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盈袖凑近看了看,闻了闻药罐中浓浓的药味,问绿竹道,“怎么样?效果好不好?”
绿竹自然是点头称好,“小姐放心吧,这药膏效果好着了,我们已经让人试过了。”
她说着就把桌上的小药瓶捡了起来,“小姐,这里面是今天用剩下的药膏,咱们试了好几次了,保管没问题。”
江盈袖的脸上也染上了笑意,“那就好,你们先下去吧,绿竹,你陪我去走走。”
江盈袖把其他人都赶了出去,只留下绿竹一个人在屋里面。
江盈袖把桌上放着的药罐放到柜子里锁好,这才转身看向绿竹。
“绿竹,陪我去田里瞧瞧,我从外面带回来的药材怎么样了?”江盈袖问道。
原本托赵老板找来的药材已经种下了,只是上次来瞧的时候已经枯萎了许多,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于是江盈袖便和绿竹一前一后出了房门,朝着庄子上的土地走去,黑漆漆的天色下,一盏灯笼照耀着前方的路。
绿竹和江盈袖各自擎着一盏纱灯,一前一后走在庄子里的小径上,不久就到了田埂间。
这片用来种中药材的土地不算狭窄,倒是挺大的。江盈袖提着灯笼,依稀的烛光影中,照耀出药草的纤细身影。
江盈袖走进,将灯笼递给绿竹让她照明,然后上前下到地里面,仔细观察了起来,一边将不能用的药材仔细清理出来放在一边。
“看来这药材的培育还是不行,太少了。”江盈袖叹了一口气,这样好的药,要是不能大量的运用就太可惜了。
“小姐,咱们也别担心,慢慢来就是了,车到山前必有路。”绿竹在一旁劝说。
江盈袖也只是感叹一句,这天底下也从来没有白来的东西,现在不行,继续努力就是了。
等这一通折腾过去,已经快四更天了,江盈袖取了一些药膏放在药瓶里,准备回去再研究研究,怎样才能提高产量。
等江盈袖回了尚书府安顿下来,时间就过了一大半。
江盈袖睁着眼睛思考自己听到的事情,她不知道北梁的王族怎么会盯上了她。
她一个尚书之女,又没有什么才名美名,怎么就会引人注意呢?她父亲虽然是尚书,但也是个没实权的。她娘更是已经去世多年,总不会还认识了什么北梁人吧。
江盈袖翻来覆去想了想,决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什么算计也得使出来才能解决。再说,就凭她这一身武艺也没有那么容易被人算计。
天光破晓,昼日初升。江盈袖穿着一袭桃红色襦裙,裙摆绣着娇艳的芍药花,衬得她更加的娇艳明媚。
江盈袖外面还罩着一件桃红色的披风,她身后还跟着红蕊和青萝。
今日出门,正好是为了送陆远去殿试的,这还是陆远和江盈袖定亲之后第一次见面。
这对未婚夫妻并肩走了几步,江盈袖率先开口,“陆远,我也没有什么好帮你的,只能祝你殿试顺利,考中进士了。”
陆远也不谦虚,“放心吧,我苦读这么多年,这不是百读的。一个殿试还难不倒我。”
倒是很有信心。
陆远继续说道,“我先走了,时间不早了。”
江盈袖也不多说什么,“行,那我就先回去了。”她今天出来还正有事呢。
陆远朝着江盈袖点点头表示明白,转身上了马车,马车驶向皇宫的方向。
江盈袖也一样,她安排青萝和红蕊分别去做事了。这才向前走了几步,上了马车,准备前往目的地。
而此刻,准备着和江盈袖打交道的赫连郓兄妹俩则是准备出手了。
赫连郓派了一个手下人在尚书府门口盯着,这不瞧见江盈袖出了门,就赶紧准备报告给主子了。
等着赫连郓兄妹俩赶过来,就瞧见江盈袖和陆远正在说话,看着倒是挺亲密的。
兄妹俩愣了愣,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知道是何情况。
“怎么回事?”赫连郓朝着盯梢的手下问道,语气很是不好。
盯梢的手下不知道什么情况,说不出个究竟来,吞吞吐吐地,被赫连郓呵斥下去了。
也不怪赫连郓不知道,虽然江盈袖和陆远定下了亲事,但是江行俭还没让公开了,怎么也要见到一点成效再说。
当然这是他的想法,江盈袖和陆远都想着不经意地散播出去才好,免得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些赫连郓兄妹俩便骑着马在大街上游荡着,思考着要怎么和江盈袖接触上。
马车缓缓行驶在街道上,江盈袖坐在车里,靠着座垫正翻着书,只听见一声马的嘶鸣。
“马受惊了!”车夫被马晃着摇动,差点被摇下去。江盈袖在车子里看着书,突然一阵晃动把江盈袖摇的晃来晃去。
“怎么回事?”江盈袖撩开车帘,便见到自由狂奔的马匹在大街上肆意横行。
可惜红蕊和青萝不在,不然也能阻止这马儿停下来。
而赫连郓却是一喜,“成了。”他立马从马匹上跳下来,一个飞跃,要往江盈袖的马车上跳。
江盈袖倒是不知道后边有人算计着英雄救美,她撩开车帘一看马儿飞奔着跑,怕惹出了祸事。也顾不得引来别人的注意,向前一步到了车夫旁边,一脚将车夫踢到了后座上。
江盈袖拉住缰绳,安抚着脚下的马匹,一个跃步跳下了马车。
她死命地拉住缰绳,一边将脖子上挂着的药瓶用嘴咬开,喂到了马儿的嘴边,马儿这才渐渐安静下来。
可惜了她千金不换的弥月散。
还没等江盈袖将药瓶收起来,就突然听到身后一阵动静,像是破空划动的声响。
“姑娘,你没事吧!”眼前一个衣着富贵的公子出现了,来人一脸善意,一双眼睛盯着江盈袖,眼中光芒闪烁。
江盈袖低下头,借着身体的遮挡将药瓶藏在右手,躲入了披风中。
桃红披风在刚才的拉扯下已经染上了污渍,有些松散开来。
江盈袖也没管这些污渍,看着嗅入药物的马儿慢慢倒地,从后座中钻出来的车夫已经满脸慌乱,不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