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亚城魔法师工会,地下。
一个穿着完全不合身的成年人款的黑色斗篷,个子却只是小孩子的身高的人,走到了一扇有着金属光泽的大门前。他不仅戴着斗篷的帽子,而且还戴着一张白色的面具,这让人完全看不到他的样子。
他伸出了手,急切地按在了门上,还时不时地回头向自己的身后看去。他的手很苍白,但并不削瘦,也不粗糙,看起来像是一个女孩子的手。
随着门的一阵肉眼完全不可见的震动,他收回了自己的手,回过了头来。
门,打开了。在门后,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有着金属光泽的通道。
他毫不犹豫地走进了那条通道。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走到了另一扇门前。
他再一次将自己的手按在了门上。这一扇门,和通道外的那一扇门是完全相同的。
这里,是真正的“工会”,也是魔法工会向世人所隐藏着的秘密。这是上古时代的工会,也是魔法工会的根基。
他走到了这里的任务处,将一个看起来非常普通的白色的信封和一张带有金属光泽的卡片放在了柜台上。那张卡片上,有着一个数字——“51820”。
任务处的年轻女子将那张卡片和那个信封拿了起来,过了几分钟,她将那张卡片放在了柜台上。
那张卡片和被她拿走前相比,没有任何变化,除了上面的数字,从“51820”变成了“56820”。
那个人拿起了自己的卡片,“接任务。”他的声音和自己娇小的体型完全不符,那是只属于老人的极为低沉沙哑的声音。
女子看了一眼只比柜台高了一点的他,又看了看他的那张写着“56820”的卡片。然后,拿出了一个信封,放在了柜台上。
他将信封拿了起来,和自己的卡片一起,藏在了斗篷里,走了。
他沿着来的时候的路,原路返回,回到了通道外的那扇门前。他回到了那个众所周知的魔法工会里。他看起来十分得平静,除了那张卡片和那个信封以为,没有任何东西能够证明他去过那个鲜为人知的“工会”。
他沿着一条很少有人经过的路走着,到了一个角落里。他十分娴熟地打开了自己手中的那个信封,然后,拿出被折叠过一次的信纸,飞快地展开,看了一眼,就将信纸塞回了信封里。
那张信纸上写的,就是他接下来要完成的任务。因为“工会”的任务,大多数都是一些魔法工会做不了的事,所以,工会的任务是绝对不能让自己不了解的人知道的。一旦自己的任务被曝光了,如果是一些比较普通的任务还好,但是,如果是那些很特殊的任务的话,“工会”是不会冒着自己被曝光的风险去保住你的。
他将自己的信封收好,然后,回到了魔法工会的地上部分。
在工会的地上部分,他这样的打扮,的确是很引人注目的。所以,他使用了隐形术,将自己的身影隐藏了起来。
他去了赫亚城的车站,买了一张去普西城的车票。
如果他买的是去其它城市的车票的话,穿着这样的衣服,一定是会被别人怀疑的。但是,他想要去的,是普西城——整个科里斯国中,唯一一个不是由政府管理,而是有三大黑道组织统治的城市。
去往普西城的车票,往往是最容易买到的,也是最便宜的。因为,很少有人会买去普西城的车票,甚至是去一些小城市的车票,销售量都比去往普西城的车票的销售量要大得多。
这正合他的意,他想要的,就是知道自己的去向的人越少越好。
虽然说去普西城的人很少,但是列车内的装饰,却是一点都不差。在列车里坐了不到两个小时以后,他就到普西城了。
白天的普西城,看起来和一个普通的城市没有什么明显的差别,除了一座极为显眼的高塔。
除了奥米城以外,所有的城市的建筑的高度,都不得超越当地的魔法工会的高度,这是每一座城市都会遵守的规定。但是,普西城却完全视这个规定如无物,对这个规定完全不予理睬。因为,这里已经没有魔法工会了。那座高塔——象征着黑道在这座城市中至高无上的权利的“盘龙塔”,它所座落的位置,就是原本的魔法工会的位置。
他走向了那座高塔。和远处看到的相比,近处的盘龙塔,并没有那么得宏伟了。但是,它的壮观,确实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
曾经的盘龙塔,是有人负责看守,要对上暗号才能进入的。但是,随着六年前的一场变革,盘龙塔的这个传承了几百年的规则,也被废除了。现在,盘龙塔的规则是,只要你敢进了,就随便进。原本有很多人认为,这样会让象征着权威的盘龙塔,成为老百姓的聚集地。但是,事实上却完全不是这样。
盘龙塔对于普西城的人们来说,是挥之不去的阴影的象征。那么,又有谁敢冒着巨大的风险去证实一个尚且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的传言呢?
所以,即使是没有了守卫和暗号,普西城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的。
但是,他却并不怕那座盘龙塔。他没有一丝迟疑地走进了盘龙塔,并一层一层地向盘龙塔的高处登去。
盘龙塔总共有八十一层,而在第五十层以上,都是一个名为“挽歌”的新晋黑道组织的地盘。
他走到了第四十九层,停下了脚步。
不能再向前了,第五十层,是黑龙帮和赤龙帮——这两个原本统治普西城的两个黑道组织的老大的地盘。而从第五十一层开始,就是普通人绝对不能进入的禁区。他不再向前走了。
但是,四十九层,对于他来说,也已经足够了。
在这一层,他能够监视塔内的所有人,这是第四十九层特有的功能。
他想要找一个人,这是他自始至终的愿望。但是,他并不希望那个人见到他,所以他才会采用这种极端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