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觉得脑袋痛得厉害,像是被撕裂着一样,身上也痛,腿也痛,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痛的。
她像是一件破衣服一样被丢弃在了路边,那样子真的连条死狗都不如。
不知是痛到极致怨恨到极致还是怎得,被强行休妻后的云浅一滴眼泪都掉不出来了,她算是彻彻底底的对那母子俩失望透顶了。
又是一大口鲜血吐出来,她便倒在了路边的杂草堆里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云浅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等她醒来时是躺在一张硬板床上的,身下的床板上就铺了一层薄薄的棉花被子,那被子大概铺设的年代久远了,棉花都不均匀了,一坨一坨的,睡着格外的不舒服。
这不是她刚才睡得医院休息室里的病床啊。
此时的云浅努力睁开眼睛,视线从模糊渐渐变得清晰,头顶是老旧的房梁,房梁一角还挂着些蜘蛛网丝,墙壁也灰蒙蒙的,看着有些脏兮兮的,还有那身底下躺着的木床,稍稍一动就咯吱咯吱的作响。
这里是哪儿啊?
云浅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的精神集中起来,思绪回忆在一刻钟前。
她是江州医院中医内科的副主任医生云浅,是中医内科为数不多的医生里的骨干成员,因为中医内科医生少,这几日很奇怪来了很多的病人,都是冲着主任医生康医生来的,康医生从京州医院调过来没多久,但是早已名声在外,都知道他是调理妇科,治疗不孕不育症的高手,所以得知他调到江州医院来了,慕名前来看病的病人比以往多了好几倍。
云浅本也是这方面的专家,而且自己的针灸疗术在业内也是得到认可的,可到底同康医生相比还是略输一筹的,毕竟人家是京州大医院调过来的高材生。
因为病人陡然增多,科内几位医生都开始忙碌了起来,云浅也不例外,她科室的病人成几倍的数量在增加,忙得她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因为高强度连轴转的高压工作,使得云浅的体力明显的更不上了,再加上连续好几日的饮食与休息不规律,血糖一下子降低了不少,刚忙完早上最后一位病人,她连饭都顾不上吃,就赶紧回到自己科室后面的休息病床上歇会。
谁知道这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身处在另一个地方了。
她好歹是个医生,并不太相信什么穿越之类荒谬的无稽言论,只认为是自己压力太大所以出现了幻觉,或者是做梦癔症了。
努力平复好心绪,云浅再次睁开了眼,可周围还是那副破败的屋内场景,并不是她的休息间,她努力抬起自己的手,那双手虽然白皙可有些粗糙,手背上还有青紫的伤痕,她活动了动,发现真是她的手,可是这双手她很确定并不是她的,她原本的手多细嫩啊,白皙纤长,手指中间还有颗不大显眼的黑痣,可现在并没有。
她动了动身子,全身疼得厉害,像是被人狠狠的揍了一顿,这也绝对不是她的身子啊,她是个医生,不会无缘无故的被人这么狠揍,况且她之前只是觉得有些疲累,身子发软,并不像是现在的疼痛入骨。
云浅无奈的叹了口气,心跳的格外的快,一种想法忍不住的开始滋生,她虽是科学工作者,可到底还是妥协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她大抵是真真切切的穿越了。
就像网上那些老掉牙的青春网络小说写得一样,俗气到底的情节,她魂穿了,穿越到了一个不知是什么朝代什么身份的女子身上了。
而前世的云浅大概是因为高压工作,猝死了。
真是好笑,她一个中医内科的医生有朝一日居然也会在工作中猝死,说给业内其他医生工作者听,大概都觉得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