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困惑螺旋
启示录9：愿你曾被这个世界温柔相待过。——《入殓师》
“这么给面子啊，上来就放绝技？”那个男孩笑的十分恐怖。
我压低重心，同时开口回应：“我并不认为我在你们三人的攻击下还可以那么从容。”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啊！一打三，口气不小啊！”他挥动棍子，迅速逼近我，同时向我扫来。我抬起刀挡住，却被推向后方。双脚压碎的沥青路上，冒着淡淡的烟气。我翻身跳上了旁边的矮楼，随后劈了一字叉，仰头闪过了抽来的万刃鞭。没来的急站稳，他已经举着“金箍棒”从高空向我砸来。我向后跳去，那个被他种种砸下的楼顶经过一小段延迟后，由接触点开始夸张的崩塌。
那是崩坏术式。不能被他的武器两边接触到。
“这股味道……难道是黑命发出的？你这把刀到底吸了多少人的血啊？”那女的一脸嫌弃的捂住鼻子。
没错。刀刃每一次过血，都会有微量的血液渗入刀身。仿佛就像将士的徽章一样，每一次放逐生命，这股浓郁的戾气与血腥便会更加浓郁。
敌方总共有三人。当我想到这一点时，处于半空的我没有任何办法借助肉体的力量改变方向。那个刚刚一只沉默的人举起双手，在他周围瞬间浮现出无数绿莹莹的能量碎片。他们急速组装，变成一只大口径能量炮。
“自由能量？”我将左手放在胸前，NLDPS上展开了一个足以覆盖我的棱镜。
“琉璃镜。”
借助琉璃镜挡住炮火轰击之后，我翻身落地，轻轻地喘着气，看向潮水般涌来的攻击。
“这下麻烦了。”我在心里想到。我不能有过多的心思来这这些烦恼。我的思维，已经完全集中在了未来得短暂几秒钟之内。我向前飞跃，转身带动刀刃，弹开了万刃鞭得绞杀，笔直的向着那个没说过话的人劈了过去。借着惯性得帮助，我得以用着一记重击直接攻击他们的远程支援。
不过，事实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黑命的刀刃在切开那个人的身体前的一刻，数层致密的绿色能量护盾挡在了我的刀刃前面，蹦发出耀眼的火花。身后的少年已经带着具有恐怖杀伤力的“金箍棒”（我想这么叫而已）朝我砸过来。我转身借助刚刚那一瞬间产生的反作用力，回头格挡他的攻击。
不过这个时候，我已经没有办法回避万刃鞭的袭击。那条布满刀刃的长鞭刺穿了我的胸膛。
她收回鞭子，一脸笑意的看着我，一边用舌头舔舐着溅到手臂上的鲜血。看着样子，她好像很喜欢品味生命的流逝呢。我捂着血流不止的胸口，跪在地上。
我开始剧烈的大口喘气……但是这是无用功。身体的供氧已经无法维持，氧气的置换效应急速下降，剧烈的痛感传入大脑，迫使四肢被一定程度上的麻痹。“咳……咳……”我又一瞬间，产生了对我之前犯下的过错的“愧疚”，以及在战争中被我杀死的人的“同情”。
“呼……呵呵呵……”我低着头，开始轻轻地笑起来。我看不到他们的表情，但是，我心里想的只有一件事。
突破所有的阻力，击杀那个我想要杀死的人。
功大于过，过大于功。只有两个评判标准。而当功过严重失衡的时候，过远大于功的单位就应该被抹杀。
我放下被液体浸染的手，站了起来。“恭喜你们，成为了我的新工具的第一批试用品。”我缓缓地睁开双眼。
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开始以肉眼看的到的速度愈合——我强行加速了我的新陈代谢水平，同时借助了我的躯体特有的性质……那些伤口在愈合之后不带一点疤痕。
我没有忘记，我是以神谕兵器的身份诞生的。也知道相比于其他神谕兵器而言，我是最特殊的那个——与没有植入魔晶的伪神、植入魔晶的不同，我本身，就是魔晶。人类历史上第一个人造魔晶。
我的左眼，由铂金色逐渐转化为了猩红色，疯狂的释放着杀气。而且，刚刚所有被我的刀身接触过的地方，燃起了黑色的火焰。魂毒已经肆无忌惮的侵蚀着建筑物和他们手中的兵器。
“呵，还挺难缠的嘛。”和那个科长的“学生”一样，她用气勉强逼走了兵器上魂毒的影响。万刃鞭如旋风般卷起，向我这里绞杀。我从旋风一般的刀刃中间的空隙处笔直的杀向她。我的那只“预知”之眼已经在我的脑海里印下了未来发生的事情——鞭刃旋转的轨迹，以及在我出了鞭阵之后金箍棒将要给我的那一击，同时，会有自由能量组成的炮火阵列等待着我。
而且，我的黑命无法承受金箍棒的那一重击。
在不损坏我的黑命的条件下完成任务，没有别的办法了。
我没有按照轨迹行动，而是在下一刻出现在了那个女性身后。
“永别了。”声音还没有传到听话的人的耳朵里，我已经将她肢解成6块。
没有等他们两个反应过来，我再次加速，冲向了“金箍棒”的持有者。我用一记水平重击砸开了男孩，并再次出现在他的身后。
他将武器竖在背后，挡下了第二击却摔了个狗啃泥。
“空间制御——你……你是……战神滨郄岚！？你没有死？”他艰难的从瓦砾中站了起来。
“……”我在短暂的沉默过后，用不带感情的温柔语气说出了那两个字。
“闭嘴。”
我再次冲向他并从上而下砍下来，他水平举起武器挡下了我的竖斩，身体犹豫受到巨大的冲击踩碎了地板。不过，我的攻击并不是劈砍。我在他挡下黑命之后，双手离开武器，压下身子，在黑命绕着“金箍棒”反向旋转的同时，给予一记侧踢。
血肉之躯怎么可能承受的住这种程度的攻击？
他的身体被我一脚踢没了。我抓住黑命时借助惯性，用另一只脚回踹了金箍棒的一端。感谢伊兰雅帮我制造的战靴——由于力场的隔离，我的战靴并没有直接接触到它的一端。这根带着崩坏术式的棒子不管它上面还残留着主人抓住它的两只手，直愣愣的怼向最后一个人。理所当然，崩坏术式摧毁了护盾，将他顶到一栋楼的底部，卷起漫天碎石尘埃。
逃了吗？我想到。反正我的目标并不是他，所以肯定了他不会阻拦我之后，我飞快的追向了那个已经离开的科长。
“轰！”
“愿你曾被这个世界温柔相待过。”
那艘可怜的空舰，也许被某个角落里不知名的炮击瞬间摧毁了呢。
“e22号报告，任务完成。”随着我的话音落下，我走上位于一座高大建筑物的顶层，那里是我们已经迁移完成的临时作战指挥部。“咚”一声，我将手中的物品扔在了地上。那是科长的首级，颈部光滑的切口还残存着温热的血滴。
我提着我的绷带，静静地向前走去，无视了指挥官的震惊和参谋的窃语。这个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多待。这是一个令人恶心的地方。等到我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查明之后，就会做出判断。此时我已经开始仔细规划如何将这个组织瓦解击溃。
……
“吼！！！！！！！！！！”一声巨大的咆哮打断了我的思考。四周的仪器剧烈晃动，金属船仓震颤不已，舱室的玻璃碎了一地。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然而，严重的求知欲望让我动用了那个我新获得的装备。我的左眼变成了猩红色。我看到了几个小时后的未来，大概了解到了现在的状况。
“那么，现在只用等就行了。”我在心里说道。
“b12被击毁！我方火器对目标无效！”他冲着机甲里的话筒咆哮。上一战虽然达成了目标，但是损失巨大。那个凭一己之力击杀所有护卫的传奇人物现在不知所踪，面对这样的庞然大物，仅仅依靠这个组织上剩余的老兵和少数新加入的新人不可能击败——不，现在的目的不是击败它，而是掩护海上指挥部撤离。
然而，就算那艘装备先进的SP（Super Penetration）声呐船成功逃脱，这个组织将在未来的数年内淡出尘世——因为他的成员全都战死了。
况且，如果没有击败这头巨兽，放任它活跃在地球上，也会成为国际级别的祸患。
如此可笑。
人类啊，无可救药。
我对这个组织存在的合理性产生极大的疑惑。为了进一步获取信息，我按照最后的合作协议与他们一同执行下一项计划。他们带着剩下的全部战力和新加入的人员前往南极洲的毛德皇后地附近海域，原因是南极洲区域侦测到了频繁的却又微弱的神能反应——冰皇阿尔撒兰的神能频段。上古传说虽然以传说形式流传，但是自从FI从大西洋底部的扭曲空间里面拿到了海皇的魔晶，人们也就不在以“听着玩”的心态对待它了。至于为什么这个杀手组织想要这块魔晶，原因怕是用脚趾头想都能明白。如果职业杀手杀人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钱，而权力又可以轻而易举的带来钱，那么他们肯定会想方设法提高自己的权力。有了魔晶就等于有了力量，有了力量之后他们，不，它们会成为拥有话语权的“民间武装组织”。
不过，在这艘船向着海下发出具有超强贯通力的声呐时，惊动了海底的巨兽。我推测是因为不小心打开了其他的扭曲空间，导致它被解放出来，活跃于尘世。有着圆头的穿山甲般形状的它可以直接在南极洲附近海域站起来，我懒得想它的体积。显而易见，现在的组织的全部战力的集合也不可能打败它……仅仅凭借数十架落后秃鹰机甲，连像样的空舰与境神也没有，达成目的是妄想。
这些机甲远程武器对它毫无效果，那些子弹和激光宛如落下的米粒敲打在水泥地板上。而且拿起炙热激光剑和镭射光剑斗胆上去砍的机甲无一例外全部被击毁了。
我从声呐船的尾部舱室出来，朝着甲板走去。
站在声呐船甲板的最前端，我打开了通讯机，对着话筒询问指挥部。
“你真的很蠢。”我直言不讳，朝着头狼说出了粗鄙之语。
“什么？”耳机里传来那个指挥官令人厌恶的声音，我皱起了眉头。“首先，请停止你向国际申请的支援——这样对你们杀手组织不利。你就没有想过巨兽击败以后这个组织成为国际社会的下一个目标吗？”
“啧。你想说的就这？”
“检查白玫瑰的次元武装储蓄与系统情况。”我的话是对依兰雅说的，“依兰雅，帮我黑掉这个组织的最高指挥权。”
“什么？你想干嘛？”
哼。和这样的人协同作战？这样没有意义的行动，我发誓——这是不是第一次，但一定是最后一次。
“……”
“……”
【所有莱茵克杀手组织的战斗人员，现在起移交最高指挥权挥。】
“什么意思？AI，读取指挥权日志信息。”c12号秃鹰机甲里面的战士朝着智能AI下令。
【读取完毕。指挥权移交手续正常。请注意指挥权变更以及相应指令的发布。】
“b11收到。”“a02收到。”“c09收到。”……
看到HUD里显示的所有人员的位置，我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是时候展示她的美丽了，我从我独特的作战服里拿出来那根比铅笔略大的几近全白的金属长方体，它的宽面上，刻着一朵鲜红的玫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