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起床,天空多云;预料无雪,决定登山。
出小区,踏山路,约10分钟,云层渐密,天空中零零星星地飘起了雪花。心想,既然走出来了,雪又不大,不妨继续前行,雪中登山岂不是别有一番情趣?!没想到这雪竟然越下越大,不一会儿便纷纷扬扬,天地间一派白茫茫的雪国气象。
我坚持晨练的这座小山,山不高,路不陡,是个晨练的好去处。我坚持晨练已多年,而雪中登山这等浪漫之事还是第一次,心中不免有些窃喜。
雪花不大,空中无风,听不到山林的呼啸,也听不到鸟儿的歌声,山中很静。雪花儿袅袅婷婷地自天而降,少了许多狂放与狰狞,多了些许妩媚与轻盈。不一会儿,山林间,山路上,便像撒了一层白银。踩在上面,软软的,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这声音很美妙,让人心生惬意,让人浮想联翩,白茫茫的山间空无一人,洁白的山路上,只有我一行凌乱的脚印。
笔者喜舞文弄墨,又是性情中人,此情此景,岂能无诗?!焉能无歌?!反正唱的好坏无人听见,吟的对错也无人哂笑。于是,我将有关雪的唱段,从记忆深处发掘出来。从“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到“大雪飘飘,年除夕,奉母命,到俺岳父家里借年去……”,再到“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从歌剧,到吕剧,再到京剧,凡是与风雪有关的唱段,我都一一吼来。寂静的山林中,没有鸟的啾鸣,没有风的呼号,只有我这并不优美,但却充满激情的大喊响彻山林,久久回荡。
高声歌罢,再诵诗词,从“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到“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要知松高洁,待到雪化时”,再到“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无论是领袖******的《沁园春. 雪》,还是元帅诗人陈毅的《青松》,再到唐朝诗人柳宗元的《江雪》,在我有限的记忆里,凡是我能记起来的有关雪的诗词,不管对错,我都扯开嗓子高声朗诵,一喊为快。一时间,铺了一层白银的山路上,静悄悄的山林中,回响着一个狂放无羁的声音。尽管我的普通话并不标准,尽管我朗诵的诗句并不准确,但我声情并茂,乐在其中。
雪落无声,天地茫茫,万籁俱寂。我边走边咏,且歌且行,从诗词到歌声,从吟诵到放歌,空无一人的山路上,只有一个年过半百,却放浪形骸的癫狂老汉,我不担心有人看见,也不害怕有人笑话,因为这偌大的山上,只有我一个晨练之人。陪伴我的,只有脚下“咯吱咯吱”的脚步声和高度兴奋的喉咙里喊出的歌声。真个是“老夫聊发少年狂,高声喊,大声唱。冰天雪地,大步踏山冈”。
雪中登山,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