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族的东南方,自陈安他们现身之后便从部族外飞奔出一个信使,马不停蹄直接向着东南方奔去。
一个人影,跟随在他的身后,如同梦魇一般。
信使路上没有停留一分,就连吃喝也在路程上解决。中途只有更换马屁时候,才稍作停顿歇息。
快马加鞭,足足走了一天一夜,一座城池落入他的眼中。疲惫不堪的他看着眼前的城池,喃喃道:“终于……到了……”
“范阳。”
信使没有再次停留,直接踏入城中。许久之后,一个人影出现在城池外的丛林中。
叶天,他正牵着马,站在树林后,紧紧凝望着前方的城池。他稍作停顿,然后转身上马,朝着来的方向绝尘而去。
范阳郡城之中,信使轻车熟路一般直接走到城中心的巨大宅院之中。他走向一个隐蔽的侧门,轻轻敲动之后,木门打开,走出一个老者。二人没有说话,信使从怀中掏出一个信物,向老者出示。老者看后,同样没有说话,便将信使带入小门之中。
宅院之中,有一个面带邪笑的少年,正在庭院中搂着两个身娇体柔的侍女。侍女的眼神深处似乎有着深深的抗拒,可脸上只是陪着娇笑,取悦着这位少爷,不敢有一起怠慢。
这个人就是安庆长,安禄山的爱子,也是当年在食为天中被陈安废掉一手一脚的那个胡人少爷。
此刻的他,坐在院中的湖心中央,靠在凉亭之下品着美貌侍女亲手剥下的水果,露出“嘿嘿嘿”的笑容。左拥右抱的情况下对侍女上下其手,用口接过水果之后还不忘在美貌侍女的手上留下印记,端的是潇洒异常。
如今的他看起来极为正常,不过只有知情的人知晓,这位少爷的有手有脚已经废了,可以勉强起身行走却不可奔跑,骑马都有些艰难。右手伤势更重,无法触碰重物,更别说练剑拿刀了。
要说这位少爷现在的境遇,那也算是相当不好过。自从他仗着他爹在大唐的声威,在安禄山的宠爱之下趾高气扬的前往长安,没想到这一去被人将手脚给废了,而且对方竟然还好好的在世上逍遥。而他,在手脚残废的情况下,也感觉到父亲对自己的宠爱越来越少,毕竟一个废了的人无法在强者为王的草原上生存。无奈之下,他只好听从安排,跑到范阳这座由父亲掌管的重镇之中当一个富家少爷。
在这里,无人敢忤逆他,更无人敢反抗他。他可以任意而为,看上哪家的姑娘,对方只能乖乖送上,玩腻了之后直接送入军营之中犒劳那些将士。这里的人敢怒不敢言,生怕自己受到牵连。
至于报官?怕是羊入虎穴,自投罗网呐……
就这样,安庆长在范阳度过了一年多的美好日子。在他心中,成了废人又如何?只要还能过自己的神仙日子,哪怕手脚全断,照样有人乖乖伺候自己。
但是,眦睚必报的他真的能将这份耻辱压抑在深处吗?当然不行!但是之后的陈安加入了天师院,而天师院又出来一位圣人之姿,这让安庆长想要报仇的心逐渐消散,毕竟他也不敢惹一个未来的圣人,哪怕他爹安禄山位居多高的官。
对方,可是圣人啊。
安庆长正在寻欢作乐,突然从小院的入口处传来下人的传唤。安庆长听到后,直接不耐烦的说道:“是谁敢扫爷的兴子啊!拉出去砍了!”
这位下人连忙说道:“回少爷,是您在外边的眼线,说是有重要的情报。”
“哦?”安庆长有些意外,不过脸色并没有好太多,他挥了挥手,说道:“把他带上来,若是单单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照杀不误!”
“是。”下人连忙跪地,然后起身后退,前去传唤。
安庆长连上挂上猥琐笑容,继续用自己的双手在两位美貌侍女的身上上下其手。
片刻之后,那位千里迢迢赶来的信使走上前来,双膝跪地。还未等他开口,便听到安庆长的声音传来:“你说的事若不是什么大事,小爷就摘了你的脑袋,顺便诛你九族!你可听清了吗?”
信使脸色一变,不过转眼便恢复过来,他示意说道:“小的知道了。”
“说吧。”安庆长的双手不曾停下,甚至还将侍女的衣衫亲手退了几分,雪白的肌肤裸露在外,加上侍女娇羞的神色,空气中多了几分旖旎。
可这位信使哪敢多看一眼,只是低垂着头,说道:“少爷,这事您一定感兴趣,是有关于陈安的行踪。”
听到“陈安”这两个字,安庆长脸色一变,立即站起身来大喝道:“你说什么!”
也就是听到“陈安”这两个字,令他感觉到,自己的右手与右脚顿时传来火辣辣疼痛感,刻骨铭心!
……
……
陈安他们在用过午饭之后,依旧没有见到牧狼回来,陈安猜测定是因为节日原因,牧狼无暇抽身回来,所以才未曾见到他。不过,陈安倒是心生疑惑,为什么今日上午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如今,他们再次站到会场旁,看着场中那些年轻胡人们使出浑身解数,就为赢得比试,听着身旁的呐喊助威,脸上有种怪异的神色。
这里依旧没有很多巫修,只有三三两两在外维持秩序。
“怎么样?”看到中途,陈安突然开口问道。
“什么?”张小月奇怪回道。
陈安笑道:“这场面啊,感觉如何?”
张小月看着前方呼喊奔跑的胡人少年们,说道:“嗯,这里的民风彪悍,男女老少全民皆兵,不愧是草原上的游牧民族。”
陈安点头说道:“嗯,哪怕是如今的安定年代,因为生活环境的原因,他们依旧保留着这种风气,令人佩服。反观我们,和平了太久,有些地方将士的骨头都快酥了。”
他的声音中夹杂着的怒火,在场的二人谁都听得出来。顿时,张小月与蓝清微也将目光落在场中,看着那些流汗的胡人壮年们,铮铮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