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们要做到的，就是站稳了，站的越稳，以后才会越厉害！”
在院内宽阔的空地上，三十二个小屁孩列成三队，蹲着传说中的马步。
在墨凡来到文灵书院的第五天，就开始上武道课了。
之前看其他年龄大的孩子上武道课的时候，墨凡就十分的羡慕，灵气固然很威风，但是华夏功夫，那是心中的一个梦，是其他东西所不能代替的。
武教先生是一位姓顾的中年人，身材壮实却不魁梧，有着一副严肃的面孔，板起脸的时候，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
刚一见面的时候，就在数根木桩上表演了一下飞檐走壁的身法，而后又来了一次徒手碎大石，看的一群小屁孩心潮澎湃不已。
由于所有人都是第一次扎马步，所以这位顾先生并没有要求太严，在做了一个姿势示范以后，就让这些人跟着学。
场面自然惨不忍睹，不少人刚学着摆好大概的姿势，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似模似样站稳的，也没坚持几个呼吸，就受不住了。
那位顾先生也是极具耐心，手把手的帮每一个人摆好姿势，但是每人也只帮一遍，之后就让自己练习。
就在这些小屁孩东倒西歪的练习扎马步的时候，在书院深处，那座墨凡曾远远望见的高塔顶层，两名男子凭栏而望。
一袭白衣，一袭青衣，皆是仙风道骨的模样，看其目光所在，竟然就是那些小屁孩所在的地方。
两人看了一会，白衣老者率先说话了。
“这个新生三班的资料，你也看过了，你觉得怎么样？”
“你也知道，我向来不看中个人资质的，我更看好个人的性格。”
“是啊，底子就算差一些，终究有外力可以调整，但是个人的性格，是懒惰，是坚毅，是勤奋，还是好强，基本都是固定的，这却是很难改变的。”
“现在这群小家伙刚看过顾山宗的表演，正是动力十足的时候，此时的表现自然是做不得准的。”
“可是就算这样，还是有好几个直接放弃的。”
“应该是对武道不感兴趣吧，志不在此，也没办法。”
“师人云：文治安邦，武定乱国。文道方面的普通人人才，也是不可或缺的。而且想要成为灵师，也是文道为主，武道为辅啊。”
听到白衣老者这么说，那青衣老者顿时不乐意了。
“傅鸿天，我怎么听你这话的意思是有些瞧不起武道啊。”
“有能耐你以后别管我要灵符。”
白衣老者一句话，顿时青衣老者的不高兴堵了回去。
“那什么，武道不是基础么，以后修炼灵力，没有一副好的身体，那是相当缓慢了，而且还会限制修炼的上限。”
“说虽如此，但是那限制也是御灵师以后的事情了，而御灵师又岂是那么容易达到的？世间‘以文为尊’的传统，不是没有道理的。”
说到这里，白衣老者也是有些感叹。
“那个，最近我手头的灵符差不多要用光了，还需麻烦傅先生，为在下再次劳累一番。”
这次那青衣老者没有再次为武道伸冤，而是恭敬的向白衣老者请求到。
白衣老者看了青衣老者一眼，很满意的笑了笑：“看在你如此恭敬的份上，老夫允了。灵符这种东西，不可缺少，所以制作也是宜早不宜晚的，老夫先走了。”
说罢白衣老者转身离去。
而那抱拳的青衣老者，却在白衣老者走进屋内，下了楼梯以后，神色突然变得有些激动起来，竟然直接跳下高塔，向广场上练习马步的队列急匆匆跑去。
由于墨凡个头高一些，所以排的比较靠后，自己胡乱的模仿了半天不得要领，被武教先生摆好了标准的姿势以后，居然发现这标准的马步，一点也不累人。
什么站不稳，什么双腿无力，什么腰酸背痛，一点都体会不到，所以墨凡已经维持着标准的马步姿势，站了好几息的时间了。
那武教先生刚从后排离开，正关注着前排的人，也没注意到墨凡的异样。
当墨凡再次轻松的坚持了数息的时间后，忽然感觉身边多出了一个人影，抬头一看，一个仙风道骨的青衣老者，正站在自己附近。
那青衣老者看向武教先生，给了一个“你继续，不用管我”的眼神之后，便开始漫不经心的打量着眼前几十个孩子。
墨凡看了青衣老者一眼以后，便回过了头，专心的蹲自己的马步。
但是墨凡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眼角余光中的那名青衣老者，虽然是在看所有的人，但是其主要的注意力却在自己的身上，还不时小声说着什么不错，很好之类的话。
被一名陌生人长时间的专注观察，让墨凡觉得很是尴尬，于是就收了马步，学着周围小孩的样子，原地随意的活动起手脚来。
但是那种尴尬的感觉，却依然不减，墨凡有些受不了了，索性转过头，直直的看着那名青衣老者。
这次，轮到那青衣老者不自在了。
心中一边感叹着这小娃娃不仅身体素质好的过分，竟然连感知力都这么灵敏，一边为自己偷偷关注一个小屁孩，却被这个小屁孩发现而感到丢人。
虽然那青衣老者面容上，仍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但是墨凡却能感觉出，青衣老者的眼神有些慌乱，整个人都有些僵硬，就好像身上被绑了绳子一般。
让你没事盯着我看！
墨凡一直坚信，以彼之道，还彼之身，才是最舒服的报仇方式。
眼看那青衣老者都快要石化了，前排的武教先生，终于发现了墨凡的异样，而后直接走了过来。
“墨凡，你怎么不继续练习了？”
墨凡收回盯着青衣老者的目光，看着走过来的武教先生，开始胡说八道。
“顾先生，他一直站在后面盯着我看，好像是要趁你不注意，把我拐卖了。”
墨凡的话音刚落，走过来的顾先生，那迈出去的腿一软，差点没站稳，好在身手敏捷，及时调整了过来，这才没有当场出丑。
而那青衣老者再也无法保持平淡，脸上的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噗，咳咳......”
那顾先生也差点笑出来，好不容易憋回去以后，这才说明了老者的身份：“墨凡不得无礼！这位老先生，是咱们文灵书院的武道院长！你要叫狄院长。”
墨凡当然明白，那青衣老者应该也是文灵书院的先生，或者管事之类的。
但是，从青衣老者后面局促的反应来看，就知道这是一个好好先生。
而且，我还是个孩子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