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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千里送女峨眉行

上官洁立于船头,看着蝴蝶岛越来越小,想到世间之事难以预料,蝴蝶岛主武功极高,又阴险毒辣,居心叵测,自己远非其敌。他又想到,紫清帮不断招兵买马,若是有朝一日,招募的紫衣人多如牛毛,如蝗虫一般席卷千家万户,搜刮民脂民膏,天下百姓将陷入万丈深渊之中。他想将林芊影送到峨眉山后,一边打听爹娘下落,一边想办法对付紫清帮。

说来顺利,二人在船上再没有遇见雷雨天气,顺流而下。二人下船后,向成都府峨眉山而去。一路上,饥民遍野,衣不蔽体,惨不忍睹,上官洁每遇见一群饥民,就取出身上碎银分给饥民,碎银分完了,就拿起身上的花纹剑,将一整块官银切成数十碎块。有好事之徒,不信天下有此等好事,领了碎银,便转过身用牙咬了咬,方才相信是真的银两。众饥民千恩万谢,各自散去,购衣买饭去了。林芊影此刻方知上官洁在库房内取了这些银两,乃是分给饥民,心中对他敬佩无比。自此,民间广为传颂着一位英勇仁义的少年扶危济困的义举。

峨眉山,巍峨挺拔,有如秀眉,其间山崖陡峭,猿猴鸣叫,正是“风急天高猿啸哀”。经过一番长途跋涉,二人来到了峨眉派驻地,只见十几位女尼正在打扫院子,摆放花盆,布置对联,粘贴窗花。

上官洁奇道:“师太,今日贵派正在准备什么典礼么?”一位正在打扫院子的女尼回头瞧了他一眼,冷冰冰地说道:“今日峨眉派新掌门接任掌门之位。”上官洁拱手,说道:“我们来得真巧。敢问师太,峨眉派中可有一位林若前辈,能否引见一下?”女尼说道:“小子,你想找峨眉派林掌门?”上官洁心想,原来林若前辈已是峨眉派的新掌门,连忙说道:“我身边这位是贵派林掌门家中亲人,我受她爷爷所托,千里送她上峨眉山求见林掌门。”女尼盯着他的脸,见他一脸正气,不似说假话,说道:“那你们随我来吧!”上官洁跟林芊影跟随她进了内堂,女尼轻声跟内堂一位姿容俏丽的姑娘说了几句。姑娘听完,点点头,转身向上官洁说道:“二位在堂内稍候片刻,我先向掌门禀报。”过了一盏茶的时分,姑娘回到堂内,说道:“掌门正在峨眉后山清修,不便打扰,晚些时候,掌门出关后方能见二位。二位到峨眉山,一路颠簸,想必饿了,先用些斋饭,如何?”上官洁、林芊影走了不少山路,才到达峨眉派驻地,早已感到腹中饥饿,便一口答应。峨眉山是佛教名山,佛学渊源深厚,平日峨眉派众弟子习武念经,吃的是素菜,素菜做到极致,别有一番风味。二人生平从未吃过这么美味的素菜,没两下功夫,将素菜一扫而光。晚间,二人在内堂等候,从屏风后缓缓走出一位三十多岁容貌清丽的女子,她面无表情地说道:“二位到峨眉山找我所为何事?”上官洁作揖,说道:“晚辈上官洁,我来峨眉山是受人所托,送林前辈亲人上山。这里有书信一封。”说完,递上书信。林若看完书信,心中已然明了,看着一旁的林芊影,眉宇间依稀有些自己年轻时的影子,激动地说道:“原来是我大哥之女,当日你还在襁褓之中,现在都这么大了。真是岁月流逝如斯!”林芊影想起家中变故,历尽艰辛,方才来到峨眉山,眼里不禁湿润。上官洁说道:“晚辈还有一事相求,家父身中奇毒,让我来峨眉山求见林前辈,问个究竟。”林若颤声道:“你爹是何人?”上官洁说道:“我爹是上官寰。”“啊”的一声,林若惊道:“你爹当真是上官寰?他现在何处?这一年来,我到处寻他,却寻不着他,他身上的毒伤好了吗?”上官洁一脸悲伤,说道:“我爹毒伤未愈,武功全失,为人所掳。前些时候听闻已逃脱奸人魔掌,现在不知去向。我也正在寻他。”林若说道:“你快快把事情经过说给我听。”上官洁遂把如何与上官寰狱中相见,如何得人相助、侥幸逃脱,以及蝴蝶岛的见闻全盘说出。林若听完,眼角渗出一行眼泪,说道:“我便是你爹要你找的人。你爹光明磊落,仁心侠义,当日为了救我,甘愿汲取我身上的毒素,才身中剧毒,武功全失。据说这奇毒天下罕见,非要取得独门炼制解药才能解毒。若要取得解药,非得找紫清帮不可。你爹的毒伤由我而起,我必定尽力找到解药,为他疗伤。”此刻,林若遇上上官洁和林芊影,一位是意中人之子,一位是大哥之女,心情激荡,畅快无比,今日接任峨眉派掌门之位反而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忽然,一位女尼进入堂内,禀报道:“各门各派陆续上山,已在大堂等候!”林若听闻,说道:“我们一起到大堂去。”来到大堂,各门各派的贺礼堆积如山,不外乎是刀剑、字画、瓷器、土特产等。

一位紫衣人从人群中走出,手上拿着一个小箱子,说道:“得知贵派新掌门接任掌门之位,我帮帮主送上一份薄礼,聊表敬意。”说完,打开箱子,金光闪闪,箱子里放满了金元宝,价值不菲。堂上众人一片惊呼,谁也未想到送上小小薄礼居然是这么多金子,纷纷议论道:“送礼之人跟林掌门到底是何交情?居然送上如此厚礼!”,“莫不是有求于林掌门?”

林若提高嗓门,说道:“且慢,我跟贵帮帮主素不相识,这份厚礼,我不能收。”紫衣人说道:“小的只是办事的,贺礼已送到,岂有退回之理,请林掌门收下!”林若冷冷地说道:“这份厚礼,你还是带回去为好。来人,送客!”上官洁在内堂时见林若和蔼可亲,如今却冷若冰霜,有些不近情理,心知事出有因。两位女尼站出来,大声喝道:“掌门说不收了,你怎么还在这里死缠烂打,非要让人收下。峨眉派也不稀罕你这些金元宝。”紫衣人说道:“既然贵派不欢迎我留在此处观礼,我走便是了。”说完,向后退去,腾空消失不见。众人未料到紫衣人有如此好身手,纷纷猜测紫衣人的帮派到底是何来历。

一位女尼说道:“诸位莫喧哗,良辰已到,请就座,峨眉派新掌门接任掌门之位即刻开始。”各门各派各自就座。林若在众人的注目下,焚香祷告,礼成,接任掌门之位。

林若带着上官洁和林芊影,来到后山的清修山洞。林若对上官洁说道:“听你言,紫衣人蛊惑你爹加入紫清帮,以号召天下群雄相助,今日我接任掌门之位,又送礼上峨眉山,所谓来者不善,此后峨眉山已入多事之秋!”上官洁说道:“林前辈,我在蝴蝶岛时,已知紫清帮颇为神秘,表面上要号召天下,驱除鞑子,还汉人江山,实则狼子野心,做了不少鸡鸣狗盗之事。紫清帮主带着面具,武功极高,深不可测,我远不是他的敌手。他的来历,我至今仍不知晓。”林若闻之,说道:“峨眉派乃武林名门正派,哪会跟紫清帮这种邪门外道为舞,这魔头我也不识,他若敢来峨眉山,我定要让他好看。”上官洁心头一热,说道:“林前辈,我也留在峨眉山,助你一臂之力。”林若见他有此心意,仁义之心不在上官寰之下,说道:“难得,难得!”

林若对上官寰钦慕已久,爱屋及乌,也想栽培上官洁。她走到洞内墙边,旋转墙面上悬挂的一盏灯,墙壁立刻现出一个暗格。她从暗格中取出一本书,递给上官洁,说道:“我拜入天静师太门下,她圆寂前曾留给我一本峨眉派祖师所著剑术秘籍,嘱咐我妥为保管,不得传给峨眉派弟子。这本秘籍记载的剑招阴狠毒辣,精微奥妙,与峨眉派光明正大武功大为不同,我虽未修习,已领悟良多,剑术精进了不少。如今,峨眉派遇强敌,也许到了这本秘籍出世之时,你非峨眉派弟子,我把秘籍传给你,不违本派宗旨,望你加紧修炼,将剑法发扬光大。切记这套剑法威力极大,招招致命,一旦出招,必饮人血,有伤性命,你应时常怀有善念,方能化解剑招戾气,达到上乘境界。”

上官洁大喜,他虽已身怀元真罡气、天绵掌、弹指神通三门绝艺,但刀法、剑术并不精通,当日紫清帮招揽江湖高手比武第二关差点败下阵来。他连忙接过林若赠予的剑谱,只见略微发黄的封皮上写着“蝴蝶剑法”四个字。他心中诧异:“为何这套剑法也称为蝴蝶剑法?莫非跟蝴蝶岛有关?”他翻了几页,剑招晦涩难懂,一时半会无法领会,看来要多花些时日方能参透。他合上剑谱,说道:“林前辈,可否让我在峨眉后山研习此剑法?”林若笑道:“你果然是武痴,离这不远有一片平坦开阔之地,正适宜练剑。我会命人供你一日三餐,你可专心修炼。芊影跟我身边,不会打扰你练剑,我正好传她些峨眉派入门武功。”上官洁见林若考虑如此周到,心中稍安。

林若走出山洞,林芊影跟随其后,只是她与上官洁一路同行,相处日久,情根已种,不舍得与他分开,含泪别了他。上官洁来到峨眉后山练剑之处,此时春光明媚、山清水秀,他静下心来,专心研习蝴蝶剑法。这套剑法招式变幻多端,重在内劲,内劲时吐时收,时快时慢,令人防不胜防。元真罡气是天下绝顶内功,各门各派内功运劲法门无出其右者,这套剑法运劲法门对上官洁而言,并不艰难。他从内劲学起,足足花了五六日才学会了运劲法门。之后,他开始练习剑招,剑招分为十八招,招式果然狠辣、招招致命,似与对方有不共戴天之仇,不知创此剑法的前辈高人是何用心。上官洁天资聪颖,内功深厚,短短半个月,已练至精深之处。他隐隐觉得,这套剑法若是遇上天绵掌,当真是针尖对麦芒,天绵掌对付悠长的劲力,或阳刚或阴柔,从中导引,借力卸力,绰绰有余,但天绵掌若遇到这套时而轻如鸿毛、时而重如泰山的剑法,便会无从导引,胜负难料。

上官洁所料不错,这套剑法正是专门针对天绵掌所创。当年天绵掌是武林中一位不世出的前辈高人融合西域武功精华所创,练到极处,无坚不摧,无劲不破。偏偏峨眉派祖师不服,与这位不世出的前辈高人挑战,在一百招内败下阵来。峨眉派祖师心高气傲,不忿如此惨败,日日苦思破解之法,十年后,终于创出一套狠辣的剑法,待上门挑战时,前辈高人已然踪迹全无,无处寻觅。峨眉派祖师心知这套剑法过于狠辣,怕流入江湖,多伤人性命,故不传门下弟子,只将剑谱封存,命后代掌门好生保管,只传给有缘人。上官洁从林若手中得此剑谱,也算机缘巧合,天意所归。他心中暗念道:“多谢林前辈,我必不负峨眉派祖师所创的这套蝴蝶剑法,他日,用此剑法斩妖除魔,匡扶正义!”

峨眉派门下弟子大多是女子,林芊影在峨眉山上居住,不便身着男装,又换回女装。林若收她为徒,避人耳目,以免门下弟子猜忌。林若先从峨眉派入门武功传授,林芊影虽未学过武功,但心思单纯,悟性极高,进步飞快。林若见此,感叹道:“芊影的武学天赋似乎要超过自己不少,峨眉派门下弟子虽多,却无人能及她的天赋,真乃峨眉派之福啊!”林若受天静师太之恩,对发扬光大峨眉派颇为上心,林芊影武功日进,她心中欣慰,时常在峨眉派弟子面前对林芊影赞许有加,这一切都看在峨眉派玄妙师太眼里。

林若当年游历江湖,跟峨眉派掌门天静师太颇为投缘,天静师太对她青睐有加,亲传不少峨眉派绝艺,武艺胜出峨眉派同辈中人甚多。玄妙师太早就暗中咬牙切齿,怪师父偏袒,不肯授以峨眉派最高深的武功。她自恃是峨眉派掌门天静师太的大弟子,入门早于林若,是林若的师姐,对峨眉派掌门之位常存觊觎之心,此番师父过世,命师妹林若接任峨眉派掌门之位,她心中不服。不但如此,林若收林芊影为徒,在众门人面前夸她,若是有朝一日,将掌门之位传给她,那么玄妙师太接任掌门之位又要落空。她暗地里伙同峨眉派小一辈的弟子,整日说林芊影的不是,坚决不让林芊影上位。林芊影是少不更事的小姑娘,天真烂漫,单纯可爱,哪懂得这些争权夺利的事,她每日勤于修习武功,只求早日学成,跟上官洁一起下山闯荡江湖。

一个月后,紫清帮魔头果然来到峨眉后山。山洞外,魔头声音尖锐,喊道:“林若,我找了你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你了。”林若一惊,命林芊影在山洞内躲藏,不得发声。她独自出洞,说道:“阁下到底是何人?鬼鬼祟祟,为何不现身一见?”魔头,只闻其声却不现身,说道:“多年未见,你这么快就忘记我了!可悲,可叹啊!”林若说道:“阁下跟我素昧平生,我听你口音,应未曾见过,你不必故弄玄虚了,快快现身一见。”魔头温柔地说道:“你想不起来了,当年我受了伤,你在大理救了我一命!”林若想起当年在大理曾救过一位年轻人,咯咯一笑,说道:“原来是你,你的声音变了不少,我一时识不出来。这么多年没见了,你还记得我啊!”林若心知当年她是江湖闻名遐迩的美人,追求她的江湖人士多如过江之鲫,毕竟她是个女子,有人这么多年依然牵挂她,她心中暗暗有些欢喜。魔头哪知道她的心思,急道:“记得,记得!我怎么会忘了你呢!我前些日子得知你接任掌门之位,立刻派人送来贺礼,你是否满意?”林若微微一笑,说道:“一箱金元宝么?如此厚礼,我可不敢收。你既然来了,就快拿回去吧!”魔头说道:“小小薄礼,何足挂齿!近些年我成立了紫清帮,帮中正缺人手,你何不加入我帮,共谋大业?”林若冷冷地说道:“你不现身,足见毫无诚意相邀。峨眉山乃清修之地,峨眉派不愿反抗朝廷,请回吧!”魔头反复劝说,林若仍然严词拒绝,丝毫不给他好脸色看。魔头暗中观察,知道无法说服她,只得悻悻而回。

峨眉山下,王志烈坐在一间客栈厢房内,正在等候消息。一位紫衣人在他耳边,悄悄说道:“堂主,近来齐灵峰在帮内结党营私,网罗了不少人。若是待他势大,霸占了紫清帮基业,恐怕就没有堂主容身之所了。”王志烈怒上心头,一拍桌子,喝道:“齐灵峰敢如此胆大妄为!”紫衣人说道:“堂主,我知你对小姐美貌垂涎已久,堂主要与齐灵峰相争,要拉拢小姐,小姐是帮主义女,她若能与堂主一起,堂主继承紫清帮基业,就稳操胜券了。属下有个提议,不知当讲不当讲。”王志烈说道:“你说吧!”紫衣人说道:“堂主向帮主提亲,将小姐许配给你,既让堂主得偿所望,又能继承基业,岂不一举两得?”刚巧,魔头回到房内,王志烈见魔头郁郁不乐,吩咐手下的紫衣人退出,待紫衣人退去,王志烈问道:“帮主,峨眉派是否应允相助?”魔头说道:“林掌门拒人于千里之外,不愿相助我帮。”王志烈说道:“帮主,峨眉派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派人灭了她们。”魔头摆了摆手,说道:“林掌门不应允,灭了峨眉派,也无济于事。暂且放过她们。”王志烈心想:“帮主平日心狠手辣,何曾如此心软,难道是为了林掌门?”他说道:“帮主,我有一计策,可让林掌门听命于我帮,只不过...”魔头急道:“只要能让林掌门听命于我帮,有啥要求,你尽管提!”王志烈“嘿嘿”一声,说道:“我与东海老妪一同前往,即可降服林掌门,只是事成之后,我想向帮主求亲,将小姐许配给我,不知帮主可否答允?”魔头说道:“志烈,我知你对玉蝶早有此意。我答允你,若能让林掌门听命于我帮,我就将玉蝶许配给你。”王志烈咽下口水,说道:“多谢帮主成全!”说完,急忙转身离去。

话说,林若回到洞内。林芊影疾步向前,问道:“师父,此人是谁?”林若叹口气,说道:“十多年前,我初入江湖,这魔头当时还是一名少年,受了重伤,正好为我所救。他伤好后苦苦追求我,我多次婉拒,他忽然失踪不见。后来我隐居峨眉山,他十多年来到处打听我的踪迹,近些日子才得知我接任峨眉派掌门之位,仍不死心,命人送来一箱金元宝,明里贺我接任掌门之位,实则是要我陪伴他左右,共谋驱除鞑子千秋大业!他此番回去,只怕还会再来,日后峨眉山不再是清静之地了!”她续道:“方才我见他悄无声息来到洞前,却不现身,天下高手能逃过我耳朵的,屈指可数。上官洁说的不错,紫清帮主果然武功极高,你们若继续留在峨眉山,恐怕有性命之忧。”她顿了顿,怔怔地说道:“若是上官寰功力未失,身在此处,我们也不必怕他。我只盼上官洁能早日练成剑法,便再也不怕这个魔头了。”林芊影听林若又提到上官寰,心中生疑,问道:“师父,你跟上官洁的爹爹到底有何瓜葛?”林若回想过去,历历在目,感慨之极,娓娓道来当年二人的尘封往事。

十多年前,林若年方十八,出落得花容月貌,清丽无比,犹如茉莉花一般清新淡雅,惹人怜爱,又聪明过人,懂得琴瑟、笙竽、鼓等五乐,既是江湖中难得一见的美女,又是远近闻名的才女。听闻她闯荡江湖,江湖中追求者甚众,追求之人中貌如潘安者有之,家财万贯者有之,慷慨豪情者有之,偏偏她自视甚高,爱才不爱财,非得找一位德才冠绝天下的男子为夫君,故一直寻寻觅觅,未曾找到如意郎君。此时,一名二十岁出头的少年,初出茅庐,师承无名,武功奇高,接连打败了江湖中各路高手,名震江湖,这名少年正是上官寰。两位才华横溢的男女相遇了,偏偏林若不考上官寰的武功,却用诗赋、乐曲考他,却考不倒他,更何况上官寰当年是一位风度翩翩的英俊少年,林若芳心暗许,三番两次暗送秋波,想跟他结成连理。怎奈,上官寰专研武功,内心单纯,对感情之事十分被动,虽然对林若心中欢喜,但一直没有表白心意。林若以为上官寰自恃武功高强,冠绝武林,傲气十足,看不起她武功低微,一怒之下,投入峨眉派掌门天静师太门下,专心练功,誓要修习上乘武功打败上官寰,挫一挫他的锐气。从此,二人天各一方,不再相见。

不久,上官寰遇到了萨拉闵。萨拉闵容貌娇艳,父亲是元朝举足轻重的大官,自小便是千金小姐,深居闺中,又喜欢舞刀弄剑,钟情于上官寰,她颇有计谋,几番欲擒故纵,令上官寰从中体会到武学之外的儿女私情之乐。二人感情渐深,偏偏萨拉闵父亲极力反对她与江湖人士结为连理,她思前顾后,甘愿放弃养尊处优的千金生活陪伴上官寰,此时,闯荡江湖多年的上官寰也厌倦了江湖的尔虞我诈、恩恩怨怨,二人结伴来到蒙古草原策马奔腾,成了一对快活夫妻。

这些江湖往事,已在故老传说中慢慢散去。世间之事原本难料,多少有情人两情相悦,却囿于礼数,谁也不愿跨出一步,错失在一起的机会,又有多少有情人相聚无多,误会连连,错失相逢时机,最终不能在一起。古往今来,亦复如是!

林芊影若有所悟,说道:“当年,若是师父和上官洁的爹爹各跨出一步,不就能解除误会,在一起啦!”林若感叹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有这样的见地,若是当年我能如此,我跟上官寰说不好已双宿双栖,逍遥江湖啦!”林芊影连连点头,说道:“对,对,对!遇到自己想要的人,要牢牢抓住他,决不能放过他!”林若说道:“芊影,在感情上,你比我勇敢得多!上官洁是个好男儿,你可要牢牢抓住他,莫步了我的后尘。你可知为何我把剑谱传给上官洁么?”林芊影摇摇头,说道:“请师父示下!”林若说道:“元朝百年来统治中原,民不聊生,当今之世,群雄揭竿而起,紫清帮行事诡秘,起势要夺取天下,此乃百年未有之变局,正是这套剑法出世之时。过了这么多年,我对上官寰仍然难以忘怀,上官洁是上官寰之子,我也想助他一臂之力,威震武林,平定江湖。”此时,林芊影方知晓林若的良苦用心,不禁暗自替上官洁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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