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我突然想到什么跟药王说了句,之前有对夫妻来找他求子,被我给打发了。我继续补充,那对夫妻一看就非富即贵,万一治不好,毁了药王一世英名。况且,药王也就只剩这些虚名了。
药王听到后就炸了,“啥?你给打发了?”
“不然呢?”
“你知不知道我们已经穷到啥地步了,你还把生意往外撵。”
“你哪来的自信可以治好。”
“你知不知道我是靠啥成为西山药王。”他捻须突然一脸显摆。
“卖药吗?”
“就是治疗不孕不育啊,人称当世送子观音啊。”药王气到跳脚,然后那种满眼的不屑,好像那些孩子都是他生的一样。
“我去,我怎么知道,你不是一天天的在炼丹吗?”
“炼丹是搞点副业啊,还不是因为没有人找我治这个。”
我真的是越来越看不懂眼前这个老头子,“难怪你不愿收我做徒弟,你这本事太小众,我学了也没啥用。”
“跟这个没啥关系,我本来就是全才,不过是靠这个出了点名气。”
“好吧,我这次去一定想办法找到那家主顾,帮你把生意揽过来。”
“你真的确定为了找阿疗独自一人去盛京?”
“不然呢?”好不容易有了线索,我肯定要去的呀。
“既然如此,你记住千万不要怨愤。”
“怨什么?”
“出门后遇到的任何事。”老头子突然一本正经起来。
“我知道了,我已经想过了,可能找不到,可能找到后他不愿回来,可能他……”
“时候不早了,出发吧。”药王突然打断我,他也不愿意不好的事发生。
就这样,我乘着药王找好的马车一路向北,离开了我住了五年的无幻海。当初是因为什么来到这里,我竟然什么都想不起。
翻开药王给我的阿疗最爱看的《盛京志》,提前做下功课吧。说来也奇怪,阿疗大字不识一个,怎么会看书。翻开才明白,这原来是一本画集。竟然事无巨细的把盛京的风土民情都画出来了,街道、集市、建筑、车队、商贩……如此齐全,不知是哪位大师手笔。我匆匆翻找,扉页封底都不见署名。难不成是药王?我很快就否定掉,那个老头子画一个的花骨朵都会盖满半页自己的印章,生怕别人不知是他的墨宝。
算了,管他是谁画的。反正要去盛京,我就先看看熟悉熟悉,到时也方便找阿疗。可是看着看着,我就越来越觉得奇怪,这画面为何如此熟悉。就比如临街的酒楼“旺记”,我看到这个名字脑海中就浮现出水晶肘子,然后翻到下一页,店内画的就是店小二给顾客介绍本店招牌“水晶肘子”,我真的迷糊了,这是为什么。
我问了车夫盛京离药王宫多远,他说约莫月余路程,我让他加快速度,正值岁末严寒,我可不想阿疗冻着。越往北走,越是寒冷。真不知道阿疗这些日子是怎么过的。
车夫跟我说话的时候出于礼貌问了句,“姑娘贵姓?”
我的妈,我竟然卡壳了,我姓啥?我叫啥?在药王宫的这许多年,药王一直对我称兄道弟,阿疗是个哑巴,也不会问我,开店后来店里的客都叫我掌柜的或店家。原来这长久以来,我一直都没有姓名。
那我究竟是谁啊?