长平之战,赵国约有四十五万人参战,而秦国约六十万人参战。可当时秦赵二国人口也就各三百万人左右[2],由于常年征战,青壮年男性人口比例很低。可以想象,两个国家在长平之战几乎是倾国而出,直接赌上了两个国家的根本命运。”
李老师一番话说得司空有为和朱伏心连连点头。“师父,那咱们就穿越到长平之战去闯荡一番?”司空有为说。
“我原本也是这么考虑的。但是后来想到,长平之战太大了。战争规模越大,你就越难凭借一己之力,来控制战场局势。比如说,即使你穿着这铠甲,刀枪不入,冲杀敌阵犹如狼入羊群,也抵不住对方人多啊。几万人把你团团围住,你迟早也会力竭被杀的。所以我考虑让你穿越到公元前239年前后,在公元前239年往后几年时间里,秦国发生了几件对后来影响巨大的事件,但是并没有大规模的战争,只有小型的战斗,比较适合你们去练练胆。”
“好的,师父,听您的。”司空有为和朱伏心都说。
“好了,今天的任务其实主要就是给有为量尺寸,定制一副又轻又硬又韧的铠甲——我有一个学生,现在创业研发新材料和3D打印技术,我找他做出一副完美的铠甲来。另外还有一些装备,比如匕首、打火机什么的,咱们淘宝搞定就好了。你们回去吧,这波函数的推导可能还要花费我一些时间。你们也别闲着,一是继续恶补拳击、格斗的理论知识,二是读一些战国末期秦国的历史。”
注:
[1]鲁成公三年,晋有六军,约六万人;春秋中晚期,晋全国兵力多至五千乘,如以1乘30人计算,则共有15万左右兵士。
[2]战国时期,赵国面积大约20多万平方千米,人口350万;秦国面积大约30万平千米,人口300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