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高估我了。”凌雨泽说。
“你面对克洛伊的时候,丝毫敬畏的意思都没有,面对我的时候,却用了‘您’这个字眼,你是看出了我比克洛伊的实力要强,所以才会下意识地这样叫我吧。”南荣华说。
“不。”凌雨泽否认道。
“不论你自己怎么说,你确实是能很简单地通过真理之泉的考验的,所以,你为什么要装作不能通过考验呢?无论你参不参加这场比赛,你都能成为初级魔法师,不是吗?”南荣华说。
“但是,我不喜欢冒险,”凌雨泽说,“在没有足够的把握的情况下,我是不会参加魔法师的考核的。”他走了,墨生和滕无洛也跟了过去。
“看来他好像对参加真理之泉的考验这件事很抵触啊。”看着走掉的那三个人的背影,南荣华自言自语道。
“他可能对真理之泉留下了什么心理阴影吧,”克洛伊说,“他曾经也是希林城一等一的天才,但是,当他十岁那年参加见习魔法师的考核的时候,没有通过真理之泉的考验,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但是,自从那件事以后,他的修炼速度就大减,不然的话,他十六岁的时候就应该已经是初级魔法师了。”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南荣华说。
“怎么又变成我的不对了?”克洛伊实在是弄不清楚南荣华的脑回路。
“命中应该有的,迟早都是你的,命里没有的,不能强求。”南荣华用一种仿佛饱经沧桑的语气说。
“什么啊,”克洛伊说,“就好像你比我多经历的多少事一样,我的年龄可是你的三倍,我见过的人,经历过的事,可是比你吃过的米还多!”
“是,”南荣华居然妥协了,“但是,我还能突破超级魔法师,你能吗?”果然,就不应该相信他会妥协。他使用空间跳跃消失了,这就是次元魔法师的任性。
真理之泉所在的那个房间里,凌雨泽在“正坐在真理之泉的潭边。他的身上缭绕着一阵黑气,但是,在真理之泉的幽光的映衬下,比起黑气,那种烟雾更倾向于和他的头发一样的墨蓝色。
那些黑气在不断地变得越来越重,仿佛快要凝成实质一般,但是,每当它浓重到一定的程度的时候,就会消失。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那些黑气是飞向了真理之泉,然后被真理之泉吸收了。
如果不通过真理之泉的考验,继续修炼会怎么样?会被戾气缠身,真理之泉在制造幻境催眠你的时候,也会把你身上的戾气吸收掉。
魔法的修炼会产生戾气,这是不可逆转,不可改变的事实。或许尝试着使内心平静,毫无波澜能够达到抑制戾气的产生的效果,但是,这不是长久之计。使用这种方法的人,一旦心中出现了一丝波澜,在身体中抑制了很长时间的戾气就会在一瞬间喷涌而出。
“原来是把灵魂卖给了真理之泉,以寻求真理之泉的庇护啊。”南荣华使用空间跳跃到达了这里,他的声音本就很有磁性,在这空旷而又安静的房间里,他的声音更是如此。
凌雨泽没有理会南荣华,但是,他身上释放出来的黑气越来越淡了。
“看你的样子,已经快要被戾气控制了吧,”南荣华继续说,“当年你在参加真理之泉的考验的时候,接受了‘成为真理之泉的朋友’的这个条件,于是,她吸收了你的灵魂,但是,你虽然后知后觉,却也保住了一半的灵魂。为了防止自己的灵魂完全被真理之泉吸收,你只能不再参加真理之泉的考验,为了化解身上的戾气,你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来这里一次。但是,前一次却没有成功,是因为魔法工会被袭击,全城加强警戒的时候,你没办法过来吧。”
“说了这么多,这只是你的推测而已。”凌雨泽的语气很平淡,他身边的黑气已经快要完全消失了。
“你是不是已经有九年没有过什么像愉快,愤怒,恐惧这样的心情了?”
“你究竟想怎么样?”凌雨泽身边的黑气突然变浓了不少。
“我虽然不是公会的人,但是也没有必要做对公会有什么坏处的事,”南荣华说,“我向你介绍一个人,她对你的情况有办法……”
“雨泽,你去哪了?”凌雨泽刚刚回到比赛场地,墨生就向他走了过去,“比赛快要开始了。”
“这一次,我们的对手是谁?”凌雨泽向墨生问道。
“你糊涂了吗?”墨生说,“当然是耀阳队了。”
“我想起来了。”凌雨泽说。
“雨泽,你没事吧?”墨生关心地问道。
“没事。”凌雨泽淡淡地说。
“可是……”墨生的话还没说完,比赛就开始了。
凌雨泽打断了墨生的话,“比赛开始了。”
“好吧。”墨生只好放弃。
“乳臭未干的小孩,我看你们还是尽快下场吧!”对面的三个人看起来最少有三十五岁了,和他们比起来,这三个人,尤其是墨生,的确就是“乳臭未干的小孩”。
“看来是新手,我直接出手了。”墨生对凌雨泽说。
凌雨泽点了点头。
“在那说什么呢,是在讨论怎么逃命吗?”耀阳队的一个人说。
“哈哈哈!”耀阳队的另外两个人大笑了起来。
墨生微微一笑。这在其他人的眼中是很阳光的笑容,在凌雨泽的眼中是他的标准表情,而在滕无洛的眼中,则是魔鬼的狞笑。
地面上长出了几根藤蔓。
“看来又是一个植物魔法师,”因为塞玛尔被丹尔尼拉带走而无事可做,只好坐在观众席看比赛的艾斯莉悄悄地自言自语道,“看来他还不知道植物魔法的根本性质。”
“哈哈哈,我们可是火元素魔法师,你对付火元素魔法师居然用植物魔法!”耀阳队的三人嘲笑着墨生。
墨生的藤蔓没有直接向耀阳队的三人生长过去,而是潜入了到地面下,对于这一点,耀阳队的三人的理解是,“看来,这个小孩还是有一点自知之明的嘛,知道自己不是我们的对手,主动认输了”。但是,他们不知道,真正的藤蔓是通过潜入地下,而在明面上避开了人们的视线,目的就是为了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藤蔓从耀阳队的身后长了出来,把耀阳队的那三个人扇飞了。
比赛结束,格莱斯队胜利!
“格莱斯?这都是什么样的人啊,才能想出这样的队名。”艾斯莉悄悄地吐槽着凌雨泽的队伍的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