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伴随着机缘与危险,如果只是一味地在洞府里修行,即使成就大乘,也无法被真正的称为修真者。”
一位老者正于首座之上告诫跪坐在他面前的少年,坐席之下,观礼台两侧,上万身着白衣的修士盘腿而坐,认真的聆听老者所说的每一句话语。
“吾等修士,修真为何?”老者环视四周修士,无一人回答。
“吾等修真,为了逆天改命,为了不坠平庸,为了在这不知流逝了多少年的修真岁月中留下只属于自己的故事。”少年冷静的回答到。
老者点头,平视少年,问道:“叶帆,你入我门几年?”
“十年。”叶帆回答。
“你初入我门何岁,修为如何?”老者继续问到。
“我入门派十岁,无修为。”叶帆继续回答。
虽然叶帆与老者的这一番对话平平淡淡,但却在下面众多修士当中激起了不小的波澜,哗声四起。
老者默不作声,看着众修士窃窃私语。
“肃静!”
不知道从何处传出一声严厉的呵斥,分明很小声,却掩盖住了数万修士的私语,传入了各修士的耳朵里。
顷刻,座下鸦雀无声。
“今天,是你二十岁的成人礼,同时,也是你渡劫成功步入大乘的日子,今日,作为门派的掌门人,作为一派至尊,作为你的师尊,我,历天行,武极门第一百二十二代掌门人为你冠礼。”语毕,老者起身,飞身而起,转眼到了叶帆的面前。
老者抬手,一顶半透明的帽子凭空出现,冠前有三幼蛟,左右两翼为玄晶打造,与天地同色。
“谢,师尊!”叶帆双手伸出,掌心向上,接过帽子,帽子半悬于叶帆手掌,继而由手缓慢飞向叶帆头顶,缓缓下坠,直到触及额头,消失不见。
在帽子消失不见的一瞬间,天地风云聚汇于叶帆头顶,隐有化雷之势。
老者见状,只手一抬,打散四方风云,一束幽光射下,光圈笼罩叶帆,俄顷便消逝于天地之间,再不见踪影。
叶帆受礼,挺直身子,由跪坐改为直跪,右手掌心贴于左手后背,呈十字状,放于额前,深深的向老者跪拜,再起,又拜,共为三拜。
叶帆礼毕,老者坐回首席之上;叶帆座下席台忽而升至六丈,较之首席矮三丈,与余下次席同高。
叶帆坐席升高同时,席下观礼台中心问天鼎被敲响,声波回荡于天际,三响之后,久久不绝。
忽而席下万千白衣修士同时起立,飞于观礼台之上,左膝跪地,双手握剑齐眉,竖于身前,齐声喊到:
“恭迎大师兄出关,恭贺大师兄渡劫成功,恭贺大师兄加冠,恭贺大师兄成为本门长老!”
万人齐声,声势震天!
三声喊过,叶帆起立,拱手鞠躬,道:“谢诸位同门,诸位请起。”
“谢过大师兄!”万人齐声回应,左膝后挺,右手单手撑剑,左手回放于左侧,挺直身子,右脚后腿一步,重新飞回坐席。
“叶帆,你共入我门十年,十年期间,只顾修行,从未经过世俗,今赐你飞符一张,武极令一枚,责你下山入俗修行十年,十年之后,凭此武极令打开山门,以备飞升。”
“谨遵师命!”
老者挥手,叶帆面前凭空出现一张符箓和一枚令牌。
叶帆取下符箓和令牌,置于储物戒之中,随后转身,下席座。
观礼台之上中心问天鼎左右摇晃了两下,便缓缓陷入地底,左右地台合拢,观礼台恢复平地。
观礼台两方修士自觉起立,飞下席台,站立与礼台两侧,礼台中心让出一条道路,直通山脚。
叶帆走到由数万修士开拓成的道路尽头,转身,右手握剑,掌心朝向自己,左手掌心搭在右手之上,齐眉,对着山门深鞠一躬,随后便踏步而出,再也不顾。
众修士目送叶帆的身影消失与山门,随后山门消失,空余万千高山,灵雾缭绕,恍惚不可见。
“师兄,你真的忍心让帆儿独自一人外出历练吗?”目送叶帆离去,一位白胡子修士问道。
“怎么,你放心不下他,怕他在外面吃亏吗?”历天行有些惊讶的反问到。
“这倒不是,我自他入门以来便教他练剑,他什么性子我还不清楚吗,从小就让这门内不得安生,我主要是怕别人吃亏,他这一出去,怕是要闹得天翻地覆咯。”
“这倒不足为惧,他在外面闹腾自有外面的那些老家伙前去收拾烂摊子,只是不知道,他是否知道他这次外出历练所担任的外巡长老意味着什么?”
“怎么师兄你没有给叶帆说吗?”白胡子老头惊诧到。
历天行立即转过身来:
“我以为你之前和他说过了。”
紧接着是一阵沉默。
“咳咳,不知道无所谓,这其实也是历练的一环。”历天行为了掩饰尴尬,对着白胡子老头说到。
“对,师兄为了叶帆的历练也是煞费苦心啊。”
“对,这一切都是为了叶帆。”
“对,师兄说的没错。”
“。。。。。。”
一只黑色的乌鸦,后面跟着六个小点,从两人头上掠过,并且乌鸦还凄凉的叫了两声。
历天行手指一抬,便把乌鸦抓到了手里。
“师弟呀,我们回去烤乌鸦吃吧。”
“好,也很想尝尝烤乌鸦的滋味。”
“呵,哈哈~”
“啊~哈哈~”
随着两声尴尬的笑声,两人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