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好面条后,云浅就端去了堂屋正厅内,那儿有张四方桌,虽然不大,可用来吃饭就足够了,何况他们就两个人。
云浅给他那碗里多盛了些面条,知道男人的饭量都大,何况面条这种吃食不顶饿,三两口就能扒拉完。
沐清泽此时正乖乖的坐在四方桌前等着呢,对于她递过来面碗,也不客气,端起就喝了口热乎乎的面汤,他吃相并不难看,吃饭的时候也不会发出很大的声响,云浅觉得这人有时候还真不像个粗人。
既然他都吃起来了,云浅自然也不扭捏,她的食指早就大动了,端起面碗呼呼的喝了几口,热乎乎的面汤喝进胃里,顿时舒服很多,然后就用筷子夹起面条往嘴巴里送,她吃相一向也不难看,纵使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也很注意仪态,不会故意弄出很大的声响来。
正埋头吸着面条,对面的人忽然送过来一个什么东西在她手边。
云浅侧头一瞧,竟是个鸡蛋,她摸了摸,还热乎着,应该是刚煮出来不久的,诧异的抬头看向对面的人,“这是···给我吃的?”
沐清泽垂了垂眼睑,“你身上有伤,体质也很差,吃了补补,家里剩的鸡蛋不多了,我明天再去买些回来。”
云浅看了看他那边,发现手里和碗里都没有见到鸡蛋的影子,而从刚才他话里的意思可以听出,这是家里最后一个鸡蛋了。
在她那个时代,鸡蛋真是家家户户都可以消费的起的快餐品,可是在这里却不同,养鸡的农户很少,而产的鸡蛋一般家里都不舍得吃,都用来卖了换钱,所以鸡蛋在这个时代算是餐桌上的富贵菜了。
而这个男人竟然毫不心疼的把家里唯一的鸡蛋煮了给她这个素不相识的陌生女人吃。
云浅真的有些猜不透他的心思,不知道他是别有用心,还是真的心地善良,可怜她。
云浅把鸡蛋让给他吃,可却被他又送了过来,态度坚定的要她把它吃掉。
她无奈,只能吃独食了。
饭毕,云浅并没有急着收碗,而是用蘸了剩余面汤的筷子在桌子上写下了云浅两个字,冲他笑了笑,“这是···我的名字。”
沐清泽有些诧异的看向她,“你识字?”
在他们榆林村会识文断字的人少的可怜,而识字的女子更是罕见,所以沐清泽得知她识字,不免有些惊讶的。
前身云浅小时候同家中念书的哥哥学过一些大字,所以识字这事也不怕穿帮,自然也没什么好瞒的。
她点点头,“小时候,···同···哥哥···学过一点。”
沐清泽领会一下,随后也拿起筷子蘸了面汤在桌子上写下沐清泽三个字,他的字不能说很工整漂亮,但一眼看去也是让人惊叹的。
云浅同样惊讶他竟然也是识字的。
只是初识,她不好过问他太多私人情况,也没问他是怎么会识字的,这村里可没听说过有教书育人的先生。
不过有一点她还是惊叹了一句,“你的名字···取得很好,像是···文化人。”
沐清泽这个名字的确相对比农村人烂大街的什么王刚啊,刘铁啊,李铁牛啊之类的名字洋气的多了,像是读书人家里取出来的名字。
对面之人只是清浅一笑,“小时候爹娘特地花钱请书院先生给取得名字,因为算命先生说我命里缺水,便取了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