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听到张念的话语,还有陈安同步下来的表情,瞬间惹起了几人的好奇心。
张小星立刻开心的问道:“什么什么?小安哥哥你想说的是什么?”
张小月的目光从二人身上一直打转,问道:“我也很好奇,你们从刚才进门便跑一旁嘀嘀咕咕的究竟在说什么?原来是有关落雨的事啊。”
陈安摆手道:“哪有什么事?我只不过多问了两句,就被他夸大其词,估摸着他是刻意找我的不快,你们可千万别上了他的当。”
张念故意拉长声音说道:“我记得,某人刚刚摆出一副奇特的神情,满脸失落,神情沮丧,还质疑我是不是随意拽回来滥竽充数的。所以!你的那副表情,那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张小月惊讶道:“居然还有这种事?”
突然,张小月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了方才发生的一件事,并将两件事相互结合,便心感必有联系。于是张小月面带笑容,转头看向一旁的张小星,问道:“小星,落雨进来后你便一直盯着她看,是不是也和此事有关啊?”
张念笑道:“我也发觉了。”
张小星连忙摆手摇头道:“没有!绝对没有关系!我只是……只是……”他突然顿住了,半天没有说出个所以然。
陈安猛得拍了拍脑门,露出叹息的表情。
张小月眯起眼睛,面容上仿佛挂上一层冰霜,淡淡说道:“小星,你记得爷爷当初首先教给我们的是什么?”
张小星哭丧着脸,说道:“知道……是诚实守信……我说,我说还不成吗?”
张小月的神情瞬间冰雪消融,露出笑容,说道:“嗯,真不愧是乖孩子。说吧,到底因为什么?”
张小星低着头,用余光轻轻扫了眼陈安,见他没有看向自己,于是才低声说道:“其实,是因为小安哥哥给我说了一件事,我才会那样的。”
张念问道:“什么事?”
张小星的头更低了,喃喃说道:“小安哥哥当时的神情很是兴奋,告诉我说传闻中的巫山圣女乃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之美,所以我便多看了几眼。”
陈安此刻突然说道:“好了,我说。”
众人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陈安神色镇定,一扫先前嘲讽张念时的表情。他静静的说道:“其实,原本我听说巫山圣女的美是倾国倾城的,加上常年修行之下会有出尘气质,仿若天上仙女下凡。当世之中,敢称得上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只有一个,恰好她我也见过,所以更让我好奇圣女究竟生的是何模样。”
白落雨突然露出微微笑容,说道:“如今你已见到我的真容,感觉如何?”
陈安的面色依旧镇定,他淡淡说道:“圣女的气质出尘,从去年见到你的那刻起我便感受了出来。可单论相貌而言,圣女容貌清丽动人,别有一番韵味。可与那位倾国倾城的美人相比,只论容貌的话,确实无法相比。这些都是我的心里话,还望落雨你不要见怪。”
白落雨还是面带笑容,摇头道:“无妨,对于形貌来说我也不是很在意。你听到的那些流言蜚语其实我也都知道,任凭他们说去吧,说的天花乱坠又与我何干。”
陈安笑道:“真不愧是巫山圣女啊。”
张小月看向张小星,说道:“小星,难道你就是确定他所说的,这才一直盯着人家的脸看?”
张小星脸色一红,点头低声道:“嗯。”
张念对于美丑倒没什么特别重的概念,不过他听到陈安的话语后倒提起了兴趣,问道:“你所说的倾国倾城的美貌,到底有多好看?”
陈安突然陷入了深思之中。
白落雨似乎心有所感,继续低头吃菜。
张小月与张小星也好奇的看向这陈安。
许久之后,陈安才从自己的世界中退了出来。他深深的看着众人,开口说道:“我无法用词语形容她的美貌,等你们自己亲眼所见之后便会明白。”
张小月倒是心中大概知晓了陈安说的是谁,张念却问道:“你说的到底是谁?”
陈安嘴角露出轻蔑的笑容,瞅了眼张念,说道:“还能是谁?自然是当朝贵妃的杨贵妃喽,恐怕当世只有她才配的上倾国倾城这四个字。”
不知为何,听到陈安说出“杨贵妃”三个字,张念的脑海中突然闪烁出无数的字,最终化作诗句呈现在张念的脑海之中。他不禁喃喃说道: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
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
“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
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阑干。”
张念突然吟起诗来,倒让他们几人很是奇怪,而且就算他们几人没有钻研过诗书,可也能听出大概。此诗意境深远流长,收放自如,将女子的美貌跃然于纸上,淋漓尽致。
他们几人都用惊讶且奇异的眼光看着吟诗的张念,就连白落雨,也停下手中的筷子,盯着张念看个不停。
当张念不说话时,陈安早已目露惊讶、满脸震惊的问道:“你……你的诗词造诣竟如此之高?这怎么可能?你的修为会突飞猛进也就罢了,为何诗词也有如此高的天赋?”
张念看着他们的神色,就知道他们肯定是误会了,连忙摆手摇头道:“我怎么可能会写出如此诗句来?是我不知从哪里看到的……容我想想。”
突然,张念与陈安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前辈!”
张念点头说道:“不错,的确是从前辈送我的诗卷看到的。”
陈安思索道:“想想前辈当年修为未成之时曾因才华而受到器重,在宫中待过些时日,这几句诗应该就是他所写来赞美杨贵妃的。”
张念四处观望,却不见李白踪影,于是问道:“这么晚了,前辈会去哪里?”
陈安摆手道:“前辈他将此处留给我们几个年轻人,并未多加打扰,如今不知拿着酒去了哪里。”
张小月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明日再向前辈请教此事。”
几人点头,张小月说道:“嗯,待我们明日从天香楼归来时,便亲自问问前辈。”
白落雨问道:“你们去天香楼作甚?”
张小月回道:“比试前我们曾在那里为小念下注,明日就去将它取来,整修一下天师院。”
白落雨点了点头。
张念突然来了兴致,说道:“能被前辈用如此诗句赞美的人,真想看看究竟是怎样的相貌。”
陈安笑道:“别急,几日后的会修宴你自然会见到的,到时候你再吃惊也不迟。”
张念坐了下来,见白落雨神色平淡,于是问道:“落雨,莫非你也见过杨贵妃?”
白落雨点头道:“自然是见过的。”
张念笑着问道:“如何?”
白落雨白了他一眼,说道:“怎么?我可不记得你对美人也有兴趣?”
张念连忙摇头道:“不是,我是好奇而已,前辈何许人也,他都能用如此诗句来赞美的一个人,勾起了我的好奇心而已。”
白落雨微微笑道:“如你们所说,她确实担得起‘倾国倾城’这四个字。可惜,红颜是红颜,会不会成为祸水,就得看当朝天子了。”
陈安听后,目光闪烁,沉默不语。
张念很奇怪的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白落雨没有回答,反而淡淡说道:“距离会修宴只有短短几天时间,你可做好了准备?”
张念问道:“会修宴我还需要作准备?虽然听陈安说过到时候规模会很大,不过除了吃饭喝酒之外还有什么?”
陈安立即打断道:“当然不是如此简单。”
张念看向了他,等待他的回应。
陈安略微咳嗽一声,说道:“虽然我从未参加过会修宴,不过这场宴会绝不是简简单单的一场宴会。会修宴时,文武百官、学院师长们皆会到场,院中杰出弟子同样也会参加。当朝圣上不会多说,定会亲临会修宴。所有的人,都将会迎接这一年的朝试榜首的到来。可以说,只有榜首才配的上如此荣誉!”
张念顿了下,又问道:“所以我到底该准备些什么?”
陈安笑道:“其实你也不必准备什么,到时候会有宫中的太监宫女们伺候你,告诉你你所要做的事。”
张念听后更加疑惑,转头看向白落雨,再问道:“落雨,陈安都说我无需准备什么,为何你却问我是否做好了准备?”
白落雨抬头注视着张念,目光深邃悠远。她轻声说道:“我问的是,你的心可做好了准备?”
张念默默的听着她的话,没有作答。
白落雨抬头看了眼璀璨的星空,平淡道:
“当你成为榜首的那一刻,这场会修宴便是为你而举办;当你踏入会修宴时,从今往后,你不再是过去的张念,而是属于这人界的张念。你的一举一动牵连着无数生灵的存亡,而你,就是人族未来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