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别担心,我知道怎么去做,你放心吧,我还要收拾一下东西呢。”杨志同样安慰着母亲说。
“收拾什么啊?儿子,你缺什么告诉妈妈就行了,家里不需要你做任何事情啊。”母亲很奇怪的看着儿子,她很害怕儿子是因为接受不了眼前的现状而脑子混乱了。
“妈妈,你想哪里去了,我是把房间收拾一下,有些用不着的东西清理一下,我是大人了,我以后会好好赚钱,好好孝敬您的。”杨志笑笑的按了一下妈妈的手,像个懂事的大人那样,宽慰着妈妈。
“哦,那就好,那就好。”妈妈也开心的笑了,她是放下了悬着的心,看着儿子平安自己就满足了。
杨志回到自己的房间,轻手轻脚的开始收拾起过去上学的一切;每收拾起一样东西,他的心里就哆嗦一下,太多的记忆,那么的期盼,就这样让自己青春的冲动给葬送了;杨志非常恨自己那时候的冲动,恨自己没有把握好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甚至开始恨沈静那么主动的接近自己;使得自己陷入了这样万劫不复的痛苦处境;可是,现在自己还能有什么办法呢?父母都坦然面对了,自己也只能接受这样的命运了;尽管自己不甘心,可是不甘心有什么用啊;幸亏还有徐子昂这样的好朋友,不离不弃的帮助自己,否则自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杨志开始压抑自己,压抑自己所有的情绪,他不能就这样颓废下去,他要挣扎着站起来,他要让父母不为自己担心,他要去赚很多钱,让别人看得起他和他的父母。
“咕隆”一下,杨志不小心撞到了床脚上,因为他家的床是那种很简单的棕蓬做的,虽然撞的不是很痛,但是床却摇晃的很厉害。
“干嘛?不让我睡觉啊?”徐子昂迷迷糊糊的问了一句。
“没事,你继续睡吧。”杨志赶快回答了一句。
“啊?几点了?我睡过头了吗?”徐子昂急忙翻身爬起来,微胖的身躯差点没有站稳。
“都说了还可以继续睡,你起来干嘛?”杨志一边扶住徐子昂,一边抱怨。
“那你起来干嘛?抢钱去啊?真是的。”徐子昂看了一下书桌上的小闹钟,还不到十点,有“咕咚”一下倒在了床上。
妈妈很快就买回来徐子昂爱吃的菜了,只要儿子和子昂在家里吃饭,妈妈就会忙的一刻也不停,她愿意为孩子们付出一切。
午饭后的杨志和徐子昂,很默切的同时站起来帮妈妈收拾碗筷,这是他们没有经历磨难前,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妈妈的眼角再次盛开了菊花,只是现在的菊花里包含着心酸的眼泪。
这一次走进酒吧,杨志与以前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以前每次走进酒吧,杨志都是去玩或者去帮徐子昂的忙;而这一次,杨志就像走进了自己的家里,每一张板凳都是那么的亲切,每一点尘埃都是那样的可爱,他要从这里开始;开始给自己一份新生的力量,开始创造一个完全不同的未来。
“兄弟,你站在那里傻笑什么?来,抽支烟吧。”徐子昂掏出一根香烟递给杨志。
“不抽了,先干活吧,干完再抽啊。”杨志没有接过香烟,挽起袖子开始打扫了。
“杨老板,不用亲自动手啦,我们来弄吧。”一个服务员赶快过来抢过杨志手里的扫把。
“什么?你们说什么啊?”杨志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杨老板,徐老板说过了,以后你就是这里的老板,还要请你多多关照啊!”服务员客气的重复了一遍。
“哈哈哈,你们以后要听杨老板的话啊,只要他不认可,我就扣你们的工资啊。”徐子昂笑嘻嘻的过来对他们说。
酒吧的气氛很和谐,大家高高兴兴的开门迎客了。
78.拜年的触动
时间在杨志压抑的情绪里流逝,他尽心尽力的和徐子昂一起打理酒吧,每日除了回家睡觉,其他的时间都在酒吧里;同时,他也没有生疏琴技,而是将原来那些生涩的,不熟悉的曲子演奏的炉火纯青了。
徐子昂因为有了杨志的陪伴,不再去想那些不堪的情事,他们的目标除了赚钱还是赚钱。
那个年代的高雅酒吧很受欢迎,徐子昂每月给杨志五千元的工资,还负责接送。杨志将这些钱全部交给了妈妈,自己留下了客人打赏的小费和点曲子的钱,留作零花钱。
徐子昂的琴技也得到了提高,杨志已经慢慢的教会他怎么谱曲,这段时光是杨志与徐子昂过的最平静的日子,也是真正意义上相守的日子。
杨志除了在酒吧照看生意和练琴,其他的什么也没有想,更没有接触除了上门的客人以外的任何人;徐子昂已经存下一百多万了,他们在为着毫无边际的愿望继续努力着。
社区居委的老太太比他们的父母想象的要宽容,杨志没有被列为教育孩子的反面典型,只是别人看见他的父母就远远的走开了,就连杨自强单位的同事也似乎没有提起过杨志。
这个半年时间是安静的,安静的就像缓缓流淌的小溪水,没有任何的波澜,可杨自强的心里不是这样想的,他还有梦想,还有一个父亲对儿子的期望;还有自己对艺术的追求等待儿子去完成,只是他在等儿子受伤后的复原,等待儿子自己来要求些什么。
当人们开始准备新年的喜庆时,杨志的妈妈也同样在准备着,儿子已经交给自己好几万块钱了,这些钱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她经常对着杨宇的照片垂泪:“如果杨宇还活着,一定有救了。”她抹干眼泪的时候,依旧在厨房间忙碌,那里是她的工作室,也是证明她为这个家里付出的地方;除了厨房间,她已经没有地方可去,没有什么可想的了。
新春来临的时候,酒吧的生意是比较忙碌的,晚上的客人特别多,很多客人都忘记了回家的时间,杨志与徐子昂有时候就直接睡在酒吧的包厢里,用几条桌布当被子盖着。
过完除夕夜,杨志和徐子昂依然坚守着这个小小的酒吧,这份小小的梦想;即使没有几个客人的时候,他们也没有关门出去玩。
年初五的时候,丁晴晴来了,陶子烟也来了,他们四个人围坐一起,杨志和徐子昂熟练地抽烟、喝酒,丁晴晴也举起酒杯,只有陶子烟默默的观察着杨志,她既没有喝酒也没有反对他们抽烟;她只是安静的看着他们,听他们说话。
“你们怎么都坐着,快起来迎接客人啊!”一个熟悉而陌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大家分头张望的时候,一团带着凉意的羽绒服挤进了酒吧的玻璃门。
“怎么啦?不欢迎我啊?新年好,给各位百年啦!”马研君摘下帽子,露出被北风吹红的脸。
“哇,是你啊!”杨志第一个反应过来,这个带给他欢乐与忧愁的身影,触动了他一丝封闭的神经。
“新年好!”马研君继续向徐子昂、丁晴晴与陶子烟表达着祝福。
“新年好!快请坐!”徐子昂认出马研君了,急忙招呼他。
“美女们,新年好!”马研君似乎对丁晴晴更感兴趣。
“大帅哥新年好!”丁晴晴爽快的回复后,陶子烟也微笑着算是回答。
彼此是熟悉的,不用多介绍,马研君和徐子昂已经很快的交流起来了。
杨志虽然也参与了,但是他觉得,这个短短的半年时间,自己和马研君之间似乎已经有代沟了;那种说不出来的,心底的代沟。
“杨志,等会送我回酒店吧,我有事情跟你说。”马研君在跟徐子昂热聊了一会后,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