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返回空服组控制室的时候大伙儿都松了一口气,大只还安安分分的躺在地上,幸好没又无端的消失一个。
清澜的意思是大只虽然不是外星人,但长得这么丑也只能拿来当工具人使用,由昏迷的大只来替代艾丽进入VR是非常不错的选择。
忆南却发表了不同的见解,他觉得在这种情况下要么所有人都别进入VR,要进就一起进,金属眼球作为一种威慑,别的东西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来作乱,单独留在VR之外实在不是什么好主意,宁可选择全员搁置。
如果单独留在外面天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如果真遇到什么危险,便是求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尴尬境地。
凛璐却忽然想起了一些重要的事情,之前大伙儿都发现自己的冬眠舱内有小格子,上锁的和未上锁的,返回去有些不合时宜。
眼下这几个冬眠舱肯定也有这样的小格子,为什么不试着打开看看有没有重要线索。
一语点醒梦中人,众人立即着手翻找。
与之前的情形类似,为了避嫌而选择一同翻找一同查阅的形式,看了看A001号冬眠舱内躺着的尸骸,又看了看敞开着的A010号冬眠舱,最终他们决定从A010倒着往前看。
不能说毫无发现,但冬眠舱不需要密码的格子里几乎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秘密,尽是些不着边际的短句、图案,符号提示。
例如节选的经文,完全不搭边的好几句,念着完全没有承上启下的感觉。
很零散的凑在一块儿,一直有这方面信仰的艾丽说有可能是某句话来自某个章节或者某个段福音,甚至是这段话所在的页数……或许把那些提示拼凑在一起就能获得打开第二层的密码了。
但又有谁还记得如此全面的细节呢?
除了那张很旧的提示,更多的是比较新的推演分析计算草稿。
一大叠草稿纸,每张纸上都写满了串数字,数字上又全都划着叉叉。
需要密码的第二层格子周围密布着撬痕,设定密码的人显然是太高估了自己与宗教信仰的缘分。
和可惜,A010的女空服人员最后也没能把密码回忆起来。
有人偷偷说了句不作不死。
众人把希望寄托于艾丽,然而艾丽却直截了当的说自己怎么可能记得住那些呢,就算是宗教主意的狂热者,记得住经文里的每段内容,但印刷体有如此多的版本,数字体的版本更是五花八门,更何况自己根本就不是虔诚的信徒,只是偶尔临时抱佛脚,说来说去也都是怪罪于祷告并未灵验。
图画的提示部分就更惨烈了。
数字描绘的人物造型,眼睛看向几点钟位置,手指指着的小鸟翅膀上有几根羽毛,小鸟的嘴巴又指着几点钟方向。
整个构图的几点钟方向是什么颜色,这个颜色是七彩虹的第几……估计只有那些每期都中彩票的什么大仙才能参透此图的玄机。
看得忆南脑壳痛,抬手都想撕了它,还好被清澜叫住。
清澜抢过图画,朝背面用力呸了一口,粘在玻璃罩上:“撕了可惜,这图看着还挺好看的,当个装饰品吧。”
符号类是最恶心人的一大类!
各种公式、函数、代码……犹如天书,有字还不如没字呢,大伙儿在这事上一点儿分歧都没有,直接把数字符号类线索揉成团丢进角落。
有的折成了折纸,有的撕成了碎纸雪花,吹。
发泄得差不多的时候清澜才忽然想起:“对了!为什么不叫醒鼠脸贼让他破解呢?”
过去戳戳,竟然还睡得很死。
可是线索部分已经被碎尸万段了。
众人也是这才回过神来,表示要是在遇上数字符号类的线索一定要保留下来,他们虽然看不懂,但大只应该能看懂,希望果然是喜欢藏匿于最绝望之处,在不经意间被揉烂的希望不胜枚数。
接下来的好几个冬眠舱更棘手了,提示都是些家长里短的小事,自己排名第几,最喜欢去的酒吧名字,父母的生日之类。
经文,图画、公式还能勉强猜一猜,个人信息谁又能懂呢?
除非是相识的人否则在外人眼里甚至比公式还要难猜,随手一摁,带密码的部分竟然自动弹了出来。
大家都楞了一下,似乎是等手气更好的人去完成后续。
但和料想的一样,里头空空如也,不是被所有者取出就是被相识之人取走,毕竟这是空服组控制室,空服人员都是相识的。
有些冬眠舱在不加锁的格子里什么都没有,至于加锁的第二层里头有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照明灯光又降下了一个亮度,如果李察还活着还能试着再给续电器充电,可惜李察已经不在了。
灯光彻底熄灭的时候会发生什么谁也不敢想,难道真的只能靠那群红珠子映亮自己的尸体么?
绝望中汇聚于A004号冬眠舱,大家心里都有些疲累,其实早些结束也是好的,总比瞎折腾半天也没有个盼头好。
大家对于那俩格子有了更深层次的认知,俩个都是私人储物格,但通常重要的东西会摆放在带锁的格子里,不带锁的格子被当做提示工具,毕竟不管是正常苏醒还是意外苏醒,思维都不可能太清晰。
至于带锁的格子,其容积并不大,顶多有个两升,为了杜绝乘客携带违禁品至舰舱内还做了构造上的限制,并不是平整的长方体,而是歪歪扭扭不规则形状。
清澜歪着脖子头歪歪耷拉在肩膀上:“毫无疑问,这该死的设计肯定是出自鼠脸贼之手,只有他才想得出这么损的事情,那些角度别说枪,就是刀子都塞不进,他倒好,专算计别人,自制了套尾端能弯曲的工具,将将能放进去。”
艾丽语气上有些硬,清澜以貌取人本就不好,更何况艾丽进入VR看见的还是一个这么懂事的男孩:“你明知道他不是什么外星人,顶多是长得有些特别,也没对我们做什么,还被你无辜打成了这样,能公平些对待他么?”
“不,大只就是贼,在这一点上我记得很清楚,那张脸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我撞上过他,他还把我推进了排污水渠里!只是我一时半会还想不起他究竟偷了什么,大姐姐,你别太相信他,他不是好人,人是会变的。”
虽然清澜没有证据,却一副证据确凿的样子,让艾丽也有些犹豫了。
凛璐提议优先查看冬眠舱,其他事情不着急追究。
走过场般摁下一号格子。
咯噔,格子弹出来的时候发出了不寻常的声音,是阻尼和本身质感所致。
格子弹出一小截,大伙儿又呆住了。
清澜始终是贫民区长大的孩子,没有什么出淤泥而不染的说法:“谁手气好些?忆南刚刚开过了,换个人吧,透过那个小缝隙我好像看见里头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其实清澜每次都这样说,可到头来尽是没用的纸张。
一番谦让后决定让凛璐上前尝试。
凛璐刚把手伸进格子,就立即缩了回来。
清澜看凛璐花容失色便知道来货了:“是不是有东西?”
凛璐委屈的点头,眼泪都快飚出来了,手不住往衣服上蹭,像要蹭掉五指上残留的触感:“毛茸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