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李知府亲自来到了寿城衙门,得知详情懊悔至极。当夜与王县令商谈过后,准备第二天开堂审理此案。
第二天,天刚微微亮,马小毛刚从宿舍睁开眼,就听到外面慌乱的脚步声。老季从外面跑了进来。
季叔:“小毛子,快起来,老爷要升堂了。”
马小毛擦擦眼角问道:“这才几点钟啊,就升堂啦?”
季叔:“不知道啊,审的还是你的案子,快走。”
马小毛赶紧船上衣服,拿起水火棍跟着老季就跑出来了。
“威——武”
站班喊起,大堂肃静,两位大人走向了主案桌下。下面八位站班的衙役懵了,今天怎么会有两位大人上去了?
两位大人主案上座。
王县令:“嗯,李知府坐主位,我坐从位。”
李知府:“哎,这你的公堂,你主我从。”
王县令:“别别别,你是知府大人,我做主那不乱了套了。”
李知府想了下:“哎,好吧,我今天就喧宾夺主一下,莫怪莫怪哦。”
王县令:“应该应该。”
李知府坐定下来,王县令做旁边侧位。
李知府小声问道:“哎,太子师弟是叫那个马小毛是吧?”
王县令掩着口说:“对。”
李知府拿起惊堂木拍下去:“去把马大人请来!”
王县令一下崩溃了,一脸懵。
李知府看着衙役喊道:“快去啊,马小毛大人,快请!”
衙役转头看着王县令,王县令眨眨眼,示意。
门边衙役赶紧跑出去了。
剩下的衙役你看我,我看你,仿佛见鬼一般。
不一会儿,衙役带着马小毛,来到了堂下。
马小毛进堂后,向前两步刚准备跪拜,堂上李知府大喊:“不必!免了。”
李知府起身赶紧从堂上跑下来,手扶马小毛说道:“马大人多礼了,本官久闻大名,一直无缘得见,惭愧惭愧啊。来人啊,赐座,上茶!”
王县令在旁边都惊呆了,同时又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为什么别人是知府我还是个县令,人家这马屁拍的是一点脸都不要了啊。
马小毛也愣住了,斜眼看看四周的衙役,大家也是一脸懵。
李知府把马小毛扶到旁边的座位上安顿好说:“马大人稍安勿躁,喝喝茶听着就好,剩下的事情交给下官来办,看着就行,要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马大人尽管直言,好不好。”
马小毛坐在椅子上还拿着个水火棍,李知府赶紧把水火棍接过,扔给旁边的衙役。
说完李知府快步回到案前,大声喊道:“去把相关案犯统统带上来!”
不一会儿,人就到齐了。
小环一家人,王胖子家的几个家丁,老季头和路边看热闹的几个路人,外加两个死亡家丁的家属。唯独,王胖子不在。
李知府看了一眼喊道:“王富贵呢!”
底下衙役回话:“刚去王府看过,王富贵在睡觉不起来,我们被他家丁赶出来了。”
李知府:“行,长本事了,都尉在哪呢?”
堂下一穿铠甲壮汉喊道:“在!”
李知府:“火速捉拿王富贵,有敢拦者,杀无赦!”
“是!”府尉穿着铠甲,咣当咣当走出衙门,好不威风。
王县令喝了口茶,李知府也喝着茶,不住摇头,轻声低语:“哎,家门不幸啊,怎么有这种祸害攀亲。”
王县令差点一口茶喷出来。
李知府喝口茶润润嗓子后开始问话:“王老谢!你可知做伪证是何下场!”
堂下跪着得王老谢立刻慌得不行,手脚都不停的打颤。
李知府猛得一拍惊堂木,“王老谢!你收了多少银两?给王富贵作证!”
王老谢原地哆嗦口中支支吾吾:“没……,没,大人!”
李知府:“死不悔改!来人!把这昧了良心的东西给我吊起来打!”
旁边衙役上去拿绳子欲捆王老谢,王老谢吓得抖落出实话:“我是被逼的啊,大人,我对不起马恩人啊,我该死啊!”
“停下!”李知府叫住衙役,“让他说!”
王老谢老泪纵横:“王财主说如果不按他交代的说,就要杀我们老两口把我孙女卖去妓院啊。”
李知府大怒:“那你就诬陷马大人!?”
王老谢转头向旁边的马大人磕头认错:“马大人,对不起啊,是老朽糊涂啊,老朽是被逼得啊,我全家都对不住你啊。”
李知府:“王老谢!你少在这装委屈,可恨之人!今天你要再敢说假话做伪证,活剐了你!”
王老谢忙磕头:“不敢,不敢,再也不敢了。”
李知府:“把这王老谢给拖下去,关起来,做伪证攀咬,胆子真大!”
衙役把老汉给提溜下去。
“你们几个呢?”李知府指着下面跪着的几个路人,“你们看到马大人打人啦?”
路人齐点头:“嗯,嗯。”
李知府:“到底看到他是打人还是被人家打了反抗呢?”
几个路人一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
李知府:“不知道就说马大人一人打倒几十个家丁,你们几个跟后面数着的是嘛?”
路人集体摇头:“没,没没。”
李知府:“你们也收银子了是吧?”
其中一个路人叫了起来指着中间一位喊:“他收的!他收钱了,说好了我们一人五两银子,最后就给我了一两,其他都被他吞了。”
“谁吞了?谁拿谁死妈!”
“就你拿的!说好的五两呢!”
“王胖子没给,赖我?啊?赖我?”
“就他妈你拿的!”
几个路人人证,乱作一团。
李知府一拍惊堂木:“来,把他几个拖下去,一人先闷二十棍,我让他几个知道五两银子好不好赚,打。”
路人被衙役连拽带拖给整外面院子里去了。
李知府:“你几个呢?王胖子给你们几个丧葬费啊?”
问的是堂下死了家丁的家属。
“大人,王财主说是马小毛打死的,把犯人判刑了以后一定给安家费,”犯人家属。
李知府:“你看到是谁打死的吗?”
家属:“没。”
“快快快,赶紧拖下去。我审都懒得审,这几个脑子都没长全乎了,审个啥啊,拖下去打,然后给扔出去。”李知府伸手从面前的盒子里拽出来一把红头签扔下去。
家属也被拖了下去,就听院子外面是噼里啪啦一阵板子砸到屁股上加上哭爹喊娘的嚎叫声。
李知府喝了口茶然后喊了声:“老季头是吧?”
季叔在旁边都快吓尿出来了,赶紧上前回话:“是是是!”
李知府赶紧询问了旁边的马小毛:“马大人,这位是……朋友是吧?”
马小毛赶紧说道:“嗯,嗯,季叔对我可好了。”
惊堂木一响,李知府喊道:“衙差老季,保护马大人不周,自罚三棍,以示警训!”
马小毛惊讶地坐起来:“怎么还打啊?”
老季马上拉着小毛子:“哎哎,自罚自罚,自己打自己。”
“谢大人!属下认罚!”说完老季找旁边衙役借了根棍子下去了。
王县令举起了大拇指夸赞道:“李知府真乃高人,一炷香时间不到就判完了案子。”
李知府拿起茶杯吹了吹茶叶说道:“哎呀,都是明摆着的事,有啥可审的?这在您这,我尽量走下程序,要在我那,这案子判完了,手里这茶还烫嘴呢你信不信?”
王县令赶紧拿起茶壶给李知府倒上:“是是是,以后一定多去李大人那里讨教讨教。”
李知府:“好说好说。”
不一会儿,外面响起了马蹄声。
李知府说道:“听,都尉大人回来了。”
王县令:“哦?”
李知府:“都尉大人办事,那就是个快。”
王县令又举起大拇指:“佩服佩服!”
外面响起了嘈杂声:“别碰我!知道我是谁吗?等会把你你剁了信不信?”
王胖子挺着个大肚子,穿着睡袍就被提溜来了。
王财主一进大堂,抬头瞧见堂上的李知府就喊道:“三舅!三舅,是我,富贵!”
李知府对着旁边的衙役喊:“去,把他按住,掌嘴!”
王胖子愣住了,不知道什么情况。“啪!”一巴掌已经打到脸上。
王胖子大喊:“你他妈的打我?”
李知府一下站了起来拿着茶杯砸过去:“我他妈的?小畜生!”
王县令赶紧拉着:“哎,哎,大人大人,消消气,消消气。”
王胖子捂着脸指着打他的衙役:“舅,舅,我骂他的不是骂您的。”
李知府从案上抽出一根木签扔给衙役:“这个!拿这个掌嘴!快!”
旁边四个衙役,一哄而上。两个逮住王胖子的胳膊给按跪地上,一个抓着头发,另外一个拿着木签对着嘴扇。
“啪啪啪啪!”给王胖子扇得一阵猪叫。
扇了二十来下,李知府叫停。王胖子趴在地上翻滚,嘴上被打的鲜血直流,上嘴唇都被打豁开了,你也听不出来他是在嚎叫还是痛哭了。
李知府拍了一下惊堂木:“王富贵!给我跪起来!”
地上的王富贵不停嗷嗷叫,来回翻滚。
李知府又示意了下旁边的衙役,两人抓手,一人抓头发,硬是给按那跪着,头仰起来。毕竟是个四百斤的胖子,三个衙役累得直喘。
王富贵跪在地上,一边哭一边嚎叫。
李知府喊了起来:“王富贵!聚众殴打衙役,杀了家丁嫁祸马大人,威胁买通人证诬告,你可知罪!”
王富贵停下了哭声,喘了几口气,憋了半天,含糊不清喊出几个字:“我日你马哦!”
“噗!”王县令一口茶喷在案桌上。
李知府拿起木签轻轻说:“来人,打,不叫停不准停。”
衙役答到:“是!”
四个衙役,两人用棍夹住王胖子的头,另外两个撩起了水火棍使出吃奶的劲往下拍。
“啪啪啪啪!”
这衙门外的居民都从窗户往外瞅,这不年不节的谁家杀猪?
一连干了二十来棍,连马小毛在凳子上都坐不住了,上个月屁股挨的板子隐隐有了反应。
王县令说道:“大人,差不多都二十多板了,等会出人命了。”
李知府:“嗨,他这一身肥肉,伤不到筋骨,不碍事。给我打!”
王县令:“要么先歇歇,问问话?”
李知府:“行,停手。”
几个衙役累得气喘吁吁。
李知府看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侄子问道:“王富贵,不招就接着打,打到招为止,你有本事就再骂一句看看。”
地上的王胖子,一会传来了嘤嘤哭声。
王县令在一旁实在憋不住,捂着嘴笑。
李知府一拍惊堂木:“招是不招?”
王胖子哭得稀里哗啦:“啊……,你说哈就是哈……,啊……。”
李知府喊旁边的书官:“去,画押。”
书官赶紧拿着拿着口供跑去王胖子面前,拿起胖子的肥手往他嘴上一摸,然后一按,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